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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连呼吸声都没有。

那宫女也有一股浑身发凉的恐惧感。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朝岑迦南望去。

岑迦南略带审视地看着她,高傲冷漠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暴露亦或者不耐……

岑迦南并没有发怒?这个念头鼓舞了她。

难道……她成功迷住了他?

她就是靠这张脸进的宫,靠这张脸被赫东延一眼相中,这张脸也能帮她迷住岑迦南?

宫女立刻屈膝爬起身,朝岑迦南伸出手,嘴角勾出一抹娇笑,“武烈王殿下,是奴婢不好,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她颇有技巧地将手轻轻放在岑迦南的膝盖上,然后上身前倾,使自己柔软的部位朝岑迦南的方向贴了上去。

紧接着,指尖朝上……

“啊!”

指尖刚擦到岑迦南衣袍上凹凸不平的金丝线刺绣,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掀开。

两把冰凉的钢刀一左一右架在她的脖颈上。

宫女吓得脸色通红,“不要,不要杀我!”

两名带刀侍卫直接将宫女从大殿上拖了出去。

宫女说大喊道:“皇上,皇上救救我啊!”

是赫东延让她去勾引岑迦南的,她是奉旨行事!

赫东延心虚地闭了闭眼睛,再次埋头喝茶。

岑迦南不一定会杀她,但在大殿上公然叫皇上,这是定然不能活了。

赫东延在心中唾骂这娘们下贱,自己死了就死了,还硬要把他拉着,什么东西?

他朝徐玉做了个手势,徐玉会意,转身出去。

整件事发生却又像没发生,席间人目睹了全程,但却不敢多嘴多舌,顶多互相使了个眼色。

赫东延是个昏君也就算了,居然脑子还这么不好使。

竟然想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向岑迦南献美人,谁不知道岑迦南从不好色。

赫东延对擦着手回来的徐玉说:“徐玉,你可真要管管你的人,这让武烈王多扫兴!”

“陛下教训得是,奴才该死。”徐玉敷衍地说。

岑迦南宛若无事,苍白的手指端起茶盏,放在鼻前轻嗅,然后一口不尝,放了回去。

赫东延拍了拍手,拙劣地转移话题,他和颜悦色地对岑迦南说:“爱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来得正是时候!方才谈魏说,谈家小女能于冰镜起舞,冰面起舞,你说奇不奇?”

岑迦南听完,眉心一跳。

与此同时,一块由无根之水冰冻制成的圆镜被搬到了台上。

冰块整体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表面再被研磨打平,光可鉴人。

冰面搬上台后,赫东延将信将疑:“这么薄的冰块,真能站人?”

徐玉便吩咐几位小太监,“你们上去演示一番。”

“诶,”赫东延叫住徐玉,说:“叫几个小太监上去未免也太无趣,”

徐玉拱手问:“陛下的意思是?”

赫东延眼睛一转,突然指向席间一个老头,饶有兴趣地说:“周老?您上去试试?”

“陛下……”

周老已是七十有余,是要抱重孙子的年龄了,哪儿还能在冰面上走?

赫东延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周老教他读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畜生都做不出这般丑事。

在场人都看不下去,但赫东延已经发话,谁又有那胆子开口阻拦?

几位小太监请周老离开席位,周老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朝冰面走去。

冰面薄如一汪水镜,蚂蚁落上去都要打个三滑。

周老佝偻着背,一踩上冰面,“咚”的一声,就重重跌倒在地上。

冰碎之中间杂着骨裂的咯吱声,老人倒地后连起不了身,只能在冰面上像虫一样爬来爬去,双手拼命去够掉在冰面上的拐杖。

周老的子女在席间不忍看,纷纷垂头落泪。其他官员也都看得咬牙切齿,文官还能自制,武官已经开始双目圆瞪,手握成拳。

老人每狼狈不堪地摔倒一次,赫东延就两手大力拍打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是冰面起舞吧,哈哈哈,跳得真不错。”

“哈哈哈!”赫东延终于笑够了,他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喂,周老,这冰面是真的吧?”

跪在冰面上的周老用苍凉的声音说:“回陛下,是真的。”

赫东延又大笑起来,指着谈魏说:“你个好小子,还真没诳我,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宣!”

“是。”

沾着老臣血迹的碎冰被清扫开,一面新的薄冰镜面被搬上台来。

帘后的小太监连忙催促道:“谈三姑娘,该你了。”

“是。”谈宝璐用一块红色丝帕,遮上了半边面颊。

薄薄的冰面倒映出她的倩影,对影成双。

靡靡仙乐再起,伴随着轻快的鼓点,谈宝璐足尖轻点,徐徐舞至冰面中央。

好似冰雪中突然跃来一只美丽的小鹿,轻盈,灵动。

第4章

◎穿鞋◎

乐声越起越高,谈宝璐虚虚举起右手,在冰面上迅速旋转,纤细舒展的手臂轻巧地抬举至最头顶,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柔软的背脊,在皎皎月光下形成一条优雅的弧。

宽大的裙摆跟着舞步挥洒开,细腰处颜色最深,裙摆的外沿颜色最浅,宛若一朵火红的山茶花,霍然绽放在冰面上,火红夺目,娇艳欲滴。

赫东延几乎看痴愣了,他嫌这龙椅离台子太远,让他看得还不够真切,失态地拼命朝前伸长脖颈,大半边屁股离开了龙椅。

贪婪的双眼垂涎欲滴地黏在谈宝璐的腰间,肩头。

追随着那细腰间叮当作响的清脆铃铛,冰面上不断起跃弹跳的玲珑小脚。

赫东延如此失态,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的左右两边坐着惠妃周婉儿和月妃方月华。

后宫妃嫔中,数惠妃身份最高。她是赫东延母后尚在时给他指的,貌美端雅,为人娴熟温柔,待人和善,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而月妃方月华最为受宠,她是赫东延途经风月地,被歌声吸引讨来的,尤善歌舞。

见谈宝璐一舞便迷得赫东延神魂颠倒,方月华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拨弄着长长的指甲,冷不丁地说:“我瞧着,这舞也不过如此嘛。”

赫东延此时身心全部系在了谈宝璐身上,敷衍地哄道:“你气什么,下次你也为我跳一支舞,也在这冰面上,可好?”

看着台上那面由薄冰做成的小圆镜,方月华讪讪地闭上了嘴。

虽然嘴上再如何贬低,但方月华内心深处对谈宝璐又有几分佩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其他人没跳过舞,只知道谈宝璐这舞跳得好看,而她自幼学舞,更知道想将身段练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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