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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不饱饭,让他穿湿衣服——她肯定不会对霜升这样啊。

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阿绸说的是后来——对他摸摸捏捏,对他搂搂抱抱,对他亲亲嘬嘬。

“你是不是有病。”胡盐骂道,“挂了。”

*

信号被切断,阿绸捏了捏接收器,然后放进衬衫口袋里。

天台的风吹得人冷,但也是他难得可以喘口气的地方——那种就连洗澡也有人监视的感觉,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其实对于没有继承权这件事,他一直是庆幸的,因为从小看着兄长被教育成不苟言笑、堪当大任的模样,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可怜。

现在他也在这个牢笼里了。

阿绸向来不是个娇生惯养的Omega富二代,他母亲走得早,所以早早地就知道怎么悄无声息地生活,不抢哥哥姐姐的风头。

父亲在他眼里,是国王般威严的形象,是高高在上的。至于父爱,他反正是没感觉到。

所以他早就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做了父亲,他一定会给孩子全部的爱,会让孩子有个没有距离感的爸爸,会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但造化弄人,现在孩子出生了,他却不能在孩子身边。

他想回去。

发了疯地想回去。

胡盐说的没错,他可能是病了,就连想着那个Omega保姆会住在那个房子里,他都嫉妒得要命。

所以那个保姆可以每晚搂着他的孩子睡觉,和他的孩子整日待在一起,甚至可以和胡盐住在同一屋檐下,像一家三口一样……

这太不公平了,那明明是、明明是他的家。

因为是个Omega女的缘故,似乎也不用担心她会对胡盐做什么,但他难以把握的是,胡盐会不会对人家做点什么。

毕竟当初他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借住而已,他自问没有做过任何逾越的行为,是胡盐莫名奇妙就开始调戏他,直到最后完全成了那种关系。

那那个小保姆住进去之后呢?胡盐会不会故技重施?

胡盐以为他介意的是她会不会对人有亲密举动,但实际上,就连睡地板之类的事,阿绸都很介意。

因为胡盐是会对被欺负的人心生怜爱的。

这一点可能连胡盐自己都没发觉,但阿绸看得透透的——她就是表面看上去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甚至有时手段还非常恶毒,但是那个爽劲儿过去之后,她就会开始展现非常温柔的一面,作为对方有在乖乖忍耐的奖赏。

也就是说,如果胡盐真的让那个小保姆睡在地板上,那就是对方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那就是她移情别恋的前摇。

这不可以。阿绸捶打着栏杆边边——就连那块地板,也只能是我的。

*

但胡盐确实也没让霜升睡他的宝贝地板,她自己正在地上躺着。

不过一家三口的气氛,确实是有的。

宝宝睡觉不爱关灯,一盏蘑菇小夜灯正发着昏黄的光。霜升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宝宝的背,嘴里哼唱着儿歌,一会儿便哄得着着的了。

胡盐就把胳膊垫在脑袋地下,盯着天花板放空。

霜升小小声跟她搭话:“太太,您约我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您家连两张床都没有。您这样睡在地上,让我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

胡盐摆摆手:“没事,你安心睡你的,我以前训练的时候经常睡地板,早就习惯了。”

“啊,巡逻队训练也这么苦的吗?”

“对。”胡盐敷衍过去。

“先生也是巡逻队的吗?”

“是啊,我们是搭档。”

“哇,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霜升笑嘻嘻的,灯光下的模样和戚卿又像了几分,“真好啊,门当户对的,然后结婚,有自己的孩子……”

说着说着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失败的恋情,神情又落寞了。

但这事情其实还挺可笑的——就是说宫玦为了哄骗这个小姑娘“改名字”,硬生生陪她演了三个月灰姑娘的故事。

当然,宫玦要的不仅是改个名字,他应该是想趁着改名的机会,暗箱操作进行信息覆盖。但这个前提是霜升本人同意,而他能想到的、最不惹人怀疑的方式就是作为朋友甚至恋人去给霜升一些建议,让霜升心甘情愿地改掉。

如果他有信得过的手下,那其实这个步骤可以由手下去完成,这么看来现在他身边确实没有什么能完全信任的人,包括司念。

他胆子其实很小。

即便戚卿的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甚至也没人去追查,但只要失踪案还摆在那里,宫玦便寝食难安。Daddy打点的一切对他来说还不够,他想要的是完全销案,也就是“戚卿被活着找到了”。

为此他并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计划,他想一个人去完成这件“大事”。

他可能还认为这不会耗费太长时间,毕竟他是个英俊多金的少爷,万千Omega的梦中情人,区区一个小保姆,肯定可以速速拿下。

不过好笑的是,霜升沦陷得虽快,人却和当年的戚卿一样清醒。

她从来没有想从宫玦那里得到什么,一直用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宫玦相处,甚至认真经营着和阔少的这份难得的、美好的、没可能的感情。

她可能想和宫玦做很多事情,上头的时候想和他恋爱、结婚,连孩子的名字可能都想好了,但唯独没有想过要改名字。

“因为我觉得‘戚卿’这个名字谐音是‘凄清’,听起来太苦了,我不喜欢。”霜升说,“还以为阔少能取个多好的名字呢,看来也就那样嘛。”

*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宫玦就像曾经的戚卿一般,精心设计了一通“偶遇”,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近,心思用尽地交往,用一种恶心自己的方式,陪一个小姑娘玩一切她想玩的游戏。

为了一个注定达不到的目标。

是的,胡盐对宫玦还是有一定了解——宫玦喜欢烈的、味道浓郁的、视觉刺激的。

他压根不喜欢纯爱,不喜欢这种天真无邪、白开水般寡淡的。

他这三个月应该过得很崩溃吧,胡盐心里多少有些宽慰,至少他尝到了戚卿陪他时的那种痛苦,哪怕只是万分之一。

做得好啊,霜升。

这么想着,胡盐看向床上的姑娘:“对了霜升,你说你是孤儿,那你有没有寻过亲,试着找找自己的亲人?”

霜升翻了个身,小小声应道:“亲生父母我是不打算找了,但是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当时跟我一起在孤儿院的。后来我被领养了,就和她分开了。我还挺想找到她的。”

胡盐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时候哪有名字啊。她叫小花,我叫小草。现在肯定不会叫这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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