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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谈杰平时身体很健康,身上也从没诊断出什么慢性病,胆子也不算小。

谈宝璐越来越觉得此事蹊跷得很。

谈宝璐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放到一边,追问道:“那要怎么医治呢?”

万事通说:“具体治疗方案分两步走。第一步呢,靠我,我会给他开一些安神的药,让他先精神镇定下来。第二步呢,就靠你们了。”

“要我们怎么做?”

“叫魂。”

谈宝璐:“叫魂?”

周妈说:“这个我知道,民间小孩受了惊吓,家中父母就会为孩子叫魂。”

“对。”万事通拍手道:“这法子一般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行为,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小孩儿受了惊吓,就会非常缺乏信心和能量,这个时候弄一个仪式,让家中人围着孩子,叫他的名字,就是在向小孩表达自己的爱意,孩子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就会增加信心和勇气,就不会再继续害怕了。”

谈宝璐说:“全听万大夫的。”

万事通给谈杰开了药,告诉家中奴仆这味药要怎么煎,怎么服用。

然后又请谈家人找出谈杰常穿的一套衣服,盖在谈杰身上。然后辛夫人、周妈几位长辈一边拍床,一边摸谈杰的额头,手臂,口中念:“床帮床帮神,俺的小孩丢了魂,您给俺找您给俺寻,找来交给他母亲,谈杰回来了。”

“阿杰回来了!”

然后小东小西在一旁喊:“回来了,已经回来了!”

这么拍打了好一会儿,再将谈杰扶了起来,将煎好的药给灌了下去。

折腾了这么一通,谈宝璐见辛夫人也累了,忙叫周妈赶快被辛夫人扶回去歇着。而她继续和小东小西一起陪床。

小东小西劝谈宝璐:“小姐,这里有我们呢,您也回去休息吧。”

谈宝璐忙进忙出一整天,也疲惫得很,但她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说:“我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回去也睡不着。”

只要谈杰还不睁开眼,她就不可能安心入睡。

谈宝璐在谈家守到了亥时,突然前院传来通报,“武烈王到了!”这句通报声刚传进里屋,那来的人已经跨步走了进来。

岑迦南刚从幕府回来,就听闻谈杰生病的事,直接就过来了,那身紫色官袍都没来得及脱。

岑迦南看着谈宝璐,缓步进屋中来,然后将拇指指腹印在她的眼皮上,淡声说:“我倒不知道,我竟娶了个小兔子。”

小兔子,红眼睛。

这是又在取笑她呢。

一看到岑迦南,谈宝璐脸颊上只觉得凉飕飕的。

不用抬手抹,就知道一定是一脸的眼泪。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

对着母亲、弟弟妹妹,她还能扛,还能顶,还能将头抬得高高的,可只要对着岑迦南她就做不到了。

“殿下。”她轻唤了一声,低头默默擦眼泪。

岑迦南站在她的身侧,伸手揽过她的肩。这个动作让她能倚进他的怀里,他的肩膀就像一座小山,给了她坚实的依靠。

他朝床榻上看了一眼,说:“我都知道了。你弟弟好些了吗?”

“还没醒。”谈宝璐吸了吸鼻尖。

岑迦南说:“你先回去睡。”

“不。”谈宝璐不肯,“我要守在这儿。”

岑迦南说:“你眼睛都熬红了,回去睡着,接下来的事有我。”

谈宝璐执拗地不肯睡,她扭开头,说:“阿杰醒不来,我睡不着。”

小东和小西忙趁机劝道:“小姐,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您身体本来就不好,熬不来大夜,我俩刚才都轮流睡了一个时辰,小姐您是连眼皮都没合,现在都快丑时了。”

谈宝璐犟起来也是真的犟,谁说的话在她这儿都不好使。

岑迦南也不劝了,二话不说,直接一弯腰,就将谈宝璐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谈宝璐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吓了一跳,两脚直蹬,但她又怕真从岑迦南身上掉下去,一边乱动,一边两只手又紧紧地缠着岑迦南的脖子,“殿下,放我下来!殿下,岑迦南!”

一屋子的奴仆侍女随从,全都眼观鼻,明明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可谈宝璐知道大家都看见了,脸涨得通红,可岑迦南不放手,她也没办法,只能将头埋进岑迦南胸口里,闭上眼睛装鸵鸟。

岑迦南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她抱回了寝宫,然后将她放进了床榻上。岑迦南一松手,谈宝璐立刻又要坐起来,岑迦南便将她往下一按,说:“你不好好休息,到时候你弟弟还没醒,你先病倒了,你母亲你妹妹怎么办?”

谈宝璐被问得哑口无言。

见她委屈成这样,岑迦南也心软,缓声道:“行了,先睡一觉,后面的事自有人会安排。别逼我点你睡穴,点睡穴入睡,醒来可不怎么好受。”

谈宝璐抿唇不语。

或许是床榻上有岑迦南的味道。她已经很习惯他身上的檀木香,这种味道代表着安全,于是在这股气味的包裹之中,谈宝璐快要崩断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些。

她轻轻抓住了岑迦南的袖口,不想让他离去,她望着岑迦南,眼眶里蓄着眼泪,“现在先不要走好不好?”

岑迦南一顿,将她的手拽开。谈宝璐失地瑟缩了一下,就见岑迦南合衣上了床,隔着被褥抱她。谈宝璐便像小猫一样凑了过去,贴着他的脖颈嗅来嗅去。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是镇定剂,是安慰剂,是她的解药。

“岑迦南,你会有觉得害怕的时候吗?”谈宝璐闭着眼睛问。

“很少。”岑迦南说。她贴着他的胸腔,于是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说话时胸口的震动。

谈宝璐说:“那也会有?”

“当然。”岑迦南说,“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

谈宝璐睁开眼睛,继续问:“那如果你遇到你很害怕的事,或者说,在战场上遇到了非常强劲的敌人,你会怎么办呢?”

“有多强大?”岑迦南反问道。

谈宝璐垂下眼皮,说:“不知道,就非常非常强大吧,强大到这个世间的一切都不能与之抗衡。”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敌人?”岑迦南说。

谈宝璐说:“大概就是,天命?”

天之意志,谓之天命,而天命不可违。

岑迦南说:“我不信天命,但凡我有一刻信了天命,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但我从前的确遇到过许多非常强劲的敌人。”

谈宝璐情不自禁地撑起身,朝岑迦南望了过去。

“对付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是,”岑迦南说:“不去在意他有多强大,而是只看自己有没有尽力。”

谈宝璐好像被一道雷电击中。

岑迦南说:“只要尽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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