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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才是。

但眼下显然不是合适时机。

孟苍舒转身对已是惊惧至极的石翰刘统二人笑道:“当然,本官手中没有人马可用,就只能请托承明公主殿下派武威军前来封锁地堡,彻底查验,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若凭本官一人之口,难免有污蔑之嫌,还是诸多见证最为妥当。”

困兽犹斗,更何况“诛九族”三字再次从孟苍舒向上勾弯的唇际漫出。石翰知道武威军一来自己退无可退,于是干脆拔出墙上悬挂赏玩的兵刃,殊死一搏,朝孟苍舒扑去,妄图劫持朝廷命宫做人质,杀将出去。

这个剧本孟苍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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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但他的计划是就地一滚躲开到刘甸身后,可石翰动作竟在极度恐惧下快得惊人,孟苍舒想动已经迟了。

就在他还傻站着的当口,一支破空羽箭擦出惊鸿掠影,自门外杀入,正中石翰面门。

鲜血汩汩涌出前,石翰便倒在了地上,似乎还想朝前去最后一搏,但只能奋力睁着涣散了的眼睛,随后一动不动。

承明公主萧玉吉手持空弓弦,缓缓走了进来。

这才回过神的孟苍舒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真是吓死人了!

“还不来人给公主设座?”他回过神第一件事便是继续计划,但也不忘朝萧玉吉笑笑以示感谢。

刘甸恨不得翻起白眼,一个大男人,别人拔刀朝自己冲过来,第一反应是傻站着不动,也不知哪里来的笨蛋。

算了,能想出这样万全之计的也不能算是笨蛋了。

话虽如此,但他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也已是举起了佩刀准备替孟苍舒解围,这时候见已有军士跟上公主,便缓缓放下。

萧玉吉看着孟苍舒这个不知死活的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路过孟苍舒时低声道:“我这任上可是死过两任刺史的,再死一个事也过三,大人让我如何向父皇交待?”说罢也不等他回复,一个人去坐在上位去。

孟苍舒心道,我这不是知道有强势的援军么?不然也不会冒险的,况且刘校尉在这里,怎么都不会出事。但要是他们敢冒死劫持朝廷命宫,那犯下的罪过也足够大,更好论罪。哎,自己这赤子之心牺牲精神,真的是无人可知心也!

不过确实腿肚子还在打颤……

孟苍舒笑着保持站立不动,缓解方才因紧张僵硬的肌肉,刘甸则命手下上前扣押住厅内所有人。

待到要押住吕望时,孟苍舒忽然开口道:“刘校尉手下留人,这位吕贤望可是此次检举揭发的有功之人,勿要怠慢。”

吕望听罢正要松口气,却听一阵狞笑自地上发出,犹如厉鬼钻破泥土爬出地府到人间一般。

“好啊你吕望!为独占好处,连一点情面都不顾!你和你爹当真是狠毒!当年你家便是讨好王广兴的哼哈二将混下了的家业,今日也想抹平不成?今日我与石家老弟出事,你们爷俩也别想好过!”

被武威军军士按在地上的刘统挣扎着嘶吼道:“殿下!大人!这吕家堡里也有当年王广兴的乱党!你们一去便知!”

萧玉吉微微挑眉,看向孟苍舒,自己却一言不发。

“石贤望,你有辩解之言么?”孟苍舒温柔和气甚至还有几分亲切地近前道,“若是有,务必告知承明公主殿下,由殿下为你做主。”

“一派胡言!泼污之词!”吕望其实已经很努力镇定了,这是父亲早就预料到的情况,这两家仿佛毒蛇,被人抓住打了七寸,头都要昂起咬一口人垫背陪葬,于是父亲才特意将家中所有豢养的死士都给迁走出去。

想到这一层,吕望不禁又多了几分底气,语调也渐渐沉稳回从前一贯的持重,向承明公主稽首叩拜道,“殿下明鉴,草民之家家虽起于微末,但亦知晓何为忠君爱国,父亲时长耳提命面我家子弟,故而草民从来不敢废忘。如今天下安泰,多亏圣主贤名德被四方,我家才有此繁盛富庶,如此,又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呢?为自证清白,草民恳请殿下派出人手去搜查我吕家地堡!草民全家老小愿以此证明清白!”

从前萧玉吉刚带着弟弟来封地时,吕望在几次三家的试探后便也听父亲讲过,承明公主做事急躁,没有章法,只看如何应对盗贼便知,她靠强腕压住躁动让他们三家多有顾忌,然而却没办法治标治本。这样想来,这位公主殿下也不是什么英明的角色,良川王又还是个话都说不齐全的奶娃娃,原本他们三家是想着机不可失,如若良川王长大做出什么功业,他们哪还有机会起势?可现下便是天赐的良机,给郡东这一块牢牢拿住,往后再和这对姐弟讨价还价也更有底气,好处万年万代无从断绝。

偏这两家不识趣,今日要鱼死网破,他家是早做好准备的,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听完吕望的伸冤,萧玉吉沉默着并未发话,孟苍舒适时上前道:“青郡军几处人马在杀劫物资之事后被臣借调附近巡视,正可以去一探究竟,还望殿下差遣。”

萧玉吉点头应允。

听是孟苍舒的人前往自家,吕望觉得他必然能安全度过此关,自此高枕无忧了。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阵阵喊杀声,武威军的部下甲带鲜血入内来报:“堡中有一百余人手持兵刃,欲要杀出去,已被大半我军阵杀擒获,请殿下示下处置。”

“审出话来,让他们交待清楚哪里来的,又做了什么,然后再回。”萧玉吉发下军令,“将此堡继续严围,不许任何人出入,若有违令,以谋逆同判论处。”

“是!”

传令军士离去后,谁人都知今日大势已去,那些兵痞这些年养尊处优,酒肉管够,如何经得起军法审讯?怕是一会儿就招供了。

刘统已然委顿在地,萧玉吉看他的眼神冰冰凉凉,也不多说一句,只让刘甸压着他去自己的刘家地堡,拿人叫开门去,同样的办法再给围住,捉拿逆贼,就地审讯,若有不从的,当场击杀便宜从事,勿用回禀。

刘甸领命离去。

于是厅内再度安静下来,吕望的心虽是已然放下,可还是看着石刘两家如今的样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即便这里也有他家老爷子一份功劳。

“待到去吕家堡的青郡军有了消息,再去眼见为实。”

这是承明公主萧玉吉的最后一令,言毕她便不再开口,只端坐上方,查看查抄出来的账册与人口簿籍,并命武威军随军的参军一一装箱清点,记录在案。

吕望有些害怕这个与传闻中全然不同又说一不二行事果敢冷酷的公主,于是偷偷拿眼去看孟苍舒,好似想从亲密战友处找见些底气。

只见孟苍舒出尘英俊的脸上竟还留着公主那一箭射死石翰时迸溅上的血点,可他浑然不觉,犹自微笑着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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