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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想说的,但是忘了。
撑着精神想了想,喔,是不记得跟钟先生讲,更喜欢他对内的一面。
因为之前的那一个,太高高在上,不似真人,给种人难以接近的,强烈的差距感。
隔天清晨,钟漱石醒得比孟葭早,有一个开幕式,安排在了礼拜天上午。他必须参加。
他换好衣服,洗漱完,一边戴上腕表,坐到床边。
钟漱石伸手拨开她的头发,“我先走了,你等我回来吃晚饭。”
孟葭迷迷糊糊嗯一声。
郑廷已在院子里等着。他拉开车门,“神清气爽啊钟总,精神都不一样了。”
钟漱石顶了顶腮,笑骂道,“开车,别那么多废话。”
等孟葭起来后,回书房收拾了课本,连午饭都没吃,匆匆忙忙就要回去。
老孔说,“你现在就要回学校?”
孟葭正儿八经的,“嗯,我有非常急的事,你就送我去吧。”
“行,你上车。”
她还担心,“他应该不会说你。”
“不会,钟先生不轻易骂人的。”
傍晚的时候,孟葭刚翻译完一大段报告,权当练习。
她下巴点着笔,放空了思绪,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天边那朵火烧云游动。
下一秒,包里的手机在震,孟葭拿出来,是钟漱石打来的。
猜他要兴师问罪,所以孟葭先发制人的,语气很轻快,“怎么啦?”
钟漱石吁了口烟,“你这个明知故问的本事,是在哪儿学的?”
“我真的有事嘛。”
“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我怕把你急坏了。”
这么一句搪塞,钟漱石不可能听不出,但他非问。
可能是因为,下午一开完会,就急忙往西郊赶,却没有人等他。
期待落了空,心里总是不好受,谁都不能免俗。
那个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他一个人。
孟葭随口道,“寝室里有衣服没收,我怕下雨。”
“好,记得吃晚饭,别饿着。”
钟漱石冷静下来,没有再和小朋友较这个真,不像样子。
他握着手机,在院子里独自坐了很久,从头到尾,蹙着眉。
远处水亭烟树,南风吹的梧桐叶沙沙响,面前的茶凉了,才想起来喝。
他该清楚的,孟葭不会是守在家里等他的人,她不是。
三笔考试的前五天,孟葭在网上打印了准考证,古月凑过来,“你在哪儿考试?”
她沮丧的叹气,“你自己看吧,把我支去了顺义,我报的朝阳区啊。”
古月也觉得离谱,“九点就要考笔译综合能力,这哪能来的及?”
孟葭和准考证面面相觑,“顺利的话,我应该会迟到半小时,不顺利就错过一上午。”
“......你要不在附近订个酒店?”
她点头,“我晚上找一下,先走吧。”
这阵子忙着做年中总结,集团大会小会的,从早晨开到天黑,中途还得抽时间,亲自下到地方去检查。
都是钟漱石上任以来,每年必不可少的行程。
接连一周,他都在江浙一带,听取负责人的汇报,再做相应的指示,还有怎么都推不掉的饭局,累得人都要散架。
有那么两三天,钟漱石回了酒店,想给孟葭打个电话。
但太晚,又怕她睡了,想想还是作罢,有些烦闷的,把手机扔在一边。
这天下了飞机,郑廷推着行李箱跟着他,“你回大院休息?”
钟漱石想了想,把手里夹着的一支烟,递到了唇边咬着,接过行李箱,“给我吧。”
他把行李塞到后座,自己开车走了。
秦副总问了句,“钟总这是,哪儿也不回?”
郑廷笑笑,没说话,上了另一辆车。心道,他回学校。
孟葭接到他的电话时,是晚上八点多,图书馆没占上座,她在自习室里看书。
听筒里,钟漱石声音倦哑,“在干什么?”
她走到外面来接,“自习,你还是在苏州吗?”
他扯松了领带,靠在椅背上,“回来了。”
钟漱石话里的疲惫快要满出来。
她问:“你好像很累,吃饭了吗?”
“没有。”
孟葭隐约听出他的用意。她顿了下,“是要我陪你一起吃吗?”
钟漱石笑了下,一种被当场翻出赃物的心虚,“会不会很过分?”
她也笑,“这有什么过分的。你在哪儿?”
都一周没见了,孟葭只是不肯打电话,并不是不想他。
钟漱石说,“教学楼下面,等你。”
孟葭收起书,放进大手提袋里,跟古月说了声先走。
她径直拉开副驾位的门,把包放进去,侧身坐上来,带进一道夜风中的栀子香。
才刚转头,都没来得及和他对视,唇已被人封住。
钟漱石扶稳她的后脑勺,倾身过来,口舌中搅起的充沛汁液里,淡淡沉香味。
孟葭的一把腰,几乎要断在座位上,她的手在他后背上,胡乱地抓着。
钟漱石喘着,在她耳边呼着气,“怎么这么香?”
她细细的说,“下午,帮着老师摘了栀子花。”
“香了一晚上?刚才在看书的时候,也这么香?”
他问的古怪,孟葭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点头。
温热的气息晕湿她的耳廓。他又问,“那别人也闻见了?”
见孟葭眼神迷惑看着他。
钟漱石才慢悠悠的,开口逗她,“自习室里,有没有男同学?”
她气得背过身,这人真无聊,还小心眼。
钟漱石发动车子,开出学校,“有什么想吃的?”
孟葭还在生气,绞着手指,“我吃过了,你挑你喜欢的。”
他失笑,牵过她一只雪白细腕,“有什么火儿冲我来,饶了你的手。”
她听了令,真就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钟漱石嘶了声,“来真的你?”
孟葭面儿上镇定,斜睨着眼挑衅他,心里在打鼓。
但最后,他也只是抬抬手,“好,小孟脸皮薄,以后不胡说了。”
钟漱石带她去了一家茶楼里。
说是茶楼,开在无人途径的小巷,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前厅只有一个女服务员,穿着丝绒旗袍,看见钟漱石进来,很自然地站起来打招呼,“钟先生,里面请。”
孟葭问,“她为什么认识你?”
“常客。”
他们绕过假山旁的池子,皎洁月色直入,成排的柳树摆动着枝条,淡烟疏影下,有几尾红鲤游得正酣畅。
孟葭贴着他的手臂,感慨一句,“后院这么敞亮?从前头真看不出,还以为巴掌大。”
钟漱石牵紧了她,“青石板滑,你专心看路,别摔了。”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