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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我劝你不要跟。”

肖冷皱了下眉:“跟。”

说罢,不假思索地推上筹码。

荷官点点头,示意双方开牌。

肖冷手里就是那两对,但老人的牌翻开,是一张草花J和一张草花3。

再加上场上的草花6、草花9和草花K,刚好凑成同花。

“劝过你了。”老人无奈地摇头,将荷官推过来的筹码照单全收。

叶汐在后面看得眼晕:就有个两对,为什么玩这么大!

肖冷恰在这时转过头,看了看他们,问老人:“可以让我的手下来吗?”

“哦,当然。”老人笑了声,对他这种近乎耍赖的操作不以为意。

肖冷站起身,对王心冉打了个手势。

王心冉瞬间压力爆棚———三局两胜的局,肖冷已经输了一盘,接下来必须两轮全胜,才有可能达成他们最终的目标。

然而不等她反应,肖冷视线一转,落到叶汐身上:“算了,你来。”

话音未落,又回到王心冉面上:“不行,还是你吧。”

两个人被他弄得一惊一乍,老人在听完翻译之后大笑:“哈哈哈哈,别紧张,年轻人。要不这样,你们一起来。”

肖冷转过头,神色有些窘迫:“这不好吧……”

“没什么,你们上三个人,我们也上三个人,最后赢的是哪方的人,就算在哪方,这是公平的。”老人显得十分大度。

这让叶汐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关于欧洲黑bang的影片,那些黑bang里的人,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在社交过程中往往是很绅士的。

“好吧,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肖冷局促的搓手,抓住这个机会,让叶汐和王心冉都坐到牌桌前。老人那一侧也叫来了两个手下,场上瞬间形成3V3的阵容,比刚才热闹很多。

牌桌总人数上涨到6人,王心冉顿时冷静了。

在德州扑克的牌局里,想要获胜,最重要的因素有两个,一是算牌,二是观察对手的反应。但在算牌这一块,大家其实是看不到其他玩家手里的牌的,只能通过看他们的反应猜测他们手里的牌是什么,因此这两个因素其实相辅相成。

但在只有两个人的牌局里,全局发出来的牌一共只有9张,大家能做出的反应也很少,估算精准度也会降低。

人多了就不一样了。

现在桌上一共6个人,光手牌就会发出12张,再加上5张场牌,共计17张,将近三分之一的牌都会被发出来。大家再轮流加注,你来我往间的表情反应也会丰富很多。

这样一来,通过估算赢的概率就大多了。

王心冉对此有了底气,从荷官发下第一张牌开始,学霸大脑就开始飞速转动,每一张牌出现她都在疯狂计算胜率,其他玩家每一次表示加注或不加注时,她也在结合场牌判断对方手里到底持有什么牌。

20分钟后,第二局以王心冉开出三条7告终,赢得有惊无险。

只不过由于第一局的惨败,王心冉这一轮也很谨慎,赢是赢了,但数额上并不大,只能算是小赢一把。

“不错。”肖冷明显地松了口气,向叶汐和王心冉道,“去休息吧。”

语毕还很有风度地信手拿了两摞筹码,塞到她们手里。

老人看得发笑,也摆手示意手下离开牌桌,摇着头道:“年轻人,你这种人进赌场,是很危险的。”

从他自若的笑容看,他已经放松了大半。第一局开局之前因为摸不清肖冷水平而生的如临大敌,此时已荡然无存。

很快,荷官开始了第三轮发牌。

几名队员依旧在肖冷身后,看到他手里的牌是红桃3和黑桃4。

接着就看到,头三张场牌分别是方片K、黑桃K和方片A。

队员们无不眼前一黑,都在腹诽肖冷手气差得令人发指。

然后就听肖冷说:“加十万。”

“?”队员们心里大受震撼,硬绷着没有做出表情。

肖冷如数推上筹码,笑吟吟地目光但看着老人。

老人虽然没有流露情绪,但在是否要跟这么多筹码的问题上,显而易见地陷入了犹豫。

很好。

肖冷心下勾笑。

这意味着他手里不是两个A。

老人这把运气其实很好,手牌一张草花K,一张红桃A,开局就组成了K和A的大葫芦。在场上已经不具备开出皇家同花顺、同花顺和四条的情况下,他基本是必赢。

可肖冷的操作让他迟疑了。

因为KKK+AA的葫芦还有一个被压的可能。

那就是AAA+KK的葫芦。

难道他起手两张A?

老人略作沉吟,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最终表示:“跟注。”

只是跟注,没有额外加注,让肖冷愈发确信,他手里绝不是两个A。

手里的牌不是最大,就会存在变数,心态也会被这种变数影响,对手就有翻盘的可能。

他维持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在荷官开出第四张场牌之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开口:“All-in.”

老人目光微凝,不过在上一次的犹豫之后他已经理清了思路———现在场上比分1:1,这轮无论他是弃牌还是输,结局都是2:1,没有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只在钱上。

他的地盘,他当然不会在钱的上示弱。

所以这次老人的反应很快:“跟注。”

双方筹码再次配齐,荷官发出最后一张牌。

肖冷依旧没有抬眼去看,却忽而笑了声:“最后一轮了,加些别的筹码,怎么样?”

老人声音平静:“什么筹码?”

“如果我赢了。”肖冷嘴角转着一抹悠闲的笑,“我要那些日本国人的命,您帮我杀他们。”

老人神情一震,一直夹在指间的雪茄被他不由自主地放到了烟灰缸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不可置信地看着肖冷。

“如果我输了。”肖冷语中一顿,“我们所有人的命,归您。”

“Sei pazzo?!①”老人震惊得大喊。

当牌局胜负影响的不止是钱和是否帮忙,事情一下就不一样了。

“你只是收钱办事,没有必要将事情变成这样!”老人提高音量。

翻译也跟着紧张,语速变得很快。

“先生,容我解释,在和日本国人的冲突中,的确是我们先误入了他们的地盘,但我们没有动他们的任何东西,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拉入了激战。”

“在这件事里,他们有人伤亡,我们也有。”

“如果您在我的位置上,您会不想报仇吗?”

老人已经从激动中恢复,声线重新冷了下来:“但这是我的船,我劝你不要在我的船上惹是生非。”

“是啊,我明白,可是您为什么会找我谈呢?难道是因为……”肖冷眸中流入嘲弄,“仁慈?”

仁慈,这个词用在黑bang身上,无疑是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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