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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实的爸爸不会来屈就她。

孟维钧说,“你现在还跟着钟漱石,要不要命了?”

光是听着他的用词,那种怎么都包藏不住的尖酸,就让孟葭觉得反胃。

孟葭忍着气性,“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

她实在也不想和孟维钧兜圈子。

“什么话?你去英国之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让你和他断了?为什么读个研,你又和他走到一起了!”孟维钧的口气听起来,不安又急躁,像真要出什么事一样,“葭葭,你也大了,到了正经论婚嫁的时候,别在他身上耽误时间了。钟家的门槛太高,你进不去的。”

孟葭不必他来提醒。她说,“除了这些我知道的,还有别的吗?没有的话我就......”

孟维钧最后说,“他奶奶已经发话了,要是劝不动你,就让你外婆来管教。”

说完,他还字字见血的,问了一句,“你猜你外婆,听了这个事情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暖气充足的空间里,孟葭握了手机的指节蓦地一紧,隐隐约约挣得泛白。

这句冷冰冰的话,就像一根锋利的细针,又稳又狠的,插进了她微弱的脉搏。

她的声音低下去,“那请你、跟她回话说,请她老人家放心,我很快就离开她孙子。”

孟葭一字一顿的,说的非常慢,到末尾时已喉头发紧,溢出一嗓子哑调。

孟维钧还要追问道,“很快是多久,我能等,他们等不了。”

她深吸口气,“就毕业以后,我自己会申请驻外,不用他们动手。”

孟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当时,是躲到洗手间接的电话,憋着一股劲说完,扶着黑金大理石的水池,胸口剧烈起伏着。

暖黄的荧光灯下,一尘不染的光洁镜子中,映出孟葭惨白的面容。

玉栀花般纯然的脸上,那种一眼望到头的仓惶忧虑,像难以调和的矛盾,仿佛一首错借了意象的七言诗。

有人从外面进来,看了眼她,“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要紧吧?”

她摆了下手,“没事,昨晚没睡好。”

钟漱石靠在转椅上,架着腿,指间夹了一支烟,搭在膝盖上,正和郑廷在说话。

孟葭走到门口,看他神色怡然的样子,就知道是在扯闲篇。

她敲了两下开着的门。

烟雾缭绕间,钟漱石嘴角噙着丝笑,漫不经心的抬起头。

看来人是孟葭,他忙转头吹了一口气,伸长了手臂,迅速摁灭在烟灰缸里。

钟漱石站起来迎她,装作无事发生,“小孟,盖好章了吗?”

孟葭瞪了他一下。她笑着对郑廷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主任的照顾。”

郑廷忙推辞,“别这么说,我也没照顾到什么,都是你自己能干。”

钟漱石指了下自己,“我呢?”

她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你什么呀?”

他为自己请功,“我天天送你上班,又等你下班,你就不谢谢我吗?”

孟葭怪声怪气的,“谢谢哦。”

她也在这间大办公室里,洒下了无数辛勤汗水的,好不好?够对得起他了。

钟漱石拍了下她的脸,“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不用等我,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孟葭点下头,“嗯,那我先去学校交材料了,拜拜。”

她刚要走,又被钟漱石拉住手,拽了回来。

郑廷识趣的说,“我还有一份报告没写,什么记性。”

说完火急火燎的走了。

孟葭面上一红,“你看,人都被你吓走了。”

“走了不是正好吗?”

钟漱石的手,堪堪掌在她那一捻细腰上,像把着一柄玉骨扇。

孟葭急得赶紧说,“我跟张院长约了四点,晚了他不会等我的。”

“没有的事,不行我来给他打电话,谁敢不等我们小孟?”

他把人抱起来,放到长办公桌上坐着,一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圈出很小的一个范围。

“你怎么都还没喝酒,说话就跟醉了一样,糊里糊涂的。”

孟葭动弹不得,她语调清碧碧的,睁圆了一双眼,像诵读一篇法语诗。

钟漱石带着淡淡沉香味的呼吸,游离在她的唇瓣上,“嗯,我一见了你吧,就跟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儿似的。”

她笑着去搂他的脖子,“不许你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吻上她的唇角,“我这人心眼特小,得罪了我,就更别想走了你。”

孟葭呼吸一紧,钟漱石的吻悉数覆压下来,密密麻麻的,让她心跳加速。

他吻得快要擦枪走火,孟葭忙大力拍他后背,让他停。

钟漱石才缓了缓,沿着她的下颌一路吻到耳边,“我好爱你。”

孟葭的心上像被投下一枚乌金坠。

那坠子很重,压得她整颗心都沉到了底,又钝又痛的,喘不上气来。

她惶惶的伸手,抱紧了他,“老钟,我也爱你。”

本来刹住了车的吻,又被她这句话点起来,吻得桌上一片凌乱。

后来,孟葭跳了下来,往他的胳膊底下一钻,才溜走的。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角的水痕,很快进了电梯。

钟漱石转过头,看着她匆匆逃走的背影,摸了下嘴唇,露出一个浮云吹雪的笑。

他摁了下桌上的电话,让郑廷上来收拾文件。

刚才他一急,拂落了满地。就差敞着门把人要了。

孟葭出了集团大楼,在门口的喷泉池边,遇上了闫宝山。

他被分到董事会,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闫宝山问,“你就走啊?”

孟葭说,“还有很多事,听说你直接拿下offer了,恭喜。”

闫宝山摸了摸耳朵,“其实你也可以留的,大家都夸你很出色。”

孟葭摇了摇头,“哪里,我不如你那么活泛,好好干。”

他仿佛是为进这里而生的,为人热情,又有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闫宝山看上去憨厚,但一穿上正装,走在几位董事的周边,身上是男精英的爽利。

两个人站了有十多分钟,津津乐道的,聊了一下毕业去向的事。

闫宝山说,其实他们翻译专业的硕士,最后真正完全从事翻译工作的,并不是很多,大部分会跨行业到新媒体。

孟葭很认同,因为他们学院也是一样的情况,在口笔译这一行里深耕细作的,只占少数。

两个年轻人聊得投机,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注意了他们很久。

钟漱石的茶喝得见了底,他看郑廷在忙,自己堵着一口闷气去加。

他边走着,伸出根食指晃了晃,“我现在算知道,为什么天底下那些当爹的,尤其给女儿做牛做马的,都看不惯自个儿家女婿了。你就说那贺沂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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