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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觉浑身不适,心痒难耐,故我猜测,此症虽然有解,但?却有复发?之患,且要比常人更易再次染上,幸在那毒药已被朝廷严令灭绝,再有陈大夫灵药养身,区区心瘾,我自不会惧。”
戒断后会复发?,且比常人更容易沾染,此事陈呈倒还真没想到。
不过她本就是受药瘾所害者,又是第一个恢复近至痊愈,她的感觉便是亲身体会,绝不会错。
克服药瘾靠的本就是心性?强否,恢复也还罢了,可若再次患上,对人的打击便是成倍之重,而到那时?,还能不能再如第一次那般有勇气对抗,或是会惧于那噩梦经历屈服堕落,便未可知?啊。
药瘾虽被明令禁止,但?难保不会有人以命博利知?法犯法,想到此,方才的欣喜已被沉重取代,心中也陡生迫切,欲立刻将此告知?同僚共商对策。
“双臂受力虽无?受伤但?也需按摩修养,此化瘀膏疗效甚好,姑娘且涂抹三日便可筋骨痊愈。如今两月已过,那醒神香药性?已该散尽,恰新药已出正可接替。”
陈呈心中急切,将药盒放在桌上,快语说完再次深施一揖,道过后会有人送补药过来,又念及她的好意真心叮嘱一番,便拎起药箱匆匆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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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将这座两进的院子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了遍,最后停在唯一一间?门窗大开,玲珑满架,粉饰满屉,被衾洁净,布置清雅幽香浮动,明显是为女子准备的厢房内时?,几道轻巧的脚步声忽然而至,
转身看去,三名衣着发?髻同制,皆颔首低眉姿态恭敬的妙龄女子正停在门外,手上各拎着个红漆镂雕二层食盒,见她看去,齐齐蹲身行礼,声如莺啼:“请姑娘安。”
安若站在原地静静不语,几名女子应是来时?便得了吩咐,行完礼后便脚步轻微入到厅中,将盒中之物一样样摆置桌上,膳食香气立时?涌散,后两人福身退出,一人近前福身请道:“奴婢丹青奉主?子之命前来服侍姑娘,天?色已晚,还请姑娘入座用膳。”
话?音刚落,但?见刚才出去的两名女子正端了水帕洗漱等物,立在桌边垂首恭候。
自来到这里,安若不是没有被服侍过,但?却都不如这三名女子有条不紊中透着莫名规矩的感觉,仅是下人就能有如此气度,可以想见背后人家中该是何等森严。
安若没有拒绝,也没有好奇,更没有受宠若惊,平静的用完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饮下泛着淡淡热气不算苦口的汤药,在清幽安静的院中走动消食,拒了服侍,自行在飘着粉红二色花瓣的浴桶里卸装洗漱。
等她要上床时?,丹青将一巴掌大小的红木盒子放在寝卧妆台上,取出一洁白?无?暇掌心玉瓶,倒出一例褐色药丸于干净帕上托至额前,垂眉对坐在床沿穿着洁白?丝缎寝衣,身姿袅娜,散着乌发?,简单约素,却如清水芙蓉静绽幽香的女子说道:“奴婢来时?主?子特让陈大夫另备了养身丸予姑娘,与姑娘日服汤药同用,”
略等片刻,仍未听到动静,丹青顿了瞬,便托着锦帕轻放在床榻边盛放方便的小几上,“知?姑娘不喜打扰,奴婢这便退下,请姑娘安睡。”
说罢,便上前跪下欲为她去鞋,见她抬手拒绝方从善如流再次福了福身轻步退下。
安若静静看着纱窗,见有几道身影一闪而过,脚步声不见,院子彻底安静下来,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看来那人今天?是不会来了,
纵她表现冷静,心中也不是不怕,这院中发?生的一切虽无?人与她道出分明,但?也未有丁点遮遮掩掩,甚至以不容反抗的强势之姿,明明白?白?以行动告诉她,任如何她自以为自由?安身立命,也不过是徒劳,自始至终未翻出手心罢了。
明眸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红木盒子,又转至触手可得的小几上,静静置放的药丸,片刻后,放下帐幔转身上床。
第30章
陈呈这厢虽迫不及待要去太医署集众人之长商议对策, 然他?不喜官场,但?久居宫中,却也练出了副玲珑心肠, 按捺心切先去了天子?书房,将此行诸事事无巨细悉数道知,
宗渊放她一人自在, 不过是为?了叫她安心养病, 她所作所为却尽在他掌心眼下, 先有猜测她已恢复, 但?确证短短三月不到, 便将世人束手无策之症全凭毅力痊愈八分, 即便她染症轻微日短, 也足可叫人心赞,
而谨慎聪慧,临惊不乱,也在意料之中。
“她的身子?亏损不小, 不拘药材,精心调养恢复便是。鼓舞士气一事,”
“许你特令,可便宜行?事。”
陈呈大喜过望, 却不曾留意天子?言及鼓舞士气时,曾微不可察停顿一瞬,撩起官袍便双膝跪下深深俯拜,太医署药材虽好虽全, 但?到底不如天子?私库, 药方易得而好药难求,如今二者联合, 必能事半功倍早早将右姑娘身子?调养康健。
而于解药瘾一事,从前虽也重视,但?到底发现及时未广为?扩散,受害者也只?数万,圣上虽重,但?此等事于国朝大事实?在微小,禁令严苛立行?奏效,但?解药却进展龟速,长久无见效自然便受冷落,是以?纵他?有千万心力?,束手束脚等同无用?,而今有圣令在手,便可以?畅行?无阻任他?发挥,有一人痊愈,定能有无数人也能痊愈!
“微臣遵旨!”
子?民平安,臣下奋进,宗渊心中满意,叫他?退下前淡问了句:“手如何。”
陈呈心中激动乍然听问一时未能反应,回神后耐下迫不及待,道:“回圣上,姑娘手臂微有受力?但?并无大碍,臣已留下化瘀膏交代?侍女,两日便可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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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婢女好似田螺姑娘般,只?在饭时洗漱时出现,其?余时间也不知是藏在院里,还是别处,除此三人外,院内外再没旁人,也没人拦着不让出门,如此安若心中仿佛被无形绳索绕缚的窒闷也减轻一二。
杀鸡儆猴的刀绳虽已具备,但?工作却没结束,安流光自那日便不见了踪影,总楼里的账房掌柜小厮也焕然一新?,那足有三间屋多的账册要从头核起,就算安若算得快于常人,工作量如此之巨,一月能完成都是痴人说?梦,
但?她自来做事专注且受不了半途而废,既然应下这趟差事自当要有始有终,且早日完工才?能尽早离开这里,即便暂时脱身有碍,此事毕后,她也能专心应对。
如此除了用?膳休息,便整日都待在账房里抬不起头来,几日下来,她还能坚持,但?新?被安排辅佐她查账的账房却先受不住,个个一脸菜色,要么头晕眼花起不得床,要么算盘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