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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给我滚。”
一向嚣张跋扈,在内务府小管事面前都敢顶几句的那拉氏此刻却闷不作声地忍受那管事嬷嬷踢来的脚,大腿剧痛,却不敢吭声。
管事嬷嬷一行走远,而那拉氏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憎恨地望了一眼齐东珠消失的方向,面色无比阴鸷。
——
齐东珠把比格阿哥轻轻放在了殿内榻上,而后转身对跟来的其他三位奶母轻声说道:
“我听闻贵人的意思,小阿哥殿内要有两位奶母看护。我们如今有四个人,便两人守白日,两人守夜。两人轮值时,若是一人需要便溺,饮食或者小憩,另一人需整顿精神,凝神看护小阿哥,这样如何?”
她紧张地一口气说完这些,便求安慰似的捏住了比格阿哥蹬出襁褓外的一只小毛爪。比格阿哥柔软的小肉垫儿在她的掌心轻轻踩起了奶。
“倒是没打磕巴。”
脑中的系统半嘲讽地说道,而齐东珠无心理会,紧张着其他人会出现的反应。
而她着实想多了。今日她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只要耳目聪明,便都能知道她可是得了皇上赏赐的人!她有这般殊荣,又是内务府和管事嬷嬷那儿过了明路的掌事人,这日后若想在小阿哥身边儿混出个名头,哪儿能不讨好齐东珠呢?
“姐姐安排地极妥当,不若我日后便和姐姐同职吧!”
那之前对着齐东珠露出微笑的魏氏甜声说道,说罢还对齐东珠福了福身。她生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眸光流转,明明是普通的样貌,却看起来极为有灵性。
孙氏乍然听闻齐东珠没有把她排除在外,惊喜万分,却错过了同齐东珠共事的时机,和那反应稍逊的宋氏一道,暗暗咬齿。
“嗯,你若不惧值夜,便同我一道吧。”
齐东珠见她们没有异议,暗中松了一口气,回道。
“值夜辛苦,不若我们换一换,我替您值夜。”
孙氏表衷心道,可齐东珠却摇摇头,说道:
“我习惯了深夜无人。若是白日,往来人士甚多,还不时有管事嬷嬷前来查看,我不擅应付。”
没有比上夜班更适合社恐人士的工作方式了。
孙氏的讨好遭拒,暗中咬了咬牙,又说道:
“您刚下值,也是辛苦了,我和宋妹妹收拾一番,就来替您吧。”
齐东珠点点头,与她身旁毫不见外的魏氏靠在榻上等待孙氏和宋氏洗漱回来。魏氏几次想开口,却发现齐东珠一直垂着脑袋,捏着比格阿哥的小爪子,一动不动,只好将口中套近乎的话咽了下去。
不多时,宋氏和孙氏换了行头回来,齐东珠对她们点点头,抽身离开榻边。
比格阿哥本都被捏着小白爪子昏昏欲睡了,此刻却又皱起了小眉头,半眯着困倦的黑瞳望着齐东珠,委屈地哼出声。
齐东珠动作稍顿,心中甜蜜地想,奶比怎么这般粘人呀。
可旋即,她又反应过来眼前的软胖幼崽并非真正的比格,而是胤禛,未来的雍正帝。瞬间,色令智昏的脑子清明起来,她拍了拍比格阿哥的襁褓,在他柔软又委屈的哼唧中抽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孙氏和宋氏企图将小阿哥抱起来哄睡的时候,比格阿哥再次拿出比格犬“大耳尖叫驴”的气势,将奶母的耳朵震得发麻。
那声音响亮粗旷,和在齐东珠身边儿比格阿哥哼唧的小奶音截然不同,判若两崽。
而此刻的齐东珠还没发现比格阿哥这些特殊的粘人小伎俩。
第12章 边牧
◎“这是边牧,会说话很正常,他们还能读博士呢。”◎
这边厢,卸下差事的齐东珠在小阿哥殿门外遇到了神色兴奋的翠瑛。
“东珠!”
翠瑛将之前内务府送来的十两银锭递到齐东珠手里,压低声音道:
“你这会儿可发达了,日后在这西四所,至少是小阿哥这儿,可是有头有脸儿的人物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我!”
齐东珠被她故作势力的神态逗得露出几分笑,说道:
“那是自然忘不了姐姐。”
说完,她垂首看了看手里的银锭,突然道:
“比起这个,我更在乎那只肥羊。姐姐,我可好久没吃羊肉了,今儿给姐姐露一手?”
翠瑛见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儿,也笑容爽朗,挽住了她的手:
“羊肉可是稀罕物,今儿有口福了!”
待二人到后厨时,几乎所有帮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对齐东珠行起了注目礼,把齐东珠看得浑身发麻。
而不多时,之前收了齐东珠钱财,允许齐东珠在厨房开小灶的厨子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笑嘻嘻地将一锭银塞进了齐东珠手里,摸着可比齐东珠当日给他的沉重不少。
“您今儿个要做什么菜?我叫其他奴才给您备好喽,您有什么吩咐?”
齐东珠尴尬地缩了缩手,旋即又想到些什么,将那锭银子又塞回了厨子手里,说道:
“麻烦您派人把羊杀了,我还需要些果木烤羊,麻烦您备一下。我过三个时辰,等厨房各位忙完了再来。”
齐东珠说得客气,后厨之人自然无有不允。那厨子将银锭塞进了怀里,叠声说:
“好说!好说!您到时候来就行,保管把羊给您处理得干干净净!”
说罢,他递给了齐东珠一个食盒,里面是后厨往日给奶母准备的菜式。齐东珠掀开盖子,打眼一瞧,虽全是家常菜,却比她之前几日吃得精细许多,量也不少,想来是用了心做的。
齐东珠对那厨子微微一笑,便将食盒提去自己房内用了。用罢便趁这段时间补了一觉,在醒来时已经是丑时末。
惦记着那只肥羊,齐东珠跟大方许多也宽容许多的系统兑换了辣椒,粉丝,酱料,和一大块儿牛油火锅底料,便把这些东西兜进怀里,与正在洒扫的翠瑛打过招呼,相约一个时辰后见,便闲步向后厨走去。
后厨无人,一整只羊已经被处理干净,净肉、内脏和一碗已经凝固的新鲜羊血一起摆在了案上。齐东珠凑近嗅闻还有余温的鲜肉,发现不愧是宫廷之中食用的羊,品质极佳,像是正宗的宁夏滩羊。
齐东珠拿起锋利的剃刀,将羊的脊骨剃了出来。好容易在三百年前吃上羊肉,今日她便要一羊多吃,用羊肉和羊杂做个羊杂汤,用羊血和油辣子做个羊血粉丝汤,羊肋排和羊腿刷上酱料,做果木烤肉,然后再用羊蝎子熬煮火锅汤底,做个川味羊蝎子火锅,将肥羊肉切片刷锅子。
咽了咽即将溢出唇角的口水,齐东珠在系统有些鄙夷的哼声中兴致勃勃地料理起了羊肉。
先起锅将香料炒出香味儿,齐东珠将羊蝎子配好酱料炖入锅中,又另起锅用羊骨熬汤。
架完这两口锅,齐东珠给羊排和羊腿扎孔,刷上酱料。后厨有个小小的窑,因为平日里后厨都是给下人做饭,很少费心炙烤,已经很久不用了。此刻得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