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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澜扶着桌子,起身:“父王,我有些身体不舒服,我想先回去。”

晋阳王还没点头,程砚书已经出言:“郡主何必急着走,不想听听你这养父去年府上发生了什么吗,对了,去年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去京城呢,貌似就发生在郡主去京城前夕,是吗,江大人?”

江听澜整个人已经慌张,她只想逃离,撤出桌子时撞到腿脚,踉跄几步,被身后侍女搀扶住,她想挣脱,竟还挣不开。

晋阳王冷眼瞧着这一切,声音温润慈爱,说出来的话却很冰冷:“毓儿,暂且忍一忍,坐下听听。”

王爷这话一出,江听澜被重新按在凳子上,整个人的脸都是惨白的,紧张的两鬓都生出汗来。

江政禹当然不敢也不愿再包庇江听澜,“罪臣坦白,去年府上,确实发生了这件杀人案,也的确没有报官,是因为……罪臣怕丢颜面才不外宣的。那日……”

江听澜只听到一半就已经起身大喊:“没有,我没有,我是被陷害的,被江春月那个贱人,就是她,陷害我!父王,你可要为我做主。”

如此不懂礼数的粗野丫头,晋阳王眉心皱的越发深了,他抬了抬手,就有人上前,按住了江听澜,还捂住了她的嘴。

晋阳王命令江政禹:“继续说。”

江政禹自然继续说下去,但他也并没有肯定江听澜就是凶手,证据不足,他只是怀疑,但见江听澜这副模样,大概也跑不了。

“王爷、程阁老、井大人,我已坦白一切,当初我就想为保下小女儿江听澜,也不知江听澜如何就成了郡主,总而言之,一切罪责我自己担当,只望能保我子女无事,我大女儿已出嫁为程家妇,更不能牵扯其中啊,王爷,大人!”

江政禹跪爬到晋阳王脚边,伸手抓住他的袍角摇晃,悔不当初。

这事最终牵扯到晋阳王头上,自不好办。

程砚书看了眼井维元,他立即站起来打圆场:“既然牵扯到王爷家事,那私下里来办更好,今日宴席各位尽兴了,散吧。”

江听澜满目惊恐,浑身颤抖,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半分。

【?作者有话说】

使劲浇灌我吧,宝子们!

第54章

◎王氏之死◎

江春月离开时眼中含泪, 激动地抓着程玉璋袖缘,死死攥住,程玉璋发现后, 将她的手指拆开,让她握住自己的手, 安慰道:“江听澜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江春月只摇摇头, 她不敢相信。

两人回了濯缨阁。

程砚书还未回来。

此时的江听澜,正跪在晋阳王面前, 瑟瑟发抖。

晋阳王冷眼看着她,认亲时她知道不少事, 王妃又期盼太多年, 他何尝不也这样,可到底也存疑, 例如模样、品性, 他这次来随州, 也有私下的目的, 就是为了验证此人真假。

他早已派人在江府摸排, 江听澜根本就不是捡来的, 她就只是个江府庶女。

若仅如此,他杀了就是, 但他更想不通的是, 这样一个品性恶劣的女子, 怎敢冒着杀头的罪恶进京认亲,最重要的是还能知道毓儿当年许多事。

除非……

“江听澜, 你好大的胆子!”晋阳王怒喝一声, 江听澜紧跟着瑟缩一下。

“父王饶命, 我只是, 只是……”

“住嘴,你怎敢称呼本王为父王,本王问你,你如何得知毓儿的那些事,你长在随州,又如何听得晋阳王府丢失女儿的事,更或者说,你在何处见过毓儿?”

江听澜心脏“咚咚”乱跳,吓的浑身虚软,这些事她根本没有考虑过。

“民女……”

晋阳王寒眸一缩,声音冰冷:“拖出去,杖毙!”

江听澜脸色煞白,听了的瞬间就感到一种迫切的释放感,随即,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吓尿了,但她此刻根本顾不了这些,膝行几步,上前败在王爷脚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民女再也不敢了。”

晋阳王冷眼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告诉本王,毓儿在哪。”

江听澜慌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天可怜见,她能得前世之梦的垂怜,注定能得上天庇佑,成为枝头凤凰。

朱毓,朱毓……

她脑中快速搜索着她的所有事,她讲过的,在被认回之前,她是在……

对!一个被人送给京中小宦的扬州瘦马。

为保命,她差点就要说出来,可突然,她看着晋阳王,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可是掌握未知的人,晋阳王身为王爷,梦中她在侯府时,似乎听说过侯府对晋阳王的忌惮。

江听澜突然笑了。

晋阳王微眯眼睛,“你笑什么?”

江听澜自顾自的起身,傲视着晋阳王:“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晋阳王只看她。

“不瞒王爷,我确实知道郡主的下落,而且,我不仅知道郡主的事,还能预知天下未生之事。”江听澜摇头摆脑,故作高深。

晋阳王对她失去了耐心,这种自作聪明的骗子他见多了。

“拉出去。”他挥挥手。

这回,江听澜被侍卫控制住往外拉,丝毫不反抗,只仰天大笑,嘴里还说着胡话:“世人皆醉我独醒……一个月后,江南必旱,两个月后,安阳侯府的世子将战死沙场,这天下之主,风云变幻……”

“等等!”

晋阳王突然站了起来,急切呼道。

侍卫立马带着江听澜停下来。

晋阳王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冲着她知道毓儿下落的事,此人也不能杀。

“本王知你想活下去,但你杀侍卫的事,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本王帮不了你。”

说罢,晋阳王离开这里。

江听澜也松了一口气,活下来了。

角落里的草丛微微动了下,随即恢复平静。

程砚书在随州城转了转,他去了林州说的程玉璋的家,进了他的书房,四处结网,只一张小床,一张案几,桌上还有几本未抄完的书,他翻了翻,心中微酸。

这是他程砚书的儿子,他荣耀一生,被人捧着,唯一的嫡子却在这里无依无靠,四处飘零。

他更加认定了要让他回来。

王继悄悄的寻了过来,在门口发出一点声响。

程砚书坐在程玉璋的书案前,翻着写过的字,许多字迹很淡,甚至字上叠字的写,他过的甚是清贫,却没有养成慕富的性子。

“怎么样了?”他看了一会,才放下,询问。

“江听澜果真不是真郡主,但她似乎掌握不少秘密,甚至说自己可以预知未来,她预知未来一月江南大旱,二月安阳侯府的世子战死。”

程砚书眉目微压:“这么说,晋阳王留下她了。”

“是,属下让人探得,江听澜准备拿自己的生母王氏开祭,让她顶罪。二爷,需要将江听澜偷偷做掉吗?”

程砚书露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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