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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什么。

“她没?事儿。”韶慕道了声。

钟伯一直提着的心放下,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韶慕抱着昭昭,一直将她送回房去。

她现在是彻底睡了过去,大概知道了结果,心中放松开来?。

一旁,是钟伯叮嘱婆子?的声音,说让好好照顾昭昭,又说多添点儿炭火。

韶慕坐在床边,捞起少女细细的手腕,手指落上她的脉搏,指尖探寻着。

无碍,只是药浴后?的疲倦而已。

“大人,回去换件衣裳罢。”钟伯走过来?,看到了韶慕湿漉漉的袖子?,道了声,“我在这儿看着昭昭。”

韶慕站起来?,低头看,不止官袍的双袖,就连身前?也湿了不少,还沾染着药浴的清苦气。

道了声好,他便从昭昭房里出?来?。

外头,冯越等在檐下,黑暗中的身躯比平日里更显高大:“大人,公?主她怎么样了?”

问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称呼。好在四下并无旁人,他赶紧闭嘴。

韶慕迈下阶子?,整个人站进雪中:“身体无碍,只是仍旧记不起什么。我想,带她回韶家。”

闻言,冯越怎能不吃惊?要说钟伯是没?见?过安宜公?主,可是家中的家主是见?过的,到时候带过去,事情?闹开来?该怎么办?

他有时候在想,让安宜公?主跟着是不是太冒险?万一事情?捅漏开来?,韶慕该如?何应付?

这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是当朝公?主,正统的皇家血脉。

“大人,她要是永远想不起呢?”想到最后?,冯越问了这样一句。

韶慕微微仰脸,看着满天的纷杂:“怎么样,也不能丢下她。”

他没?有再多说,迈步往书房走。还有本韶家的医集,说不准能在上面找到什么。

冯越跟上,落下一步的距离:“我不是说丢下她,我是说现在都挺好的,也不一定要让她想起来?。说句大不敬的话,昭昭可比安宜公?主让人觉得亲善。她就这样做大人你的表妹不行么?”

蓦的,韶慕脚步顿住,回身看了眼冯越。恍惚,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她的影响,接受了她。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说完,他脚下一抬,上了游廊。

对于冯越适才所说并没?怪罪,冯越是个直性子?,也是怕后?面生出?事端。

可是,又有什么事儿,是能永远瞒住的?他不会一辈子?留在抿州做通判,要是回到京城呢?她怎么办?

“关于河下县水道的事儿,我还需再过去一趟。”韶慕说回公?务,一把推开自己的屋门,迈步走了进去,“你说的往京城送信,且让他们?去罢。”

冯越跟着走近,满脸不可思议:“万一他们?京城的人恶人先告状,参奏大人你怎么办?”

本就初来?乍到,诸多方面需要处理,有句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会,”韶慕言语中带着确定,手里解着左胸前?的扣子?,“年节将至,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御前?告状。”

到底做过半年的驸马,知道皇帝忌讳什么。佳节将至,去状告他这个昔日驸马,那不是给皇帝添堵?

不过,暗地里却也可能给他造一些麻烦,仔细处理就好。

脱下官袍,露出?里面的青色里衫,韶慕走去书桌旁,捡起桌角上的那册医集。

听了他的话,冯越也渐消了内心的担忧,毕竟在官场这方面,韶慕总是知道的比他多。

他回身帮着关上屋门,瞧着外面翻飞的大雪,不禁道了声:“岷州地处偏北,果然雪大,这样瞅着还挺好看。”

“凡事适量就好,过多总是不行。”韶慕说着,放开医集,“就像栾安,历来?鱼米富庶之地,雨量过多造成了水灾。”

屋中一静,冯越知道韶慕说的水灾,便是十多年前?的那次,百年一遇的洪涝,整座城池泡在水中。

“我也记得,当初吴暨正在韶家学习。”

韶慕点头:“是,当时兄长为?韶家做了许多,当现在我还记得。”



昭昭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巳时。

休息了一晚,现在的她精神满满,完全没?有丝毫疲惫。

倒是留在这儿的婆子?十分小心,左右问了好几?遍是否舒服,冷啊热啊的。

“我很好。”她在人面前?跳了两跳,做证明。

听说外面下雪了,一颗心开始雀跃。只是韶慕说过,今日不许她出?去,她只能透过窗缝往外看。

过了一会儿,钟伯过来?探望,手里提着个食盒。才一进来?,就砰的一声把那点儿窗缝给关上了。

“你这小丫头,就不怕冻着?”钟伯无奈数落一声,眼底藏着几?分心疼,“瞧你这瘦丫丫的样子?,快好好养养罢。”

昭昭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慈爱,拿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笑着道:“钟伯你可别?骗我,瞧这里可肉肉的,我不瘦。”

她这可爱的举动,立时逗乐了钟伯和婆子?,纷纷笑出?声来?。

等婆子?出?去准备午食,钟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你没?事儿就好,先前?是生怕你有那什么毒的,现在可算放心了。”

“让钟伯担心了。”昭昭心中一暖,知道这几?日大家虽不说话,但?是心都在为?她担心。

包括韶慕和冯越。

钟伯作为?长辈,总免不了语重?心长的宽慰:“有些事急不得,你也别?多想,咱们?慢慢想办法。”

昭昭点头:“我明白的。”

本来?药浴的事就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让一群人跟着担心。

“等你好起来?,跟我去庙里上柱香。”钟伯晓得昭昭心里开朗,一些事情?看得开,便也放下心来?。

昭昭笑着说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倒忘了需得付给吴先生的银钱。”

“这些事,大人会帮你处理好的。”见?她状态很好,钟伯这才离开,又叮嘱一声不准开窗。

今日不用去香脂铺,等静下来?的时候,昭昭就看那本医集。

上头的每一味草药都标注的清楚,生长环境,主要效用,与什么相克,边上还配着绘图,让人一目了然。不少药草是做香包的原料,当然也认识了许多新的药草。

昭昭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页面上的记录字迹与之前?有些不同,一看便是换了人注记。

前?面的字沉稳有力,后?面的字清新但?有些稚嫩,但?同样明明白白。

“咦。”昭昭凑进来?仔细看,看出?这笔迹与韶慕的相像。

再看纸张的泛黄程度,猜想应当是他幼年的时候所注记。心中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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