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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追逐利益, 而对人情更加冷漠。尤其是后代由女子生育豢养, 他们无需付出,坐享其成,因此知道有子嗣顶多也就是大喜一番。
谈宝璐猜到岑迦南会很高兴,但没想到岑迦南听闻这个消息竟会如此动容。她见岑迦南红了眼眶, 也忍不住想落泪。她吸着鼻尖, 抽抽搭搭地说:“殿下你怎么哭了啊!”
岑迦南合了合眼, 指捏眉心, 再睁开眼时, 目色已恢复清明,那抹红印淡去,和往常无两异。淡淡地说:“没有。”
谈宝璐追着他躲闪的异瞳看,执拗地一遍遍说:“有,就有,我刚刚明明看见了。”
两人你追我赶,你进我退,闹腾得不亦乐乎。突然岑迦南停了下来,不再躲避,任由谈宝璐去瞧他的眼睛。
谈宝璐望进了岑迦南的眼底,从那绛紫色的大海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不由又这抹异色吸引进去,不觉想起自己那时以为岑迦南要死了,趴在他胸口要死要活,口中一声声念叨着多喜欢这只眼睛。
要死,结果没死掉,这真是一件尴尬的事。
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谈宝璐同岑迦南大眼对着小眼,率先败下阵来,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向了别处。
岑迦南又将她抱坐起来,追问:“此事可当真?万事通给你诊过了?”
谈宝璐朝后让了让,红着脸点了点头。
岑迦南闻言,大笑了一声,然后将谈宝璐原地抱了起来。他紧搂着她的腰,她的身体往一轻,两脚几乎要踩不上地。她吓了一跳,忙撑着岑迦南的胸膛,说:“殿下快别闹,伤口真要裂了。”
岑迦南这才将她放了下来,他环着谈宝璐的腰,再次将掌心贴上自己的小腹,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谈宝璐见状,抿唇轻笑了一声,垂头柔软地说:“现在月份小,还摸不出来呢。”
岑迦南问她:“是什么时候有的?”
谈宝璐明白岑迦南问的什么意思。她忍着脸颊上的潮红,凑到岑迦南耳边,捂着嘴小声告诉他:“应该是,那天……晚上。”
“那天?”岑迦南眉心一扬,也想起了那晚,说;“我还以为,会是在书房那日。”
岑迦南说的书房那夜,又是另一回。那次岑迦南也弄得凶,拿狼毫笔在她身上画了株桃花树,画好了又抱着她躺在宣纸上,将红墨拓下来,做了一副艳桃图,那张图现在还卷起来同其他画轴一起放竹筒里。
谈宝璐涨红着脸说:“不是……那天之后,来过癸水了。”
“中旬院子里呢?”岑迦南说。
那次是在葡萄藤下,两人将仆从都驱散了,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在那藤蔓紫花中亲近。结束后,她被弄得落了一身紫藤花……
“就那几回,”那日倒是时间相近,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具体是那一次我也不知道了。”
岑迦南将她横抱在腿上,又问:“万事通可说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谈宝璐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说现在把脉不准,还看不出来。殿下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岑迦南说:“男孩儿女孩儿各有各的好,男孩儿皮实,好养活,但性格容易顽劣;女孩儿乖巧,听话,但身体容易虚弱。所以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只要他们健康。”
谈宝璐点了点头,说:“那殿下有没有想好名字?”
“名字?”岑迦南不假思索道:“这个简单,男孩儿就叫大牛,女孩儿就叫小花。”
谈宝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殿下取名,怎么跟给小鹰取名似的。”
岑迦南莞尔,道:“贱名好养活。”
谈宝璐说:“殿下现在嘴上打趣,等孩子真出生了,不知道要翻破几本词典。”
两人拥在一起,一时默契的安静无言。谈宝璐说:“殿下现在在想什么?”
岑迦南说:“在想我们在崖底的时候。”
“我也是。”谈宝璐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我有一点害怕。”
岑迦南将她拥得更紧了,轻言细语道:“害怕什么。”
谈宝璐仰面看他,道:“听说人做了坏事,便会遭到报复,我那时用火铳伤了人,怕会损这孩子的福气。”
岑迦南说:“不会,这孩子是个福将,他还未出生时,就知道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是吗?”谈宝璐含泪道。
“当然。”岑迦南说。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心道,若这笔债真要还,加在他身上就是了。他曾经愿意用后半生守护她,如今他愿意用他的后半生,甚至他的下一世,下下一世,守护他们母子,每一世都平安顺遂。
谈宝璐破涕为笑。
她打起精神来,说:“不说这些丧气话了,阿汀就要回宫了,你说皇帝会让阿汀这么顺利就恢复身份吗?”
岑迦南摇了摇头。
谈宝璐说:“我也是这么觉得。要是他从中阻挠,使诡计不让赫西汀回宫该怎么办?”
岑迦南一笑,说:“用一个绝不可能推翻的证据。”
“绝不可能推翻的证据?”谈宝璐好奇道:“那是什么?”
岑迦南从不说没把握的话,道:“现在还在准备,等回宫后自然就知道了。”
第121章
◎滴血认亲◎
恰逢先帝祭日迫在眉睫, 礼部一面忙着祭祀典礼,一面又为皇子验亲做足准备。
若那孩子是假皇子便不提, 若真是皇子,一旦身份分明,便恭迎小皇子回宫。
朝中群臣消息灵通,老早就知道小皇子的事,这日上早朝等候时,忍不住议论纷纷:“这孩子究竟是真还是假?”
“依我看,多半是假的。”有人笃定道。
说话那人用手指了指眼睛, 意味深长道:“还看不出来么?朝中有人一手遮天惯了,如今圣上不如以前绵软,三番五次斩除那人的左膀右臂, 那人定是嫌这个傀儡不够听话,要换一个。”
也有人不赞同,道:“可是多年前, 的确有皇子流落到了民间。说不定这孩子就是当年那个呢?那人再狗胆包天,再贼心不死, 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污秽皇族血脉之事啊!”
“那可是在后宫长大, 养尊处优的小皇子。这样的孩子五体不勤, 六谷不分,一出宫,不就是个‘死’字?”
“慎言慎言……”
与此同时,谈宝璐随岑迦南一同入宫。
因着急赶回宫中验证赫西汀的身份, 岑迦南的伤顾不得好好养就启程, 一路风尘仆仆, 伤口还不曾痊愈。
所以岑迦南现在不可久站, 行走远路需撑着一只黑色拐杖。而岑迦南不喜使用拐杖这类暴露自己弱点的东西, 总不爱用,谈宝璐怕他会强撑着,便有时当一下他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