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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的跟着说了句,“我也跟。”
“跟。”
“跟。”
“你们这都是啥牌啊?不管了,老子也跟!”
“跟。”
几轮下来,整个筹码几乎翻了数百倍,连刘四喜也无法冷静了,他开始有些不自信,难道另外两人手里真的拿的什么好牌?至于另外一人,大概率是不行的,只是咬着牙不愿低人一头罢了,晕乎乎的刘四周转动着混沌的脑子。
直到荷官开牌,他才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刘兄,不好意思,这次小弟先行一步哈哈哈哈。”
“哟,刘兄这牌也不错呀,只是不巧,刚好被我这副牌给压了,啧啧啧。”
“哎呦,小弟还以为自己这幅牌一般呢,没想到,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演,现在倒成了小弟这牌最好,四喜兄,承让了。”
刘四喜一旁装满金子的木箱,瞬间空下去一半,他红了眼,“再来!”
很快,接二连三的输牌,刘四喜那箱金子都空了。
“老爷,咱们没钱了。”刚买了佣人,附在耳边低声提醒着。
“哎,四喜兄今日手气不行啊,看样子是没法玩了,扫兴,散了散了。”
刘四喜不甘心,他前几日的手气明明都很好的,今日刚来时的也是一直赢!
下一把,下一把就是转机!
在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眼光中,刘四喜签了一张抵押契约,他当然不会写字,只是按了个红手印。
一旁的奴仆叹了口气,他本是个出身低贱了,出身就是贱籍,有记忆以来就是奴仆,他跟过许多的主人,辗转各处府邸,这刘四喜自然算不得好,但他够蠢,下人说几句好话,哄他开心就能拿到赏钱,他也没少从刘四喜身上得到赏赐。
有些穷人乍富抠抠巴巴,有些穷人乍富,就爱打肿脸充胖子,刘四喜显然是后者。
所以这仆人还真不愿好不容易遇到的冤大头主人这么快就倒台,但显然,有些人确实是富不久的。
‘看样子,这没待多久的刘府又要换了,好在这次有了点积蓄,看看能不能给牙婆点钱,让她给我介绍个好些的人家。’
仆人沉默的立在一旁,看着刘四喜疯狂而不自知。
不出他所料,刘四喜还是输了。
他新买的院子,新买的佣人和美人……
都输了。
刘四喜灰白着一张脸,瘫坐在椅子上,被赌坊的人赶了出去,那几个大老爷兄弟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刘四喜的肩膀,告诉他别伤心,改日再聚。
刘四喜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又被上门来的赌坊人轰走,这下他没办法了,只能从新回到那个小村子。
刘四喜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还穿着一身锦衣,披着狐狸毛的围脖,可他媳妇还穿着破旧的棉衣,面色枯黄的看着他。
“宝儿找不到了,他们都说宝儿死了。”这个勤劳贤惠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相公。
“当家的,你发了财,为什么不找人一起来找宝儿?宝儿去哪了?”
刘四喜慌了神。
“当家的,你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这本是两个问题,妇人满心的绝望和疑惑,她找不到自己孩子了,哪怕孩子是傻子,那也是她孩子,可是她找不到了,昔日的相公也突然的有了钱,去城里买了房,买了美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相公会杀了自己的孩子。
虎毒尚不食子,又有谁能想到呢。
可刘四喜心里发虚,他以为刘氏发现了什么,这才在他今日回来的时候兴师问罪。
他恐慌了,傻儿子的血液的味道,仿佛在这弥漫在鼻尖,令人作呕。
加上今日输尽了一切,他再也没法维持表面的平和了,刘四喜整个人狰狞了起来,“宝儿!宝儿!宝儿!老子怎么知道他跑哪去了?你个贱人,来了我刘家这么多年,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傻的!老子早该把你休了!”
老妇人呆住了,乡下人,能会提出休妻啊,除非实在过不下去,都是能凑合就凑合,更何况,这是一个做爹的说自己儿子的话吗?孩子失踪这么久,非但不关心,还指责她?
妇人闭着眼,不愿理会,失望累积到一种程度,就不再有期望。
刘四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看到妇人的神色,“老子的钱,与你这婆娘有什么干系,和宝儿也没干系!没干系!”
妇人起身,拽住男人的袖子,“宝儿?和宝儿有什么关系?你说啊!”
“你说啊!你瞒了我什么?宝儿去哪了?”
“宝儿究竟怎么了?”
当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癫狂起来,哪怕是穷凶极恶的赌徒也会害怕,刘四喜被追着退到了柴房,直到手碰到了放在脚边的砍刀。
后来发生了什么,刘四喜已经记不清了。
等他回过神来,刘氏正躺在血泊里,永远的闭上了眼。
此时院外传来的呼声,那声音是刘四喜的女儿,还有个咋呼咋呼的小孩声。
他女儿带着外孙回来了。
刘四喜看着地上的尸首,开了口,声音平静极了,没有从前的萎缩懦弱,也没了犯赌瘾时的癫狂。
“芳儿啊,进来吧,我也好久没见我那小外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北话真的有毒,我才来了两个多月,今天跟以前同学聊天。
我同学:你说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咋地,我说话让你不得劲儿了?
emmmm......
第50章 黄金鼠(四)
“姥爷, 是姥爷。”小家伙刚学会说话,叭叭叭的叫个不停。
年轻的女人推开篱笆,径直的朝里走, 抬眼就看到了自己爹提着滴血的砍刀, 面色阴郁的走了出来。
女人下意思的后退了一步, 她老爹什么德祥她自然清楚, 只是做儿女的哪有说自己爹娘的不是,更何况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好在刘四喜虽爱赌,输掉了不少家产, 但还不至于把一家人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儿都赔出去。
因而作为一个外嫁女,芳儿起先回家说过几次, 惹得刘四喜不快后, 也不愿再提了, 只想着只要她爹别把房子和地也败了,平日里接济点也过得去,只是苦了她那傻弟弟。
想到这儿芳儿还是忍不住皱了眉,“爹,娘说宝儿至今都没找到,你就搬去城里了, 宝儿如今生死不知,爹你怎么能这样?还有, 爹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咋看到这刀上还有血?”
刘四喜没有如同往常一样, 不耐烦的呵斥甚至动手,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刚杀了只鸡。”
芳儿牵着小孩的手往里走, 一手还提了个篮子,不出意外,里面定然又放了些东西带过来。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