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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只是错觉。

这样看着她, 分明已经陷入昏睡,怎么可能认出?他?

她是记起来?了吗?可是这副药汤只是用来?逼毒……

接着, 韶慕抓起昭昭的手,拿至眼前?来?看。下一刻,他的指肚轻抚过她的指甲,眸中闪过疑问。

“不是中毒。”轻轻地四个字,自他唇边吐出?。

的确,昭昭的指甲上并未泛出?浅灰,仍是浅浅的嫩粉,因为?泡过药浴,皮肤略显发白。

没?有中毒,脑络没?受创伤,那么她的失忆从何而来??刚才为?何又唤着他?

这些问题在韶慕心中来?回缠绕,然而并得不到答案。现在一切都只能等她醒来?。

她静静的窝在他身前?,一动不动,他扶在她肩上的手,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恍然记起,她如?今只是搭了条被子?,与他紧靠在一起。

要说现在的两人早已和离,不该如?此。

外面传来?脚步声,而后?一声轻轻扣门响,是吴高义过来?了。

韶慕松开昭昭的手,想把她放回床上。可才松开,她的手却攥上了他的袖口,无力的手指蜷着,好像在勾住一缕依靠。

他低头看她,那两条秀眉亦是蹙着,显得有些委屈。

“我在。”他道了声,干脆没?有放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到了,眉间渐渐舒展开,只是两根小手指仍然执着的勾着他的袖子?。

韶慕最终还是把袖子?抽了出?来?,又把那只小手塞回到被子?下去,检查了一番,确定昭昭只是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遂对着门的方向道声:“世伯请进。”

门扇吱呀一声被推开,吴高义自己一人走了进来?,而后?关上房门。

待走到床边,先去看去昭昭的面色,伸手探了下额头:“看面色,她当无碍。”

医者毕竟积累了一辈子?经验,看人的肌理色泽便可作出?初步判断。

韶慕点头,轻着声音道:“世伯看得没?错,她没?有中毒。”

至于昭昭那一声驸马,他并未说出?。一来?是不确定,二来?她的身份不能暴露,会惹来?麻烦。

吴高义站着不语,只是拧着双眉看去沉睡的少女。他知韶慕懂得医术,虽然多年前?已不再学,但?是底子?还在,不会看错。

“这就怪了。”他捋了把胡子?,平生的经验没?有遇到过这种?,的确生出?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韶慕心中同样复杂,可是在看出?昭昭并未中毒的时候,却也松了口气。

且先不说记忆如?何,若她真是中毒,可就着实?不好办了。当日吴高义对他说的话,他并未全部告诉她,怕她担心多想,便只是与她说找到根源可以治。

其实?真正的事实?是,当年吴家祖上那位太医,虽然用了逼毒药浴,但?是最终没?有救回人。因为?,毒早已入骨髓,回天乏力。

就算她中毒不深,可是解毒亦不好办,过程也是痛苦。

吴高义也想到了这层:“现在总算知道她人不会有事,这也放心了。”

“谢世伯相帮。”韶慕微微颔首道谢,因为?抱着昭昭而不好起身,只能坐着。

吴高义忙摆手,又道:“等你表妹醒了,你可委婉问她些之前?的事儿。这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受到过莫大的刺激、变故,导致失忆。”

韶慕应下,垂眸看着睡在怀中的人,那样紧紧地靠着他,像是靠着最信任的人。

“我这厢就带她回去,等她醒了后?,有什么事会来?告知世伯。”他要带她会韶府,这是刚才他答应她的。

吴高义道声知道,并让家仆去准备马车。

吴家长子?站在门外,守礼的低着头没?有往里看:“车备好了,我亲自送达人出?去罢。”

“谢过兄长。”韶慕道谢。

婆子?过来?给昭昭收拾的时候,韶慕才将人放下,自己走去帐外等候。

房门关着,屋中仍旧弥漫着药气。

他站去浴桶旁,身上官袍染上水渍,两截衣袖更是湿透。低头看着桶中渐冷的水,心中生出?一股异样。

那样娇气的她,竟是真的撑了过去。

里头,婆子?给昭昭换上一条舒爽的中衣,拿着湿帕子?帮她擦了干净。药浴消耗了她太多气力,一直在安静的睡着。

等换好之后?,韶慕挑开帐子?走了进来?,看见?趴在绒毯上熟睡的少女。

原先的不适似乎慢慢散去,她的脸上带着独属于她的恬淡。

“回去了。”韶慕过去,弯下身帮着昭昭翻身。

他只是轻轻唤了声,并不打算叫醒她。手里为?她盖上绒毯,严实?的包裹住。

身后?一声敲门响,传来?冯越刻意压低的声音:“大人,马车备好了。”

韶慕应了声,看眼沉睡中的昭昭,探身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似乎是感受到惊动,睡梦中的昭昭轻哼一声。韶慕当即顿住,低头看她,就见?她稍稍动了下,最后?往他胸前?缩了缩,像只猫儿一样偎在那儿。

韶慕抿平唇角,而后?轻轻转身,这才抱着她离开了客房。

外面,雪飞漫天,簌簌落着。

冯越跟在韶慕身后?,看了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绒毯:“她会好起来?吗?”

其实?他站在外面这段时候,竟也有些记挂这位娇气公?主。虽然过往她的行为?可说娇纵,可是皇家的女儿大都如?此,又不单单是她。

“回头再说罢。”韶慕轻道一声,脚下不停。

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脚底踩上去,轻柔的雪絮便被踏平。他走得仔细,心中便还记着那一声驸马。

若是她真的想起来?了,在吴家醒来?可不行。那么,等她醒了后?,他与她又该如?何相对?

雪落在韶慕的头顶,扫过他没?有表情?的俊脸,脑海中陆续着这些日子?一起的画面……

吴家大门外,吴暨等在那儿,见?人出?来?,快步跑到马车旁掀开门帘。

“天冷,姑娘家也怪受罪的。我这里一瓶药,你带上罢。”吴暨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了一旁的冯越。

韶慕抱着昭昭,不好正式对人回礼,只道声:“有劳兄长。”

吴暨摆手,笑容中几?分忠厚:“别?总是这么客气,当年我也在韶家学习过,兄弟间不必这样。”

闻言,韶慕颔下首没?再多说,随之抱着昭昭进了马车内。

等安稳坐下,他道声走罢,马车便缓缓启动,在雪夜中前?行。

这样的夜晚,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整座州府像是陷入了沉睡中,只剩下无尽的风雪肆虐。

车厢里同样安静,边上点了个小火炉,炉膛中躺着几?枚通红的火炭,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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