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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出来。
出来后,周念带莫奈参观自己的画室。
进画室后,莫奈的惊叹一声比一声高:“哇,好厉害。”“这幅画好好看,这幅也是。”“周念,你画画真的很厉害。”
“……”
“我房间还有,要看吗。”周念笑着回应。
“要!”
周念又带着莫奈到房间里看墙上那几幅画。
莫奈看得满眼羡慕:“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有项这么优秀的技能。”
周念从不恃才傲物,她浅笑着安慰莫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你也有的,说不定是晚一点被发现。”
莫奈觉得周念简直是天使,漂亮又善良,当下就在心里决定要和周念一直做朋友。
“对了。”莫奈想到一件事,“晚上是韩青的生日聚会,你去吗?”
“她不欢迎我。”周念说得很委婉。
莫奈知道,她转学到镇高中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当时韩青对周念冷嘲热讽说的那些话,她全部都听见了。
沉默片刻,莫奈突然说:“那我也不去了。”
周念微微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和你是朋友,不欢迎你也等于不欢迎我。”为了让周念别有心理负担,莫奈找了个借口,“而且我和她们都不熟,去了也不自在。”
周念心里很感动,想说点感谢的话,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莫奈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莫奈也没说什么,意会地同样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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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念也是叫莫奈一起吃的饭。等莫奈走后,周念就独自在房间里写作业。
今天冉银不在,周念不用遵循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的规定,她可以熬夜。这么想着,竟然觉得写作业都是有趣的。
写完作业后,周念额外写了两篇日记。
日记写完的时候,周念感觉到小腹一阵隐痛,她的月经要来了。
周念突然想到家里卫生巾用完了还没买,万一半夜来的话就遭了,便决定出门买。
周家附近只有两个小卖铺,都已经关了门。
十点钟,这个时间点只有南水街才有还开着门的商店。
不比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城市,小镇一到晚上,哪里都是黑魆魆的,而周念正好怕黑,只得一路上走得飞快,想赶紧买到东西回家。
她胆战心惊地穿梭过几条长短不一的巷弄,终于来到南水街。
南水街上大部分的铺面都关门了。
周念看见鹤遂妈妈的按摩店还没关,店门口摆着的老旧灯箱也还散着暗黄色的光。
在按摩店的更前方就有一家商店。
周念走得更快,在经过按摩店旁边的巷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多人混乱的奔跑声。
周念不由得放慢脚步,转脸看向巷子深处。
深黑的一条巷子,没有灯,只有月光把景物照出隐晦的轮廓。
周念看见从黑暗里冲出几个人,跑在最前面的人顶着一头亮黄色的毛。
那不是肖护吗?
周念怕迎面撞上肖护,快走几步到灯箱后面躲着。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张脸。
混乱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半分钟过去后,周念看见肖护从巷子口冲出来,模样很狼狈——他捂着脸颊,指缝间在流血,身上穿着件明黄的纯色T恤,小腹处的衣服颜色有一大团的深红色,他跑得直打趔趄,但又看上去非常急不可耐。
随后跟在肖护后方跑出来的几个人,同样是神色慌张,眼神不对劲。
一行人喘着粗气跑得飞快,很快消失在另一条黑暗的巷子里。
周念猛地反应过来,她从小就和颜色打交道,调过无数次色,深知什么颜色可以把肖护身上那件明黄色T恤染成那般标准的深红。
……不就是血吗。
人血,颜色新鲜的人血。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周念眼皮重重一跳,立马从灯箱后面跑出来,径直冲进漆黑的小巷里。
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怕黑,只想快点,再快点一点……周念从没发现,这条巷子原来是这么的长。
周念一口气跑到巷尾,虚弱的身体在对她的一阵爆冲进行报复,让她视线无比模糊,双眼直发黑。
她扶住墙不让自己栽倒。
等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时,借着月光,眼前的景象也让周念恐惧至极——
鹤家门口是好大一摊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血泊里躺着一个人。
清瘦的身形,腿长长的,光是看个轮廓周念都知道那是谁。
周念惊慌地瞪大双眼,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她后知后觉地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抬手捂住嘴,皱紧眉头,瞬间落下眼泪。
她哆哆嗦嗦走上前去。
阴暗里,鹤遂侧身蜷在血泊里,那是人在很痛苦时惯用的姿势。
看清鹤遂脸孔的那一刹那,周念感觉到一阵剧烈的腹痛——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头脸上全是血和汗,薄唇松散地张开,俨然是昏迷状态。
周念看见鹤遂身上的白色短袖已尽数被染红,才发现血是从他腹部流出来的。
他被人捅了。
她刚刚看肖护跑得狼狈,然而真正狼狈的却是他。
周念忍着腹痛,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讲电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序正确。
她说出南水街时,焦灼慌乱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地上,看见鹤遂手边的青石板上有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鹤遂的鲜血将青石板染成深黑色,月光是惨冷色,属于他的颜色却格外重郁。
在这样的光景里。
周念终于看清那个圆柱形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卷未拆封过的保鲜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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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买个保鲜膜而已,就被捅了。
鹤遂:……嗯,6.
第13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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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看清血泊里的那卷保鲜膜后, 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这是她第二次撞见肖护以多欺少。上次在长狭弄,肖护带着五个人找鹤遂的麻烦, 但是却依旧败北, 这次竟然直接带人堵在鹤遂家门口, 还动刀子把鹤遂捅伤。
她越想越生气。
地上的鹤遂陷进昏迷,她又没办法拿太多的情绪来生气, 更多的是担心和忧虑。
他不会死吧?
周念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有死这一项,就禁不住周身起寒噤,她在寂静的黑暗里听见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还有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
不知道救护车还要多久才到,但在这段时间里,周念认为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 就这么干看着。
她把手机揣回牛仔裤的包里面,朝鹤遂走得更近。
鹤遂的身下流着好大一滩血。在冷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