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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抱,又似是在摸,她不一会儿便被弄得额出冷汗,雪白的睡衣也黏糊糊的粘在了身上,她喘着气轻轻求道:“殿下,我还病着呢。”
岑迦南便将额头抵了过来,贴着她,沉沉应了一声,道:“嗯,小可怜。”
这一声小可怜,又叫谈宝璐瘫软了半边身子。
即便生病时辛夫人陪着,那也是她幼年时的事了,她早忘了个干净。岑迦南便一点点提醒着她,告诉她生病时有人照顾,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既贪恋着岑迦南身上的暖意,又害怕他的手,轻轻哼一声享受一番,然后又紧张地缩起脖子,将身体蜷曲起来。这么难捱地折腾了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岑迦南真的只是摸一下而已,隔着她纤薄的睡裙,好像在反复确认她是在这儿,就在这儿。
渐渐地,她也被摸得习惯了,警惕性放得越来越低,最后干脆舒舒服服地趴在岑迦南胸口上,眼皮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张开又闭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起头对岑迦南说,“差点忘记了,殿下,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岑迦南手没停。
谈宝璐抱着岑迦南的手,才没让自己颤抖起来,她定了定神,正经地说:“孟非谌绑走我的时候,同我讲了一个故事。”
听到谈宝璐口中吐出孟非谌这个名字,岑迦南身上的温度好似陡然低了一度,气场也尤为冷漠,他的攻击性变得更强,竟直接撩起她的睡裙,将手放在她肋骨上,然后俯身去吻她的脖颈。
谈宝璐不得不轻轻推了推他,“殿下,快停下来,这个故事很重要的。”
“我在听。”岑迦南继续又舔又咬。
谈宝璐无法,只得由着他去了,她忍着颤音,将孟非谌的故事说完,然后飞快说出自己的结论——“我觉得孟非谌的父亲应该是以前宫中的一名御医,后因得罪了什么人,全家惨遭害死。”
岑迦南闻言方才停了下来,贴着她静静呼吸。
谈宝璐想到岑迦南早年也在宫中,会不会有所耳闻这件事?
可是不管他知不知道,他以前在宫中的那段日子都会被忆及。
谈宝璐不由有些紧张,轻声问:“殿下,你有在听吗?”
“嗯。”岑迦南在黑暗中应了一声。
谈宝璐再接再厉道:“那你有想到什么?”
岑迦南继续揉搓在她敏.感的侧腰上,说:“十年前宫中的确发生了一桩秘案。”
“是什么?”谈宝璐好奇道。
岑迦南说:“你可知道先帝膝下少子嗣。”
谈宝璐点了点头,说:“先帝去世前,只剩下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也就是赫东延。
若不是因为此,赫东延又怎么可能爬上皇帝的宝座?
赫东延此人一无是处,偏生运气就是很好。
岑迦南道:“十年前,宫中曾经发现有御医在后宫妃子的药膳中加入藏红花等伤害子嗣的药物,为了找出这人,当时一大批御医都被处死。”
谈宝璐好奇地问:“这批御医被处死后,先帝可另有子嗣?”
岑迦南道:“除了赫西汀,仍没有。”
谈宝璐道:“处死了这么多御医,却依然没有子嗣,只能说明两点。”
“两点?”岑迦南侧头看她。
“对。”谈宝璐分析给岑迦南听,“第一种可能,人找错了,虽然杀了很多御医,但那个真正给后宫妃嫔下药的御医并没有被处死。”
岑迦南似是赞许地微微颔首,“第二种是什么。”
谈宝璐说:“第二种可能就是,先帝身体本来就不易生养子嗣。通常夫妻没有孩子,都会认为是妻子的责任。可是先帝有那么多妻子,总不可能她们每一个都身体有问题,所以这只能说明毛病出在先帝他自己身上与御医无关。”
岑迦南在黑暗中哑然笑了一声,道:“有没有第三点?”
“第三点?”谈宝璐疑惑道:“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岑迦南说:“有没有想过,在宫中能用药的,并不只有御医。”
谈宝璐困惑道:“什么意思?”
岑迦南说:“无利不起早。禁卫军审犯人时,会找一个明显的指证——这个人杀了之后,谁获利最大。通常这个获利最大的人,就是杀人真凶。”
谈宝璐难免打在了冷战,岑迦南便收拢起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柔软的被褥卷在她的身上,温暖又有安全感。什么犯人杀人之类的话,也不那么令她害怕了。
“一个御医谋害皇子,除了将自己置身险境,有何好处?”
谈宝璐想了想,摇头道:“什么好处都没有啊。”
“是。”岑迦南道:“所以这个御医要么是被人逼迫,要么是有人承诺他此事事成后,他会得到天大的好处。这名御医被处死之后,只要幕后这个人还在,他就能继续找新的御医为他/她下毒,亦或者自己亲自下毒。”
谈宝璐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孟非谌的父亲干的,他只是个替罪羊,孟非谌如今密谋起义,多半是想为当年父亲之死复仇,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但他现在也死了。”
岑迦南没告诉谈宝璐他还在找孟非谌,他掖了掖被角,尾音疲倦地说:“睡吧,此事我会查下去,找到孟非谌口中说的病案本。”
谈宝璐也觉得困倦,但她还强撑着,说:“要是孟非谌在骗人怎么办?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编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你入局,殿下现在去找这个病案本,不就中了他的圈套么?”
“不会。”岑迦南笃定道。
他说话做事总有十之十二分的底气,所以能有他的一声保证,就能安心。
岑迦南故技重施,手掌盖着她的眼皮,然后指尖在她眉心某处穴位轻轻一点,她便沉入梦想。
睡梦之中,她偶然感觉床侧空了空。岑迦南起身出去,过了许久方才回来,回来时带了一身冷气。
她在梦里嫌岑迦南身上凉,便不愿靠他近,手脚并用地往外躲,将岑迦南往被褥外赶。岑迦南便强硬地压着她的手脚,将她拖拽回去。
她贴着岑迦南的胸口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不一会儿岑迦南身上又热了起来,让她冒了一身薄汗。这么又出了红疹,又发了汗,这一场大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
翌日岑迦南又将万事通请了过去,不过这次他不是让万事通去给谈宝璐问诊,而是将他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谈宝璐想瞒着他事,他的诸多手段对谈宝璐使不出来,但他令有办法。
“有一事想请教万大夫。”岑迦南徐徐开口。
请教?
万事通差点当场跪了下去。
万事通:“殿下,您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抛头颅,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