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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不归不归,夜深泪满裳,吾乡在何方,在何方……”
到了后半夜她似乎发起了烧,身子一时冷又一时热,迷迷糊糊晕晕沉沉,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一无所知,等她再醒来时,耳边是徐玉的声音,“谈姑娘若醒了,就让她起身将姜汤喝了,去去寒。”
作者有话说:
放了这章后有点不太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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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贝!mua
读者“澄光微曦°”,灌溉营养液 +10 2023-08-10 09:55:10
第45章
◎变戏法◎
听着外头的动静, 谈宝璐悠悠睁开眼来。头顶是一整面红木制的床顶,雕刻了一幅百鸟朝凤图。身上盖着柔软的丝绸被褥,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特意被沉香熏过后才有的香味,透着舒服的暖意。床榻两侧层层叠叠的五彩透明纱布帷幔垂坠下来,每一层都薄如蝉翼,交叠在便构成了一张琉璃般的网,让那桌头朦朦胧胧的灯火都显得五彩流光。
她的头还昏昏沉沉着,过去一夜宛如隔世,又仿佛大梦一场, 总有一种不清醒、不真实的感觉。
她从被褥下抽出手,举起来看,五根手指上缠着一圈白纱布, 还隐隐泛着痛意,眼角不由滚落下了几滴眼泪,一直流进了耳廓里。
这是她挖掘灰烬时烫出来的, 不知何事被人料理好了,那一切都不是梦。她将手背搁在眼皮上, 强忍住流泪的冲动。
“谈姑娘醒了。”她在床榻上弄出了动静, 两名侍女立刻上前, 一人一侧,用金钩子撩挂起帷幔。
“是徐公公在外面么?”她一开腔,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
侍女回答:“是。”
谈宝璐下了床,走到内室, 驱散了那两位侍女, 说:“我已经醒了, 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位侍女各自出去。
谈宝璐咳了两声, 低声问道:“我现在在哪儿?是在船上, 还是已经到了行宫?殿下他……”
昨晚一整夜她的情绪都不稳定,像是被魇着了,迷迷糊糊感觉不到周围的人和事。睡梦中好似有人来过几次她的床榻,又好像有人摸过她的额头。她猜应该是岑迦南带她回来,但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徐玉温声说:“已经到行宫了。殿下他有公务在身,此时不在行宫。”
“嗯。”谈宝璐怏怏地点了点头。
见她醒了,徐玉难得松了口气,说:“谈姑娘,若你再不醒,殿下怕是要将万事通捆这儿来了。殿下昨晚来来回回看了你几次,你都睡着。谈姑娘你再歇息歇息,今晚殿下若是有空,会再看你。”
谈宝璐点了点头,又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宫里可出了什么事?”
徐玉说:“无甚要紧事。说来也巧,谈姑娘同殿下一走,陛下那边就病倒了,卧床躺了数日。昨日到了行宫,方才勉强好了一些。今日终于能下床,正打算在行宫里设宴。”
“谈姑娘病可好了?”这时又听见有人过来问话,听声音是赫东延身边太监。
徐玉在她屋中被人看到易惹口舌,便让一名侍女出去问是何事。
谈宝璐听到那小太监隔着门板说:“谈姑娘病了这些日子,陛下日日挂念,今日在流水园里设了宴,特请谈姑娘去。奴才方才听着谈姑娘出了声,身子可好了些?可否参加今日的宴会?”
徐玉对谈宝璐说:“殿下今日不在,谈姑娘若不想去,托病就是。”
谈宝璐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这么唯唯诺诺地继续逃避下去,难题不去面对永远都无法解决,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直接迎难而上。
谈宝璐说:“陛下的耐性也有限,我已托病了这些时日,再这么推辞,恐怕惹得圣怒。今天我已经回来了,就去赴这场宴吧。”
徐玉若有所思地瞧了她半晌,说:“谈姑娘,殿下临行前,令我传句话给你。”
“一句话?”谈宝璐好奇道:“什么话?”
徐玉说:“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件事是错不在谈姑娘。殿下还说。”
“说什么?”谈宝璐忙问。
徐玉说:“殿下此行收到的密报有误,延误了转机,方才让叛军得逞,若谈姑娘实在迈不过这道坎,那便……怨他就是了。”
谈宝璐眼眶一红,喃喃道:“我,我怎么会怨他呢?”
自己苦苦寻找的弟弟已经丧命,自己守护的百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惨遭杀害,岑迦南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她打起了精神,忙问:“徐公公,我一直病着,有些事没曾注意,您可瞧见殿下的脸色如何?他这几日也是备受打击。”
徐玉说:“谈姑娘放宽心,殿下与谈姑娘不同。殿下这一生并不太平,经历过的事多,不会轻易被打倒。只盼着谈姑娘能尽快好起来,谈姑娘若康复了,倒是真了却了殿下一桩心事。”说到这,他又微微笑了一下,补充道:“谈姑娘关心的话,奴才一定会带到。”
给赫东延那边回了信后,徐玉告辞,谈宝璐下床梳妆。
那两名侍女又被唤了进来,为她更衣化妆。待扑了粉,侍女又取来一只玛瑙石礶,揭开塞口,用玉簪子从中挑出少许,另用清水化开,再取尖头羊笔蘸红,往她眉心描花红。
看着侍女的动作,谈宝璐倏忽失神,问道:“为何要这么涂?”
那侍女不曾察觉她的失态,解释道:“这盒胭脂是用大禹一带的红石研磨成的,颜色要艳丽一些,非得用水先化开了,才上得了色。谈姑娘可喜欢?谈姑娘……”
谈宝璐回过神,说:“我现在一脸病容,这颜色太艳了,还是用普通胭脂盖一盖吧。”
“是。”侍女给她换了一盒胭脂,给她涂上。不过是在唇上揩上一丁点儿,掩一掩那惨白劲儿,但整个人就全然不同了。那侍女忍不住说:“谈姑娘哪儿里有什么病容,好看得很。”
谈宝璐笑笑,换上一身素净的藕白色裙,前去赴宴。
行宫流水院内,众人正在饮酒玩乐。
此处修建在山峰之中,在山下远远看去,云雾缭绕,宛若仙境。这行宫内每一块巨岩,都是由脚夫和奴隶用肩膀和纤绳背上去的。山峰陡峭的一面有一道悬落九天般的瀑布,这面瀑布之水流至行宫时,便成了一条九曲十弯的溪流。
宴席就设在这溪流的两侧,园内美女如云,赫东延带着随行的妃嫔、此地父母官献上的美人们,或醉卧青石,或桃林起舞,或倚栏独坐,或嬉笑打闹。
潺潺流水中,有盛美酒佳酿的金螺杯顺溪而下,旁有一美人击鼓而奏。金杯顺溪而流,鼓声停下时,金杯飘到了谁的面前,谁就要取酒饮尽,再抚琴奏乐,让众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