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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两人停在主教学楼旁的红黑榜前。

“红黑榜居然还留着。”林逾静仰头,像是又回到属于他们的学生时代。

澎镇一中,红黑榜。

红榜张贴各年级、各班级成绩突出的学生。

黑榜则是违反校规校纪,刺头学生的公开审判庭。

那时的陈京澍,总能让自己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两个榜单上。

升旗仪式,往往先是上台念一篇检讨书,然后再以全校第一的身份致学生代表发言。

如今再看,红黑榜已像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再找不出一个类似陈京澍那样的,令老师一边欢喜一边忧的学生。

林逾静视线右移,看到紧挨着红黑榜的地方,有一个新的校报栏,上面密密麻麻篆刻着往届优秀校友的名字。

她很快就找到他们那届所在的位置,不出意外,排在第一的是陈京澍。

他名字后面,缀刻是麻省理工学院金融硕士,壹京JING资本创始人。

而排在他下面的,居然是她的名字。

林逾静,华清美院艺术管理硕士,百校联盟核心成员。

她想,这应该是近两年才有的,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蹲下身子就看到侧面刻着的捐赠人姓名——陈京澍。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林逾静好奇问道。

陈京澍瞧着她,淡淡回道:“我刚毕业回国那年,给澎镇注资时一并为母校捐了笔款项。校长提议要做一个校友榜...”

那也是,他时隔很久,再见她名字。

“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原谅我。”她意想不到的是,那时的陈京澍居然就肯让她的名字排在他之后。

“那个时候澎镇一中要办校庆,凡是篆刻上榜的同学都会收到邀请信。”陈京澍舌尖顶了下腮,眯着眼瞧她,“全世界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新闻,我以为你知道,也以为你会来参加。”

林逾静扯了扯嘴角,回忆那年她确实收到了澎镇一中的邀请信,可彼时的她正深陷泥沼,哪里有参加校庆的勇气,更没有来见他一面的胆量。

“静静,你可真倔呀!”他一次又一次想等她服软,然后他就会立刻不计前嫌,给两人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校庆日当天,他最早过来,直到太阳落了山才离开,都没见到她身影。

连当天的签到簿,他都反复翻了两遍。

姓林的同学有好几个,却没有一个叫林逾静的。

他当晚喝的伶仃大醉,胸口闷到发疼。

那些白日恭维散尽,第一次感觉到和林逾静的分手戒断反应是那么绵绵无绝期,爱而不得的遗憾,和想和一人至死不休的纠缠,蔓延至他全身每一根血管。

但上天似乎不忍他彻底死心,也像不朽的命运羁绊转呀转。

翌日,他返京到陈今宜公司开会,恰好路过华清美院。

明明是工作日的错高峰,他的车子还是被堵在学校门口的红灯前。

低着头看了一路商业报表的人,抬眸转眼间,瞧见了坐在校门口红色帐篷里的林逾静。

她穿着红色的志愿者马甲,头靠在祁渥雪肩上,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那一刻,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幻想中的,她会在思念和懊恼中度过,看到他消息后,应该也会有止不住的情绪波动。

可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回忆里。

但之后的华仁全体总裁会上,全场都在提出各种各样的投资方案时,他却用十分钟临时改了份慈善项目。

恰好那时,陈嵘清正攻于竞选,众董事看后皆表示支持赞同。

于是,华仁因他成立了专项慈善。

这也才有了,百校联盟的慈善捐款项目投进华仁集团的可能。

所有人都以为是幸运,是机缘巧合。连林逾静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是自己运气好,胆子大。

但其实不过是一个人放不下过往情缘的执念。

“阿澍。”林逾静听完后眼眶已然灼烫,连话音都是哽咽的,很多压在心里的秘密也再难掩藏,“我其实有偷偷去华清大学,挨个系找你名字的。”

分开的七年里,她不是没有和内心挣扎过,也不是一直那么清醒洒脱的。

大一刚入学时,她努力想要改变自己,学着陈京澍的样子去结交朋友,也和宿舍一个女生快速建立起友谊。

只不过没想到同系一个学长的出现,令两人的友情出现裂痕。

林逾静向来珍视身边出现的朋友,所以在察觉出好友喜欢学长时,她就立刻有意疏远学长。

可学长突然的告白,终于还是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决裂。

在先是失去好友,然后因为老旧的电脑丢掉连续加班一周的作业文档时,她情绪终于崩溃到了极点,再也忍不住跑去华清大学。

可华清每年单是不含特殊招生人数外,录取就达三千人左右。

林逾静只能先从陈京澍最喜欢的数学系开始找起,再是经管学院,直到她找了将近一周,几乎将华清每个院系都找了个遍。

才收到本校一个学姐的回复,“逾静,我们校信网里,本科一年级没有叫陈京澍的同学。”

她第一想到的是,华清大学毕竟是两人曾经的约定,她先伤害了他,陈京澍自然也有放弃的资格。

就在她心如死灰时,有人告诉她京大医学部有一个男生叫陈京澍。

虽然知道陈京澍学医的可能不大,但她还是决定一试,费尽周折找到男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努力不过为了印证从前的想法和做法有多可笑。

网络上,陈家对陈京澍更是护得严密。

除了他刚回陈家时的新闻外,没有半点有关他的信息。

就连褚言和曲溪,她都鼓足勇气冒昧打扰,却发现两人早已把她拉黑。

她这才终于有了失去最爱的人,无比具象化的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之后,在没有他消息的日子里,林逾静其实早已养成去注意有关于他一切风吹草动的习惯。

还记得有一年春节,她因拒婚被林大国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她游荡到长安街。

因为那里最安全,也最热闹。

她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听等待升旗的人群八卦,说旁边华仁万襄酒店顶楼,围了好一圈绿网,听说在修建什么私人庭院。

旁人还在感叹,“怎么可能,万襄酒店的顶层可是被誉为华仁集团心脏的地方。”

谁会被允许,在心脏上修建私人庭院。

林逾静没关心空中庭院的消息,只吸了吸鼻子,突然转头问道:“那你们知道华仁集团的少爷,陈京澍的消息吗?”

几人面面相觑,摇头,“陈家护他可严了,这个还真不知道。”

林逾静呼了口气,全是心酸的白烟。

再瞧着此刻的烟火绚烂,歌舞升平,她再难忍眼眶中的泪光,于是只好把脸埋进双臂中,企图藏住眼泪和对陈京澍的思念。

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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