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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人推门进来,陆影愣住,是以为中年男性。

进来的人是纪镜月的父亲。

我靠……

第20章第十七章 此处无声胜有声*长腿20老啊姨20

房间里寂静无声,陆影和纪振坐在客厅沙发上相顾无言,空气尴尬的快要凝滞,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纪镜月在房间里沉沉入睡。

“你……”

“您……”

两个人似是默契十足,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陆影用眼神示意纪振先说,纪振开口道:“你们……是又重新在一起了吗?”

“没有。”半晌,陆影才沉沉回应。

“我想给过去一个交待,想要和纪镜月有一个新的开始,不想再……重蹈覆辙。”陆影抬眼直视纪振,眼中氤氲着复杂的情愫。

“我一直不敢在纪镜月面前提过去,是我太胆小,不敢再想之前的事。”陆影自嘲的笑笑,“但是每一次我看见纪镜月,分手的回忆就无数次自动朝我涌来,我太懦弱不敢向纪镜月提起从前,更不敢想象有他的未来。每次当他那双眼睛望向我的时候,总让我有种错觉,分开的这么多年,他好像和我一样痛,可明明是他……”陆影似控诉,却不忍埋怨纪镜月半句。

“不是你的错觉……”纪振缓缓开口,迟疑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盘盘一直爱着你,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忘记你。”

八年前,纪镜月和纪振匆匆离开鹤坪,来到纪振工作的南方。

纪镜月的身体状况愈差,但他不愿意再去医院检查,精神状况也不好,即便是换了一个环境,也根本没有办法重拾学业,只能一天天病恹恹的缩在自己房间那一片小天地里,对那时的纪镜月来说,每一天就像是在倒计时。

纪振也无心工作,整日整夜陪着纪镜月,眼看着纪镜月一日比一日消瘦,看着他愈发沉默,经常自己抱着腿坐在窗台不说话,有的时候,纪镜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在无言的流眼泪。

纪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次突如其来的疾病确诊,让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不知道从第几个月开始,纪镜月开始变得躁郁,病重整日的沉郁让他开始变得焦躁,每一处在他眼前的物品都变得碍眼万分,但是比起物品,他最讨厌的还是自己,所以纪镜月开始频繁的自残。

从最开始的用指尖深深掐自己,直到尖锐的指甲戳破皮肤,把两只手臂都掐出红红的血痕,到后面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臂,直到看到血滴从这具贫瘠的病躯中冒出来的那一刻,纪镜月才觉得平静,看到红色,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最开始仅仅是自残,到后来纪镜月伤害自己的方式越来越极端,纪振每日每夜睡不着,徘徊在纪镜月门口,害怕一闭眼,纪镜月就有什么过激之举,天人两隔。

做父母的都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宁愿纪镜月痛苦的活着,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纪振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变成一块冰冷的墓碑,虽然这个病是不治之症,但至少也不是现在,他无法做好和孩子告别的准备。

就这样耗了几年,在纪振的提心吊胆中度过每一天,纪镜月几年中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于愧疚之中,每当想寻求一个彻底对我解脱,看着父亲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像是拉着他向生的稻草。

纪镜月最终就这样,苟延残喘着,自我厌恶着,又熬过了这几年。

但崩得再紧的弦,也有断裂的一天,纪振一个疏忽,在毫无征兆的一天,纪镜月失踪了。

在后来慢慢好起来的日子里,纪镜月才告诉纪振,失踪的那个星期,去了哪,他去A大找了陆影,想在一切告终之前,见陆影最后一面,只要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纪镜月就这样,一个人只身来到了A大。好几年没有剪的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看不清容颜,瘦骨嶙峋,衣服在风中空荡荡的飘,像一个要随风飘去的纸袋。

纪镜月不敢进入校园,和他相仿年纪的大学生们,都是成群结伴的走在路上,有的挽手而行,有的在嬉笑怒骂,只有他,像一个怪物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纪镜月低着头,觉得有一盏无形的聚光灯在照着他,把他的病态、他的窘迫全部呈现在校门口来来往往的无数人面前,纪镜月退缩了,他不敢再见陆影,他怎么能以现在的模样再见陆影呢,他就应该这样悄无声息的死。

“站住!”校门口的保安突然喊住准备迈步离开的纪镜月,纪镜月懵懂的抬头,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保安一把擒住纪镜月,像一把攥住了封口的麻皮带,让纪镜月不能呼吸。

“刚开始就见你在校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保安警惕的质问着纪镜月,纪镜月勉强挣扎,但却无力挣脱。

“我是……我是……咳咳……来找人的。”

“你能认识什么在这读书的人?赶紧走!”保安攥着他往外拉。

纪镜月被拖得磕磕绊绊往前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活泼的喊声,“陆影!”

他本就踉跄的脚步停滞了几秒,想回头,却把脸埋得更深,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陆影,校门口新开了家餐厅,听说很好吃,大家准备中午一起去吃,你也一起去吧。”

“好的。”是陆影的声音,就只听到两个字,纪镜月就已泪流满面,却只敢低声啜泣,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泄出一点声响。

一群人簇拥着陆影,从纪镜月和保安身边经过。

纪镜月不敢抬头,也不敢再挣扎,让保安拖拽着向前走。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陆影,陆影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是天上那一轮最明亮的月亮,能照亮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纪镜月现在就是那不起眼的灰尘,他不敢望向陆影,怕被这无边的月色照得无处遁形。

陆影久久不能言语,胸口深深起伏,开口呼吸带着微微的颤声。

“所以……他……那天就自杀了吗?”

纪振摇摇头,说:“命运弄人。”

那天是纪镜月为自己选好的死期,却也是在那天,迎来纪镜月的新生。

“盘盘那天没多久之后就在路边昏迷了,后来被人送到了医院。我也是在那天接到了电话,知道他还活着,我立马就赶来了A市。自从他确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之后,这几年他固执着从来不肯去医院,那天,我让医生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检查出来身体除了常规的贫血和长期营养不良,重度抑郁之外,并没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纪振流下泪来,似是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我当时听了不敢确信,反复的问医生,让医生再多检查几遍,最后才真的确信,再生障碍性贫血是误诊,我那天觉得真的有上天在眷顾,可能是他妈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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