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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一点点往上均匀涂抹。
膏药是冰凉的,可耐不住岑迦南的手指是滚烫的。他病好了以后,那像火山一样的体温又恢复了,只是单单触碰在她的皮肤上,就足够能将她烫得一个哆嗦。
带着厚茧的粗糙的指腹下指又轻又颇有技巧,使的是一股巧劲儿,既不会让她觉得有痛感,又将药涂得均匀。
那根手指所触碰到的地方,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痒。
以前当岑迦南靠得她这么近时,她也会喘不过气,胸口怦怦乱跳,但也仅此而已。可是从现在开始却更要人命,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就想去看岑迦南的嘴唇。
灯光下的岑迦南面色温和,镀了一层金灿灿的暖光,他朝着她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一只,于是乍一看除了眼眸更为深邃之外与正常人无异,甚至要更俊美几分。
她目光凝固在岑迦南的嘴唇上,描着他唇峰的棱角,还有上面细细浅浅的唇纹。
今早缠绵亲昵的亲吻和情话如潮水一样一同在她脑子里掀起来一阵海啸,她的后腰那一处好似又空了,想往后跌倒,想漂浮起来。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岑迦南把病气过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才让自己也变得这般头昏脑涨,神魂颠倒。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谈宝璐红着脸往回抽手,岑迦南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抬眼看她,平静地说:“好不容易涂匀了,又蹭掉,那可就要重涂一遍了。”
谈宝璐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思,乖乖让他涂药,不然她乱动一次,他重涂一次。岑迦南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谈宝璐面皮热得发烫,不得不软化下来,由着岑迦南继续抓着她的手,细细给她涂满药膏。
岑迦南低头垂眸时,谈宝璐眼睛转来转去,她绞尽脑汁让自己尽力忽略指尖那鲜明的感觉,她便干脆趁这个机会将珍珠求亲的事搬了出来,“殿下,你知道我们的邻居吗?珍珠。”
“嗯。”岑迦南已经给她涂好了第一种药,又换了第二种。第二种是一面很薄的白膜,使用前需要用剪刀仔细裁剪成伤口的形状。
“她圆眼睛,小圆脸,又瘦又高,很漂亮的。”谈宝璐看着两人相互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继续说:“她今日跟我说了一件事,与殿下有关。”
“何事?”岑迦南淡声道。
谈宝璐深吸口气:“她,想向殿下提亲。”
岑迦南果然停了下来,谈宝璐跟着抬起头,岑迦南在看着她,说:“你在说什么?”
谈宝璐说:“珍珠以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将她喜欢殿下想向殿下提亲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不知道殿下这边又是什么主意,我不能擅自拒绝,也不能擅自同意,所以跟殿下商量。”
岑迦南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是在帮别人,向本王提亲?”
谈宝璐略略思索,说:“也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好像的确更清楚了,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她半晌没听到岑迦南说话,又抬头看去,岑迦南垂着眼皮,被遮挡住的眼神似是八分的不可思议,一分的愠怒,还有一分挫伤。
谈宝璐盯着岑迦南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岑迦南怎样的回答。
他会拒绝吗?一定会吧,岑迦南的正妃多半是与自己身份相当的妻子,珍珠再如何好,她的出生注定了和岑迦南不是一路人。
但是,也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岑迦南会答应。人心都是肉做的,日久天长再冷的心也能被捂热。被美好的女子这般热烈的示爱,是人都会心动吧。而且对于岑迦南这样的人来说,捂几个老顽固的嘴还不容易。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只是看他到底想不想要,又有多想要。
她忐忐忑忑地等了半晌,终于听到岑迦南开口,“谈宝璐。”
“嗯?”谈宝璐的心提了起来。
岑迦南严厉地说:“你真是块木头!”
“啊?”谈宝璐琢磨了半天岑迦南可能的回答,唯独没想到岑迦南开口竟然是骂她。
木头,那不就是榆木脑袋?!
她难免生起气来,再怎么说,她也算救了岑迦南半条命,不把她当救命恩人也就算了,跟她乱发脾气是什么意思?
谈宝璐不服气道:“我怎么就是块木头了?”
“你就是。”岑迦南似是气坏了,竟破天荒地跟她斗了这个嘴。他将一桌子药罐弄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冷声说:“推了。”
“什么?”
“提亲推了。”
谈宝璐说:“怎么推呢?”
岑迦南说:“自己想办法。”
“这还要我想啊!”谈宝璐也不是面泥捏就的人,忍不了了,气呼呼地说:“人家是在跟你提亲,又不是跟我提亲!凭什么要我想?大不了我不管了,等明天珍珠找上门来同你说,看你怎么办!”
岑迦南黑着脸站了起来,谈宝璐吓了一跳,他突然伸出手,两手抱着她就往自己怀里一拽。
谈宝璐鼻尖撞上着岑迦南的小腹,鼻尖前全是岑迦南身上的干净清爽的气息,
她一时愣了神,连自己还在生气这件事都忘了一半,心又乱蹦跶了起来,在胸腔里敲锣打鼓,锣鼓震天。
岑迦南就这么搂着她,食指指尖上的药抹在她的脖颈上。
谈宝璐的脖颈要比手指还要敏感,她被岑迦南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闷闷地说:“痒,好痒的!你又在干嘛,你,你坏死了……”
岑迦南冷着脸说:“我干嘛?你脖子给坏虫子咬了!我给你涂药!”
谈宝璐这边彻底没了音。
岑迦南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但她怎么会不清楚脖子上的那几道红印子是被怎么一点点吻带咬地磨出来的?
她脸皮涨红,耳尖都快要冒出烟来。
岑迦南一边给她往脖子上涂药膏,一边说:“既然已经编了我们的父母早逝的谎言,再拿父母说事就没说服力了,所以你就去跟她说,说本王已有心上人。”
“真,真的吗?”谈宝璐怔愣道。
岑迦南说:“是。”
“心上人?”谈宝璐轻轻念着这三个字。
她不由想到岑迦南今早半梦半醒中的吻,他有叫她的名字吗?没有……一次都没有。他似乎叫了一声宝儿,宝儿,可所有情人情到浓时都会这么叫吧?她不死心地又问:“那,那如果珍珠又问我,我哥心上人是什么样的,我要怎么说呢?”
岑迦南指腹摩挲着她的脖颈,似是要摸到她的胫骨。他沉声说:“就说,她漂亮,聪慧,才艺无双,是这世间最美好善良的姑娘,全天下所有人加起来与她相比,也不及她的一根头发丝。”
谈宝璐定定地看着岑迦南,说:“她,她要是这么好,我哥怎么不娶她给我当嫂子?”
岑迦南:“因我尚在服丧期,又有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