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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根草缠起来,巴掌大的一束花就送到了许清的手上。
许清垂首去嗅花香,开心地蹭了蹭原南鹤。
两人的幸福彻底吵到了夏无忧的眼睛。
他去扶起张禄生时,落水的许清就原南鹤救走,他们两人从此命运开始走向两个方向。只不过许清走的是剧情早已为他定好的光明与温暖,而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在张家的一个多月里,他尝尽了前几十年都没尝过的苦头。
天未亮就要起床料理家事,照顾着张家从老到小六个人,最小的还需要抱起来喂米粥,稍有差错迎接他的就是张老婆子的狠狠责打,而张老头作壁上观,无动于衷,张禄生还会出来大声训斥他们吵到了他读书......
熬到晚上,张禄生早已在床上等他,他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癖好让他生不如死。
他心里的怨气与恨意一天压过一天,直到前几日扫院子,张老婆子如常辱骂他甚至动手掐他,他压抑的怒气突破临界点,扬起竹子捆成的扫把狠狠地甩到张老婆子的头上,将她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过来的张老头也被他摁在地上给了几耳光,打得他老牙都掉了几颗。
那一瞬间,他心口的郁气一扫而空,他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这不是服从社会,这是变态的打压与折磨!
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时,他甚至还在张老婆子与张老头的腰上踢了一脚出气,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花园村。
他的苦难来源不只是张禄生,还有一直被他忽略的许清。
要不是原南鹤救起了许清,嫁去张家的人会是许清,他是替许清承受了那些!
他忍受那些非人折磨时,许清却堂而皇之地生活得这么幸福,跟他比起来简直身处天堂。
明明是他一早就看上了原南鹤,却被许清装模作样茶里茶气地截了胡......他一定要把原南鹤抢回来!
如果不能得手......夏无忧的目光看向西边那片深不可入的大山,原南鹤的机遇就藏在那里,那个受伤的被救起后给了原南鹤巨资的男人,就在那片山里。
......
“这布料真好看啊!”原母稀罕地摸着做喜服的布料,在光下每根丝线都泛着漂亮的光泽,“花了多少钱啊?应该很贵吧?”
许清没出声,南鹤直接道:“四百文钱,掌柜搭了一块做鞋子的粗布。”
原母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天爷!四百文钱?!”
许清原以为原母会指责他们乱花钱,谁知道单手拿布料的原母立刻换成了双手虔诚地托起来,看向布料的目光都变得卑微了,郑重道:“我一定要发挥所有的手艺,做出两套最好看的喜服,以后就传下去,子子孙孙都穿这套。”
南鹤:“......”
许清:“......”
“传家宝喜服?你要笑死谁啊?”南鹤无奈。
原母瞪他,斥责说:“你懂什么?四百文钱,起码穿四代!”
“嗯,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哈哈哈哈。”南鹤毫不客气笑起来。
许清也想笑,心里又想要给婆婆面子,只好隐晦地把脸埋在南鹤的胳膊后,偷偷笑几声。
“走走走!”原母生气了,把这个不孝子赶走,转脸去找笑得很隐蔽的许清,“许清,你说能不能穿四代?”
许清抬起脸,脑海里反复出现南鹤那句“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他抿了抿唇努力克制笑意,正色点头:“肯定可以的,这布料贵重,娘的手艺又好,两相结合,到时候子孙后代都夸赞老祖宗的手艺精妙,穿上去谁不羡慕?”
原母满意了,果然,还是哥儿好啊,又甜又贴心,哪像这个怨种儿子!
南鹤及时拆台:“之前我和娘就商量过,如果没有孩子就没有,无所谓,我们过好自己日子就好。”
哥儿生育要比女子艰难得多,他并不强求要孩子,更何况许清的身子娇弱,以命换命的生产,南鹤坚决不想要。
许清心里微震。
原母也想起这茬,附和南鹤的话:“是的,许清你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家里穷得连亩地都没有,生出孩子来也是遭罪。”
这一刹那,许清甚至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不强求要孩子?无所谓后代?
他从小到大哪怕是传闻他都没有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现在居然在自己夫君和婆婆嘴里听到了......
原母放好布料,拿起篓子里的米糖和各种各样的粗粮果子,“还买了这些呢?成亲时摆出去那多糟蹋啊,喜礼随不了几文钱,这么贵的糖和果子可不能便宜了他们,放家里自己吃吧。”
南鹤露出了然的神色,将喜糖和喜果一分为二,拿过来一份放进许清的手上,“那就你们吃,不拿出去了,摆酒的时候拿点瓜子花生出来。”
三人坐在一起,勾了下个月的日子,将成亲日子定在那天。
对于即将步入婚姻生活,南鹤拿出了百分百的劲头,原来的一天上一次山改为了一天去两趟,在元宝的帮助下,收获的猎物是原来的两倍多。
许清原来的茅草屋里能用的东西都搬到了这边来,水缸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打水都需要去双趟。
家里力气最足的就是南鹤,打水的事从来都是他来做。一手两只水桶,提着水桶去河上游接水。
“原家的小哥?”
妩媚甜腻的女人声音在南鹤背后响起,南鹤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位提着水桶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模样他觉得甚是......耳熟?
——“头发不好好打理,垂着一绺子在脸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副勾栏做派的女人。”
穿着水红长裙的年轻妇人伸出纤纤手指,划拉了一下垂在脸庞上的散发,那双仿佛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眸看过来,“原家小哥?你一个人打水呀?”
“我半个人来你们会怕。”被搭话对方却是如此作态,南鹤不想多说什么产生联系,转身继续打水。
“呵呵呵,原家小哥说话真有意思,小泉村的男人都没有你这么让人喜欢的呢。”
南鹤没有搭理。
对一个即将成婚的男子对说“让人喜欢”这种话,实在是耐心寻味。
“你不认识我吗?”年轻妇人慢悠悠扭着丰满的身子走过来,“我住在那边,村里都叫我王寡妇。哎,我的命不好,才嫁过来没两年就守了寡,什么艰难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扛,有时候真的盼望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借我肩膀让我暂且歇一歇。”
南鹤继续不搭理。
“哎呀——”王寡妇脚步轻盈地走过来,似乎被石头绊倒,身形不稳就要向着南鹤的背后扑过来。
宽厚结实的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