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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翡翠珠子◎

42

快入夏的时节, 北京的天气也变得翻覆,晨起还大晴的天,在用过了午饭后, 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最近这段时间都这样, 孟葭都已经惯了, 听见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溅起毕剥响动, 也只是淡淡抬下头,又伏在桌案上, 继续复习她的功课。

眼角余光里, 瞥见一个躺在窗边长榻上, 脸上盖了份文件,呼吸都变得匀缓的钟漱石。

这么睡下去非得着凉。

她放下笔,起身走过去, 踩上脚踏凳, 伸手去够楠木窗。

奈何手太短了,孟葭干脆踢了鞋,站到榻上,很小心的迈开腿, 生怕踩到他。

这张长榻很宽,可以并排躺下两个成年人, 孟葭挪到了窗边, 想关上时,又被眼前的景致给吸引住。

远处枕山栖谷的松林, 在雨雾烟垣中, 洇润葱蔚成一片鸿蒙。

她倚在窗台上看了很久, 袖口被打湿了, 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但腰上已经多出一道温度。

醒过来的钟漱石,从后面拥上来,低沉的声音,轻薄擦过她耳廓,“下雨了,找大人呢?”

她点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起袖子给他看,“湿掉了。”

钟漱石的气息很轻,拂在她面上,说什么都像在调情,“那脱了?”

“嗯,你把窗子关上。”

钟漱石怀里拥了她,长臂一展,将两扇窗格拢起来。

孟葭把身上的针织开衫脱下,只剩里面一件挂脖桑蚕丝长裙。

钟漱石吻上她,轻浅地研磨在她唇畔,“看了那么久书累不累?”

孟葭争分夺秒的,“累,我休息半个小时,你叫我。”

她说完,自顾自挪开脸,钟漱石微张着嘴,扑了个空。

孟葭也不见外,搂紧钟漱石的脖子就往下倒,拿他当肉垫子。

她的额头贴上他侧脸,转动两下,小猫挠痒似的蹭着他。

眼看孟葭穿的清凉,钟漱石随手扯过一床毯子,盖在他们两个身上。

他的手滑落下去,搂紧她的腰,伸手摸她的头发,“一直都在看书?”

孟葭嗯一声,带着浓重的娇憨鼻音,“到期末了,又要考笔译综合和实务,看不完的书。”

钟漱石问,“这三级笔译,是归外文局出题吗?”

她表明立场,“要干嘛哦?我不要你去打听啊,自己会考。”

因为见识过钟先生这个称呼的厉害。

他笑了下,手指穿插进她的长发,“那实务都考些什么?”

孟葭说,“英译汉五十分,汉译英五十分。满分一百。”

钟漱石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再说话,过了阵子,在孟葭快睡着的时候,他又问,“还疼吗?”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面上一红,“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孟葭已恢复得差不多,还真没多大感觉。

“不是故意宽我心吧?”

问完,钟漱石捏了捏鼻梁,闭上眼,在心里骂自己婆妈。他从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负罪感太深重,算起来,孟葭还没有满二十岁,真叫造孽。

孟葭本来就困,也不怎么想在这时候提这种,随时可能走火的风花雪月事。

她轻捶了下他胸口,“我去年就是成年人了,麻烦你,可不可以记住一下?”

钟漱石握住她手,十足无奈的语调,“好好好,睡吧。”

那份太绵柔的温软,就抵在他胸口紧绷的线条上,心猿意马里,钟漱石难耐地咽了下喉结。

他听着怀中逐渐绵长的吐息,低下头,难以自制的,找到她的唇含吻上去。

起先,只是从唇角来回流连,浅尝辄止,用的力道也很轻,不敢吵到她睡觉。

渐渐事态失去了控制,钟漱石吻得益发深入,大拇指扣住她下巴,微一发力,掰开来,温热的舌尖抵进去,勾缠住她。

雪白的羊绒毯下,包裹的两具身体越来越滚烫,呼吸都乱了。

孟葭的脖颈被烘出层薄汗,她透亮的皮肤浸润在细密的水雾里,身上那股体香更腻得发甜。

她在睡梦里嘤咛一声。

钟漱石停下来,任由粗重而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不能这样,她年纪还小,不好总是由着性子胡来,罪过大了。

他平复了一阵后,试着屏住呼吸,尽量不去闻这道凝脂香,否则起兴得厉害。

那一层透气的面料已经绷顶得很紧了。

孟葭一直睡到了六点,她被院子里的引擎声惊醒,再透过窗间缝隙一瞧,天色昏昏欲晚。

她枕在钟漱石的手臂上,一脸的懊悔,偏偏这时候他醒过来,惺忪地问,“怎么了?”

“我就不该信你。”

孟葭掀开毯子,轻巧地跳下长榻,穿上鞋,小跑到浴室洗脸。

钟漱石摁了下眉骨,醒了瞌睡,简直不敢跟她对嘴。

他走进来,靠在洗手台边,懒倦地笑,“这都到饭点了,一起去?”

她身上这条裙子,是很容易发皱的料子,在榻上厮磨那么久,早不成了样子。

孟葭说好,你等我换件衣服。反正下午也已经误了。

她去卧室里拿衣服,从住过来,衣柜里各种式样的裙子,又多了好几倍。

孟葭取了条米色斜肩裙,真丝面料,单袖飘逸,腰间有不规则的褶皱。

她把长发打散,刚要扎成一个低丸子头,却被钟漱石摁在镜子前。

他打开个丝绒盒,取出一条翡翠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孟葭伸出指尖,眼睛看着镜面,摸了一下那些珠子,颗颗饱满圆润,水头足到快溢出来。

她问,“吃个饭而已,有必要戴这种东西吗?那么隆重。”

“珠宝首饰嘛,生来就是给人戴的,对吧?”钟漱石夹了烟,两只手齐上阵,替她扣上钻石链,“否则闷匣子里,看不见天光,它要偷偷哭的。”

孟葭被他的话逗笑,“那照这样说,得常领它出去逛逛?”

他点头,认真的端详她一阵,“是这么个理儿。”

“嗯,那我就戴着。”

钟漱石扶着梳妆凳,蹲下来,夹烟的手抚上她的脸,“好听话。”

他看着她天真乖巧的模样,眼底一黯,很想吻上去。

但这个点了,再吻起来,又收拾一遍,恐怕会来不及。

指间蓦地一空,钟漱石回过神来,孟葭已经抽走他的烟,她问,“今天能不抽吗?”

钟漱石板起脸,吓唬她,“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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