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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总得让她洗一回衣裳啊。

江春月的目光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他身上穿的这件,一件乳白发黄的旧大袖麻布袍衫。

他伏在案几写字,竟半点笔墨也没沾上,纤尘不染。

“那夫君把身上穿的这件换下来吧。”

程玉璋的耳廓渐渐浮上一丝红晕,妻子给丈夫浣衣,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程玉璋移开半点目光,盯着窗外啁鸣的鸟儿。

江春月见他这么疏冷淡漠,想起那些不痛快的日子,内心起了坏心思,伸手就去扒他的衣裳,“夫君要读书,浣衣这样的小事就交给我就是了。”

拿来吧你!

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刚碰到他胸膛,程玉璋就条件反射般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夏季衣衫单薄,被她碰到的地方,竟如火灼一般,连心跳也止不住加快,那晚浅尝辄止的感觉猛地袭上心头,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看着她一张清媚娇嫩的脸蛋,喉结滑动。

“夫君?”江春月唤了他一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程玉璋才清醒,松开她的手,发现自己鬓角竟已然有了薄汗。

不由得对自己的几分懊恼。

他本长在道门,一向清心寡欲,从不想这些事情,怎么偏偏她一个无意的动作,竟引自己胡思乱想,还是在书房圣地,有辱圣贤之地。

虽然……是对自己刚成亲的妻子动情。

“夫君,就让我给你浣衣吧。”就一次,一次让你难忘,一次让你再也不会找我给你洗衣裳。

江春月满肚子坏主意,并没有注意到他隐藏的情绪。

听到她女儿家撒娇的哝语,程玉璋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在她渴望期待的眼神下,程玉璋脱下外面的大袖袍衫,玉面薄红,递给了她。

“谢谢娘子……”

“那夫君继续读书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出去之后,程玉璋盯了会紧闭的门,仍然意动,轻轻嗅一嗅,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他多么有福气,娶了如斯佳人,温香恭淑。

想罢,他重整思绪,继续埋头苦读,头一回,考取功名这件事,他有了别的用意。

江春月抱了程玉璋的衣裳出来,刚收拾完厨房的琪清擦着手走了过来,“小姐,奴婢来洗吧。”

“不用,你不懂。”江春月笑的很有深意。

琪清不明白,小姐是说她不懂浣衣吗,还有人比她更懂浣衣?

江春月在琪清身上打量几圈,她几乎除掉了所有头饰,只素素的在脑后挽了个髻,身上也从丝绸换成了粗布滚回文黑边的褙子,但眼睛却似有光了。

看着她有些发红的手,江春月心疼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为了在程玉璋勉强伪装贫穷,她暂时还不能招别的丫鬟。

“奴婢不辛苦,奴婢觉得现在很幸福,比在江府的时候自由多了。”琪清不好意思的左手捏了捏右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江春月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琪清,相信我,这种苦日子不会太久的。”

到秋闱,不足三月。

“琪清当然相信。”她咧嘴笑,语调温柔。

江春月内心涌动一股暖流,前世她错信了不少人,也辜负了不少人,希望能够弥补。

江春月开始洗程玉璋的衣裳,她捏着两根手指头提了程玉璋的衣裳,嫌弃的丢盆子里,然后拿过琪清给的搓衣板,看着上面的横纹,记起前世她给程玉璋洗衣裳时,被这东西磨的手都破皮。

傻子才用手洗。

她想到一个办法,脱掉鞋袜,拎着裙摆,在盆子里踩了起来,立即水珠四溅,有的透过薄薄的衣衫贴到她肌肤上,冰冰凉凉,清爽舒适,最重要的是不累。

一旁的琪清看到小姐浣衣的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么暴力,会把衣裳给洗坏的。

江春月玩够了,随便涮了涮就把他的衣裳拎了起来,撑开发现程玉璋的大袖袍已经变得有些不成样子了,她有些心虚,让琪清过来晾晒,自己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穿鞋袜。

琪清看着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衣裳,一时有些难以言语,莫非,姑爷是哪里惹了小姐了?

恰逢此时,院子的木门传来轻叩声。

琪清放下衣裳,去门口看了。

“谁呀。”

【?作者有话说】

为申榜明天断更一天哦,积极存稿中,希望入V后可以日六

第11章 替还赌债  ◎呔!青天白日,竟想些什么鬼东西!◎

李大康见到琪清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他直接问:“请问是……”

李大康发现自己都不知道那天那位夫人的名字,但看这院子,再看看破旧的房屋,他怀疑那夫人是骗他的。

琪清不明所以,“你是谁?”

李大康报了姓名,又道:“可是有位夫人住在这里,她让我来找她……麻烦告知一下,我是李家猪肉铺子的李大康。”

琪清觉得他像是找错地方了,还是回复了一句,“待我问问。”

这年轻汉子看着身强力壮,个子又高,小姐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粗人呢。

琪清狐疑的回到小姐身边,给她复述了刚才来人的话。

江春月一惊,这么快就出事了吗?

她匆忙将鞋袜穿上,“拿我的帷帽来,跟我出去一趟。”

她还不忘记到程玉璋窗前,轻敲一下。

“夫君,我去街上。”

“嗯,别回来太晚,让你的丫鬟跟着。”

“多谢夫君关心。”

李大康再次见到了之前那位貌美的夫人,本来都沉到谷底的心又再次升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上次……夫人上次说若我有难,可、可来寻你……”

“嘘,边走边说。”

江春月竖了一根手指在嘴巴前方,李大康立马禁声。

他感到羞耻,可事到如今,却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她这里,因为,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原来歇业了三天的李大康开门没多久,就有一群混混来他们铺子里闹了,还说他爹欠了赌场三百两,要他还上,不然就天天来闹。

起初他还不信,这几天爹回老家探亲去了,怎么会去赌场,他爹那么忠厚老实又本分。

可当天他爹就回来了,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裳都成了破布条,衣不蔽体的。

李大康顿时心一沉,盘问之下,才知道他爹在回老家的路上在一个茶棚歇脚时,被人劝说赌一把,就没忍住,可一玩起来,他总想着下回能赢,不知不觉,竟然在赌场里呆了三天,后来赌场里的管事不让他上桌,说他已经欠了三百两银子,还不上不能走。

他爹吓的人都傻了,他那猪肉铺子一年也就能收个四十余两,再去去店租,也就只有二十两而已,这次他爹回家,还带走了十两,他哪里趁三百银子的钱!

赌场最不怕的就是欠债不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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