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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一跟在座的这几位打招呼。
其中有几个,孟葭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还有一些甚至是头一回看到。
她随钟漱石敬酒,在他耳边悄声问,“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钟漱石面上微微笑着,“我告诉你,你肯定要说不用,是不是?”
孟葭赌气说,“是。我用不着。”
钟漱石斜睨了她一眼,几分毫无办法的妥协,“那就当我自作多情。”
“谁说的?”孟葭悄悄敬他一下,“男朋友的情,肯定要领。”
这一顿目的性极强的饭,吃得孟葭脸上热热的,倒不是喝多了酒。
而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些人,冲着钟总的鼎鼎大名,有理有据的虚张声势,把孟葭夸成了学院第一人。
好在,吃了两个小时也就散了,钟漱石和孟葭送出来,看着张院长他们上车。
孟葭扇了扇脸,“他们嘴皮子真厉害,我不好意思了。”
钟漱石笑,“文人嘛,靠的就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编出什么话来你都不用奇怪。”
她站在更上一格的台阶上,手搭在他的肩头,“都怪你,给我起那么高的调子,人家不夸怎么办?”
钟漱石把她抱起来,打了个转,“好没有良心,给你安排这安排那的,还落埋怨。”
“老钟,我好晕呀,”孟葭吓得搂着他大叫,“你快点放我下来!”
钟漱石笑着,起了顽皮心性,本来还要闹她。
直到门槛边出现到一道威严板正的身影。身后还跟了不少部下。
他手上的动作才生生顿住。
钟漱石把孟葭放下来,收敛了神色,用拳头抵着唇,低咳一声,“爸。”
孟葭就在他这一声爸里,跌撞着,头晕目眩的磕在他背上。
面前这一群,都穿着样式相同的藏青色夹克,手上挽一件黑色大衣的长辈们,气场未免太强。
她一颗心乱跳个不住,眼睛完全不敢乱瞟,只好看地面。
但钟漱石偏拉了她出来,“葭葭,来见过你伯父,叫人。”
孟葭瞪大了眼睛,他认真的吗?这怎么叫啊这个。
见钟漱石又拽了她一下。孟葭才走出来,落落大方的,“伯父您好,我是孟葭。”
她的声音在发着抖,指尖掐进掌心里,很努力的不让自己露怯。
钟直民碍于颜面,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神色却绷得很紧。
片刻后,他对着身边的人客套,“不成器的东西,让你见笑了。老叶,我们先走。”
钟漱石忙避到一旁,把呼啦啦一帮人让上车,林秘书在路过他时,“钟总,您父亲的意思,让你晚上来一趟。”
他默了一息,“好。”
孟葭心知不好,待人影都消失在白茫茫的山道上,才上前问,“要紧吗?”
钟漱石拉过她的手,“没事儿,我也好久没回家了。走,先送你。”
她摇摇头,音调都衰败下来,“我自己能回去,你快走吧。”
他牵着她上了车,捧起她一双已经冻红的手,哈了口热气。
钟漱石替她搓一搓热,“不要怕,他对谁都是这副样子,不是针对你。”
暖风在车内缓吹起来,孟葭吸了吸鼻子,她张开手,很突然的扑进他怀里,用力的摇头。
她不是怕这个。她根本不是怕这个。
【?作者有话说】
上东巡泰山,到荣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鸟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出自《明帝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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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早入彀中◎
65
钟漱石抚着她的背, 手上力气很轻的,一下又一下拍上来,“听话, 让老孔先送你回去。”
孟葭抬起头, 看着他, 眼中雾气昭昭, “那你今天还会回来么?”
“你在家, 我当然会回来,”钟漱石好笑的, 伸出指背, 刮了一下她的脸, “否则我能去哪儿呢?”
她点头,声似林间宛转莺啼,“那我等你。”
听得钟漱石心乱, 他紧绷着喉头, 咽动下,轻揉了揉她发顶,“别担心,没事的。”
“嗯。我知道。”
车开到香山脚下, 钟漱石上了林秘书的车,改道去大院儿里。
孟葭的头磕在车窗上, 搭垂手臂坐着, 到西郊时,远处空山凝云, 天边一道沉沉峨眉月。
老孔熄了车, 见孟葭迟迟不下来, 提醒了一句, “葭葭,到了。”
“喔,好。你快回去吧。”
孟葭回过神,推开车门走了,脚步微晃。
她把外衣脱下,丢在沙发扶手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跌坐着靠上去。
是终于要来了吗?
这一份从颠沛沉浮里,如履薄冰般捧出来的浓墨华章,终于抒写到头了,对吗?
林主任将车停在院子里,他提早一步下车,先行为钟漱石拉开车门,“钟总。”
钟漱石迈下来,“林叔叔,我还不如您的职级高,别寒碜我了。”
“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自己要会把握。”
林封拍了下他肩膀,语重心长,又言有所指的说。
天灰蒙蒙的,凌厉干冷的北风,吹得院中一片金镶玉竹沙沙作响,眼看又要下雪了。
这一片竹林生得极茂密,钟直民的上一任栽植的,住进来时,工会曾问是不是留着。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在承当权势和地位的同时,也住进这样一座,极富象征意义的院子。
韩若楠喜欢院前植竹,钟直民也就没叫砍,是他对妻子尊重的表示。
年轻时乖张过头,如今到了这个位置、这个年纪,钟直民也越来越像个好丈夫。
钟漱石独自站了一会儿,一支烟抽了半根,家里的阿姨就开了门。
韩若楠走出来,穿一件薄款针织衫,围着一条羊绒披肩,招手让儿子进,“漱石,外面冷,进来坐。”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