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


远,腿酸死了,你抱我。”

钟漱石竖抱起她,“听你那口气!就跟那大小姐使唤家里雇工似的,一丝不差。”

孟葭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钟漱石仰头问,“怎么了?”

她居高临下的,“我想把你这个嘴拿去充公。”

钟漱石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

杳杳暮色,满山的烈烈风声里,钟灵坐在车上,目送着他们走远了。

那是她第一次,替她要雨得雨的二哥觉得可惜,她为钟漱石可惜。

没有任何未来在等着他们。没有一种命运会眷顾他们。

当天晚上,她们聊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两点,还睡意全无。

孟葭下了床,弯腰在矮脚桌边倒了一杯香槟,递给钟灵,“他现在应该好了吧?”

钟灵喝了一口,“就那样吧,还是要定期去复诊,老生常谈了。”

孟葭悄悄的,在心里叹一声气,没再说话。

钟灵横躺在床上,回复朋友圈里的评论,笑个不停。

傍晚吃饭的时候,她拍了几张卢浮宫的照片,其中一张孟葭入了镜。

有公子哥儿问:「这个美女,看着像孟翻译?」

刘小琳在底下回:「人家在北京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热情。」

问的那个又说:「那能一样吗?有钟灵她二哥镇着,谁敢亲近呐。」

「干嘛!你以后要打她主意哦,有那胆子?」

「那也不一定没有。」

钟灵笑岔气,忍不住回了一条:「她现在单身。」

孟葭凑过去看,“你跟谁聊天呢?秦文吗。”

“秦文这会儿,应该在赶去单位的路上,给他买了车不开,非要自个儿去挤地铁。毛病!”

孟葭点头,这个点正是北京的早高峰,堵得慌。

钟灵把手机扔一旁,拿着两条裙子问她,“我穿哪条好看?”

孟葭左瞧右瞧,“第一条扔了,第二条扔远点。”

“......你再说一遍?!”

钟灵气得要来拧她的脸。

“我说真的,那两件颜色都太深了,不适合你。”

孟葭在床上,东躲西藏了半天,气喘吁吁的笑着。

她们正闹着的时候,钟灵的手机响了,她理了一下头发,从抱枕底下摸过来。

孟葭也坐好了,端起香槟喝一口,一转头,钟灵把手机怼了上来。

她看着屏幕上“钟总”两个字,心登时跳乱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指细微抖动着。

孟葭结结巴巴,“你、你接啊,给我看做什么?”

钟灵说,“你不申请回避的话,我就接了啊。”

“接啊,又没关系,接吧。”

孟葭心里头有些发虚,掩人耳目似的,把剩下的香槟全喝了。

不知道钟灵出于什么心理,她开了外音,直接喂的一声。

孟葭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才听见那一头,慢条斯理的问了句,“在哪儿?”

钟漱石冷质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缓缓的飘荡在孟葭耳边。

像早春时节,山涧里冰雪消融汇成的小溪,蜿蜒淌过树丛。

和他这个人一样,说话的时候,语速也永远匀缓。

不疾不徐的,仿佛从生下来就没有什么,能扰乱他清明的神思。

钟灵有些莫名,她甚至抬头看了一眼孟葭,“你居然不知道我在巴黎啊?朋友圈都发了。”

钟漱石反问,一副日理万机的口吻,“我有时间看那种东西?”

“那这通电话,是有什么最高指示?您直说吧就。”

钟灵在心里犯嘀咕,钟总八百年没管过她,也没给她打过电话了,突然袭击是为哪般?

钟漱石凉声道,“才大三就不念书了,疯到国外去!”

她小声,“我跟老师说我病了。”

他交代了一句,“下周奶奶七十大寿,在那之前赶回来。”

钟灵忙道,“哥,我还想去伦敦两天,和孟葭一起,可不可以?”

“你们在巴黎碰上面了?”

说话间,钟漱石低低的咳嗽两句,停顿了下。像被什么呛着了。

钟灵说对,“她就坐在我旁边,你要和她说话吗?”

他沉默了一息,才道:“不用,我管你去哪儿,按时回来。”

钟漱石的手掌尖扶着额头,说完就挂了,把手机丢在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来,点开钟灵发的那张照片。

轻风吹斜阳里,天边飘着白絮团般的云,孟葭裹着一条厚披肩,静静站在塞纳河边,轻柔淡远的神态未改,鬓发浮动在日暮的虚影中,像月下花香自来的晚玉兰。

鬼知道他看了多少遍。

想放下,他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转移完全被她攫住的注意力,可翻开文件也看不进去。

这半年多里,钟漱石刻意不去探听她的消息,一次都没有。

就当这个世界她没来过。

他以为他蹚过去了,但仅仅是一张不会说话的照片,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郑廷敲了三下门,进来说,“该去开会了,漱石。”

钟漱石喝口茶,问他,“是贺元也到了?”

“是,人刚从下面调上来,只差你一肩,”郑廷隐约觉得不大妙,话中透着浓浓的担心,“明年这个时候,董事长可就要退了,难说他不是候选人。”

说完,他撑着办公桌,靠到钟漱石耳边,“是不是,跟老爷子那边通个气?贺家这回使了不少力。”

钟漱石冷笑了下,“不用,跟他说,他也只有一句话给我。”

郑廷脑中的弦绷紧了,问是哪句。

他站起来,拿上会议记录本,夹了支笔,不屑的勾下唇角,“跟叶昕结婚。”

郑廷跟上来,“其实,叶小姐人温柔敦厚,不是个爱拈酸的。你要是想将来,等孟葭回......”

说到这里,他踩了个急刹,看了眼他的脸色,没敢往下讲。

但钟漱石意外的,没有动怒,只是说,“这事儿过后再议,先开会,还得拿出姿态来。”

进了集团的大会议室,贺元也瞥见钟漱石的身影,疾走两步,主动跟他握手,“漱石,多年不见了。”

钟漱石两只手反握住他,也笑了笑,“贺大哥,欢迎回京指导我们工作。”

就算是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对手,该过的场面也是一样不能少的。

哪怕将来要掫桌子,在这种人人看着你的时候,也必须笑脸相迎。

贺元也功夫也深,“哎,别说见外话,一个大院长大的,哪里谈得上指导?”

说着,又聊起小辈们来,“钟灵还在巴黎呐?”

钟漱石一脸无奈样,“是啊,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野,还带着你家沂蒙一起。别提,养坏了。”

被养坏了的人,此刻正跟孟葭躺在被窝里,天南海北的聊。

聊北京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