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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

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能适应这种生活。

虽然以前也参与过公司事务,多少有点底子,但现在现在要做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并不是能力不够,而是硬件不足,以及性格不适合。

因为他怀了孩子的事,季氏面临被宫氏打压的败局,直到他只身一人回来,季氏才有了翻盘的机会。

起初他想得很简单——如果宫玦继续指认他有通|奸行为,就要宫玦拿出证据。而一旦宫玦真的拿出他那天进出中心大厦的录像,或者临盆时被拖拽的影像,那就是宫玦试图杀害他未遂的铁证。

到时他愿意和宫玦“对簿公堂”,一个陷入牢狱之灾,一个遭受万人唾骂。

这看似两败俱伤,但实际上宫氏的唯一继承人就这么蹲了大狱的话,整个宫氏的经营都会受到影响。之后不仅内部争权夺利,外部诸多企业也都会来分一杯羹。

而那些得利的企业里,必有季氏。

他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便是成功。到时宫氏倒台,婚约退掉,季家便也没有人会再为难他和孩子了。

他甚至还想过,如果宫玦不敢拿出产卵当天的证据,而是对他一年内的行踪展开调查,那会不会真被他阴差阳错地搞清楚孩子的来路呢?

但从他回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过去一年他又没刻意隐藏过行程,以宫氏的效率,再怎么查也该把他查个对穿了——哪怕是有人趁他昏睡时做了什么,或者说是胚胎直接植入孕腔,也总该查到点蛛丝马迹了才对。

连这样都查不清楚的话……那可能他真的是无性繁殖了。

这算是一种疾病吗?他的肚子里还会莫名地出现下一个孩子吗?即便已经生过一个,他也依然对这种事情十分抗拒。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去医院查一查身体,但检查报告有泄露风险。他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生育过,于是只能硬扛这种不知何时可能再次生育的恐慌。

总之,这就是阿绸的计划中,战线比较短的一种情况。

但是果然,宫氏也不傻,宫氏上下真就把这顶绿帽老老实实顶在头上了。

自他回来,他在媒体面前强装一副愤慨模样,将宫氏指责为背信弃义,宫玦更是负心之人。这一方面是为了逼宫氏正视当初对季氏的承诺,另一方面就是,他想激怒宫玦,让宫玦站出来指认他,让他有个对质的机会。

可能是宫老爷子事先做过警告,宫玦也没再提过半个字,一直任他在媒体面前“搬弄是非”。

不,也不算是没提过吧。

每每联合会议时,宫玦总要含沙射影两句,一会儿是“哪来这么大的奶味啊”,一会儿是“婴儿用品这块儿业务季少应该熟吧”。

明知拒绝的话会没完没了,他便只得将这份羞辱咽下,起身拿起翻页笔对着ppt道:“好的,那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季氏产业中的这一模块……”

他认真且专业地说着公司业务,但也会敏感地察觉宫氏那边带来的人都在偷笑,就连他们季氏自己的员工,也憋笑憋得辛苦。

他的脸因此微微发热,也不知道看起来有没有脸红。

平时的工作也很繁重。

因为不能跟宫氏彻底撕破脸,所有场面话都由阿绸以“婚事”为由出面,真正代表公司的兄长和父亲都只在幕后。于是每天一睁眼,阿绸面对的都是职员们的各项日程汇报,以及采访准备。

那些身居高位的Alpha职员表面毕恭毕敬,实际还是会在心里瞧不起他是个Omega,汇报时总是时不时表达对他能力的怀疑……

令人崩溃的事似乎数不完,但也没办法,宫氏一天不上钩,就得一天这么耗下去。

一切成了一场长线持久战,不过好在,他已经不在孵化期内了。

那晚,在胡盐醉酒间,他便感觉到自己和孩子之间的链接已经断开了,这是蛋即将孵化的预兆——或许是他习惯健身的缘故吧,他的孩子很强壮,在只有单亲在身边的情况下,居然也提前孵化了。

这整个计划,也就是那时开始在他脑内成形的。

他当然要坚持下去,羞辱、轻视、压力、委屈,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顶住了,他的孩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

但是,就只是为了孩子吗?

不,不是的。阿绸心里很明白,如果只是为了孩子,他大概率会选择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比如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在Beta区小心翼翼地居住着,将孩子偷偷养大成人。

哪怕颠沛流离,哪怕东躲西藏,哪怕千难万险,他都不在乎。可是那样的话,胡盐怎么办呢?

当胡盐喝着酒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便为这个人身上浓浓的死气感到心惊,好像如果没有一股劲儿撑着,她便会毅然决然选择死亡。但同样也是那股劲儿,在向外辐射巨大的能量,仿佛它撑起的远不止一个胡盐,它还撑起了无数不公的事件中,被沉沉压住的那一端。

所以阿绸想,那就拼一下吧,这个孩子并不是天生就该活在夹缝中的,胡盐这样的人也不该只是孤身作战。

这么想着,阿绸重新戴起了眼镜,定定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虽然感到艰难,但他还是为自己能为胡盐做些什么而感到欣喜。就像住在胡盐家里时,即便心里知道那个人的过分,即便内心会难过委屈,他也依然渴望跪在地上为她脱下皮靴,帮她擦洗干净。

起初他也没有想明白,他认为这完全是信息素的控制,因为这实在太不像他、太反常了。

他以为脱离孵化期后,他就再也不会做出类似的事。

但是在孵化链接稍退的时候,在把胡盐扑倒在身下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事情远不像他认为的那么简单。

当他主动询问是否可以帮胡盐擦靴子的时候,当他说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时候,当胡盐的手伸向他他却完全不去拒绝的时候,他想做的事都并不是简单的讨好。

而他想要的奖励,也绝不仅仅是孵化期性质的抚触。

他分明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膨胀的爱意,他想要的是更多。

他甚至会想,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呀,我都已经这么听话了呀,我都已经任你做你想做的事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让我也……

“呼……”阿绸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地将信息素压下。

当然,他其实明白这是毫无道理的,并不能因为自己心甘情愿付出了一些,就要求别人也做出同等甚至更多的付出。但是哪怕只是在脑海中想想胡盐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地想发疯。

明明比他还小个几岁,明明是个穷困潦倒的底层小民,明明区区一个巡逻队单兵,明明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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