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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打造的鸟笼里,再也不许她离开,任她如何请求,也绝不相让……

*

“你有身孕了。”

这是谈宝璐陷入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迷药令她昏昏沉沉,她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梦境中,她惊恐地发现自己重活的这一生其实才是一场梦,那个真正的活生生的自己,早就死在了赫东延喂她毒药的那一日。

大片冰冷的雪花覆盖了她的骸骨,雪化成水,刺骨冰寒。

她打了一个寒战,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时,车内车外漆黑不见五指。

深秋入夜阴冷,她身上没有棉被,只有一身不算厚实的秋衣,无法抵挡夜晚的寒气,冻得微微发抖。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分辨出身旁赫东延的轮廓。

当她昏睡时,赫东延就在她的身侧,入迷一般盯着那些小孩的衣物。

“你醒了。”见她苏醒,赫东延开口道,嗓音沙哑。

谈宝璐不愿说话。

但就算她一言不发,赫东延也知道她的迷药药效已经过去了。

谈宝璐侧耳听着车外的动静,似乎有人声和脚步声。

紧接着,马车停了下来,赫东延用一块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轻柔地抱着她下马。

似乎穿过曲折的长廊,幽深的庭院,她被抱进了一间厢房里。

房中点过熏香,那香料闻起来价值不菲,一两能抵过千金。若是乡下田野,是很难见着这么好的香料,再以马车奔走的脚程来算,他们现在至少出了城。将这两项异样相结合,谈宝璐推测,她现在应该在某位高贵显贵的外宅。

赫东延将她在一张真丝被单床榻上安顿好,又将她的双手捆绑在床杆上,“我去去就来。”

门吱呀推开又关闭,谈宝璐被独留在房中。

她虽然恢复了清醒,但身体还是绵软无力,根本无法挣脱手腕上的绳索。眼前的黑布隔绝了一切,她只能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听着一旁水钟滴滴答答地流淌。

好想知道现在殿下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知道赫东延把她抓走了吧?

他的伤呢?

上次看时还没好全,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又开裂了。

好不容易才养得好一点的……

床畔水钟响了约莫半个时辰,有人回到了屋内。

眼前的黑布终于被揭了下来,她看见了赫东延的脸。

赫东延亲自为她端来了一桌饭菜,有荤有素,卖相尚佳,还有一小盅冬瓜虾仁汤,几样糖水点心。

他与她同坐,太监似的一一为她布菜。

“一起吃吧。”赫东延说。

谈宝璐不说话。

赫东延看着她,然后非常有耐心地说:“差点忘了,没给你解开绳索。”

谈宝璐冷眼看着赫东延。

赫东延嘴上这么说,结果压根没有解她绳索的意思。

他端过汤碗,翘起一根小拇指捏住汤勺,轻轻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然后喂到了她的嘴边。

谈宝璐死死地抿紧了嘴唇,不屑地看着赫东延惺惺作态。

赫东延将汤勺喂在她的嘴边,蹙眉关切道:“怎么不喝?是不喜欢吗?”

真会演啊……

一个刚赶下马的假皇帝,在她面前演得跟个小太监似的,要不是她的双手被捆绑住了,她真想给赫东延鼓掌。

她讥讽道:“我孕吐,喝不下。”

“孕吐”两个字狠扎得赫东延的瞳孔变成一条竖形的柱。

他重重地掷下汤碗,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赫东延,你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谈宝璐心平气和地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要在这儿跟我装大情圣,你还能人道吗?”

这是男人最介意的事。

赫东延浑身颤抖,就连他们面前的小木桌都被带动得震荡起来。

赫东延糟蹋了那么多女人,谈宝璐放她们进去报复后,她们第一个要坏掉的就是赫东延害人的东西。赫东延现在就是个太监,甚至比太监还不如,毕竟太监后面还是好的。

赫东延拼命喘了许久,然后慢慢冷静了起来。

他渐渐坐直了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他端来了一小碟板栗,慢条斯理地剥着板栗皮。

看着赫东延莫名其妙地举动,谈宝璐简直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赫东延认认真真地剥了三枚,细细吹掉表面的碎屑,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边,说:“吃这个吧,板栗,朕记得你上一世最爱吃板栗。”

谈宝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最喜爱宫里的板栗酥吗?”赫东延道。

他自己将自己感动到了,洒下几滴清泪。

那几滴泪水令谈宝璐想到了鳄鱼的眼泪。

传说鳄鱼会在捕食猎物后分泌出几滴泪水,所以鳄鱼的眼泪又叫做虚伪的慈悲。

“朕知道事已至此,破镜难圆,”赫东延继续深情款款地对她说:“你心中对朕的怨气不是一日两日就可消除,不过没关系,朕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甚至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朕都会视为己出。朕对你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鉴。宝儿,你再给朕一个机会,好不好?”

“哈哈!”谈宝璐笑出了声,她像看了一场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剧,她笑得直摇头,最后目光冷漠如寒冰,“我不喜欢板栗,我从来不喜欢。我最喜欢吃的点心也不是板栗酥,而是莲花酥。那个喜欢吃板栗的人,是方月华。”

“月妃?”赫东延微微一顿,又说:“这时候,你提她做什么?”

“你还记得她吗?”谈宝璐反问。

赫东延却答非所问,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上一世冷落了你?”

他摆出一副真诚的嘴脸,认真地解释:“其实我的心里只有你,那些女人都是你的替身,你的影子。我无数次想去找你,但方月华那个贱.人拦着朕不让朕去见你。你也知道的,你们后宫的女人就爱争风吃醋。朕也是有苦处,不然我们早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了,何至于今日……”

谈宝璐问了第二遍:“赫东延,我问你,你记得方月华吗?”

赫东延不悦地蹙了蹙眉,说:“你老提她做什么?她不是早就病死了么?”

赫东延记得方月华很早就因为他染了病。

染了病的人当然不能要。

他能有病,但他床侧的女人都要是干干净净的。

无论谈宝璐自以为自己有多了解赫东延的无情无义,她还是被他的下限所震撼。

“那春华呢?”谈宝璐继续问。

“春华?”赫东延疑惑道:“那是谁?”

“一名宫女。”谈宝璐提示道。

一个被他玷污后投湖而死的宫女,而她的爱人为了报仇刺杀了他,被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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