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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恨自己?这么厌恶自己吗?

他不禁想那一夜他站在谈宝璐新婚房前,因为爱收回了试探的手。

那一刻,他的手里捧着的是一颗真心,而谈宝璐想的却是如何杀掉他。

宝夫人看着赫东延颓然的样子,她希期地爬了过去。她出卖了她的同伴,只为了换取这个男人的青眼,“陛下,”她发自肺腑地说:“臣妾和那些贱人不一样,臣妾深爱陛下,让臣妾服侍陛下吧!”

赫东延垂下眼皮,冷冷地看着这个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女人。

不知为何,他仍然对这个女人提不起兴趣。

有的人就是一把贱骨头,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倒贴上来的,反而遍地成地上的泥巴。宝夫人越这么渴望自己的爱,他越不爱她。他拍了拍宝夫人的手,敷衍地送给了她一句:“朕也爱你,你是朕的解语花。”

宝夫人露出羞涩又欢愉的笑,不过一句上下嘴唇一碰就吐出的假话,就令她欣喜到战栗。

她枕在赫东延膝上,欣喜又期盼地问:“陛下要处死那群贱人吗?”

赫东延说:“不。”

宝夫人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赫东延说:“朕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留了一颗仁慈之心,换来的却是谈宝璐将这颗心碾得粉碎。

不剪指甲的猫,是要吃一顿教训的。

他是天子,是君王,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去他的徐徐图之,去他的熄火慢炖。她不愿爱他?没关系,他只用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日日掐着她的脖子,逼她说爱他,那也是一样。

不是吗?

当晚赫东延的亲卫收到了密令,悄然无声地在五台山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

*

转眼便是秋狩。

这是谈宝璐第一次秋狩。

上一世赫东延秋狩时,她们这些妃嫔没资格前去,只能在行宫里待着。这一世谈宝璐想经历得更多,看更多的风景,非常期待这次狩猎。而且这天之后,赫西汀就要进宫去了,她想带着赫西汀游玩最后一次。

一行人先是前往五台山,然后在山脚下扎营,届时众人将从此处进山。

谈宝璐同岑迦南住在同一顶帐篷里。她在帐篷中换下繁琐的绫罗裙,穿上一身鲜红的骑马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火铳带上腰间,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圣驾还没到,帐篷外有仆从士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谈宝璐看见帐篷外有一只棕红色的小马正在吃草,兴奋地围着小马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给马儿摸摸头,一会儿顺顺鬃毛。

那小马不跑不跳,继续静静吃草,偶尔打个响鼻。

谈宝璐瞪大眼睛,感慨道:“好乖啊!”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哑笑,谈宝璐回头一看,“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岑迦南轻笑了一声,说:“刚来。这是给你的马,你怎么不骑上去?”

谈宝璐尴尬地笑了一声,抓了抓头发,摸了摸鼻尖,“我,我不会……”

第114章

◎学骑马◎

“不会?”岑迦南以为谈宝璐至少是会些骑射, 才会对狩猎这般兴致勃勃。

谈宝璐牵着小马驹,眉眼弯弯, 眼中含光,笑盈盈地对岑迦南说:“我不会,那殿下教我好不好?”

谈宝璐主动请学,令岑迦南非常受用。他扫了谈宝璐牵着的矮脚马一眼,说:“这匹太矮小了,是小孩儿的玩具,不算骑马。”

“那……”

话音刚一落地, 谈宝璐便被托抱上了岑迦南的战马。

“呀!”谈宝璐惊呼了一声。

那马有一人高,通体黝黑,不见一根异色杂毛, 毛色油光水滑,马蹄宛若一只铁拳,鼻孔浑圆, 牙口健康,威风凛凛, 神气十足。

岑迦南的战马除了他本人, 就没人敢碰。

就连每日喂饲料的马夫, 都是磨合了好多年,好不容易喂熟了的。

这匹马性子烈,不服被人骑在胯.下,谁摸它一下, 都要撩马蹄子。

岑迦南抱谈宝璐上马背, 这马儿果然生气地打起了马鼻, 隐隐要将谈宝璐一掀下去。岑迦南便给了它脑门一巴掌, 然后翻身上了马背, 这马儿瞬间老实了不少,温顺地垂下了头。

谈宝璐在马背上后腰悬空,两腿在马背上根本踩不着底,连忙双手攀向岑迦南,抓他的手臂,缠他的腰,蜷缩在岑迦南的胸口,耳朵贴着他健壮紧实的胸膛,紧闭着眼睛大声惊叫:“殿下!岑迦南!别把我摔下去了。”

岑迦南在她身后放声大笑,笑得胸膛都震动了起来。然后他两手前伸,将她圈抱在怀中,手握住了缰绳,往回一牵,哑笑道:“这就怕了?都没开始。”

只听厚实的牛皮皮鞭猛地一抽,“嗉!”震出一道尖锐的哨音。

马鞭拍击在马臀上,战马高抬前蹄,昂首嘶鸣,声如雷公电母,慑得整座高山深林一时间金叶下树,落英缤纷。

耳边是猎猎作响的呼啸山风,深秋山风如刀,刮着她的面颊,拂动着长发和衣摆。谈宝璐在疾风中徐徐睁开眼来,引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美景。

他们不知不觉,攀上了这座山的中峰。从山上朝下俯瞰,只见山深叠老树,层岫现游龙,一根根垂藤遁地,古树树根盘盘根错节,一道银湾不小心坠落人间,然后婉转流向天东。那天尽头处,几只鹰隼徘徊翻飞,正将一枚黄澄澄的落日推入海中。

谈宝璐被眼前景色夺去了呼吸,怔怔地远眺着。

这时岑迦南翻身下马,他一手握着马鞭,另一只手掌心朝上,朝她展开:“下马。”

谈宝璐将手放进岑迦南宽大的掌心,跃下马背,跳进了他的怀中。

岑迦南解了马绳,那马儿便在林间温吞的吃草。

他牵着她在山中缓缓行走,同她一起望向远方:“我说过,要和你一起看很多风景,看江南的春,边塞的秋,长白山的雪。你喜欢吗?”

谈宝璐心中流过一股暖意,眼眶微微发热。

她不由握紧了岑迦南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喜欢的。”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就像他们会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岑迦南说:“上马,牵着你再走两圈。”

岑迦南马术一流,在大晋无人出其右。方才带她跑这趟的速度,基本上没有更快的。由易到难,难;但由难到易,就容易了。能在岑迦南的马背上存活下来,她自己跑上一圈,就是小意思。

谈宝璐跃跃欲试,但又有些紧张,说:“殿下要保证不松马绳。”

“我保证。”岑迦南淡笑。

谈宝璐深吸口气,踩上马踏,岑迦南在她后腰上一托,她便轻飘飘的上了马背。岑迦南在前头牵着,带着她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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