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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吃了许多苦,又是孕妇又是浮肿,晚上小东西闹起来,林瑶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半夜上厕所,边上没人,只能扶着墙走。

顾时安有两次值夜班回来,见?林瑶蜷缩在床上,俏生生的眼?尾红红的,垂下浓密卷翘的眼?睫,自己委委屈屈睡在床上,他心里如同有一把大铁锤,凿的生疼生疼的,尤其在公安局,听见?个?小伙子偶尔说起,家里姐姐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差点儿没救过?来。

自古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个?鬼门关。

每次林瑶去医院产检,大夫的听诊器放在她肚子上听着,林瑶悠悠闲闲,顾副局长在一边倒是紧张的很,一张俊脸严肃的盯着大夫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是够压迫人的。

有好几回做完产检,林瑶瞧见?大夫在那偷偷擦冷汗。

这会儿林瑶坐在枇杷树下,边上放着盘水灵的桃子和一盘核桃酥,这年头核桃酥是好东西,只是甜过?来头,吃着发?齁。

林瑶不爱吃,只捡了洗好的桃子来啃。

家里的大物件差不多搬完了,张翠兰对着鸡窝的三只老母鸡跟一窝兔子发?愁。

一回大杂院,上头就不让养老母鸡了,兔子也不能养多了,顾满仓的意思把母鸡全杀了,兔子能宰的也都?宰了,留下一只公兔子和母兔子配对,风干成肉干留着以后吃。

张翠兰舍不得也没办法,城里就这点不好,不让养鸡,她的鸡屁股银行就这么关门大吉了,菜地里的菜秧子也留不得了,给两个?舅舅家各摘了一篮子菜蔬瓜果,又分了些给邻居,家里还摘了一筐子豆角,一篮子西红柿跟一篮子黄瓜,半袋子韭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些吃不动啊。”

“吃不动也没啥,回了大杂院,自然吃的动了。”

一家人忙忙碌碌摘菜的摘菜,杀鸡的杀鸡,宰兔子的宰兔子。

林瑶心里痒痒,抱着肚子跟东子一块儿躲在边上看热闹,那场面血腥的很,别的孕妇见?了早吓的脸色发?白?了。

林瑶居然看的津津有味,还怂恿东子也上手?去杀只兔子练手?。

东子跃跃欲试,小黑爪子没伸出去。

淘气二人组就给顾副局长抓包,批评一顿,撵到枇杷树下罚站,——林瑶身体不便,就不罚站了,就东子一个?臭小子耷拉着脑袋瓜站着。

上午十一点,一切收拾妥当,如同大半年前?一样,顾家老宅落了锁,张二舅手?里的鞭子一甩,吃足了草料的驴子一动,毛驴车晃晃悠悠上路了。

林瑶被护的好好的坐在驴车上,忍不住回头看过?去,红瓦绿柳的老宅静静伫立在那里,放佛风霜雨雪夜,静静等待着归人。

*

孙家这边儿,林红娜在镇卫生院养了大半月,总算能出远了,她早产生下孩子,月子又没做好,身子伤了根本?,就是每天打葡萄糖,身子的亏损也没补回来。

这阵子,孙家人心思全在刚出生的小孙子身上,哪有心思来管林红娜。

孙父吩咐孙家蓉每天给媳妇送三顿饭,一天再?喝一碗鸡蛋红糖水补补气血。

谁知道,孙家蓉面上懦弱,内里也是个?尖酸刻薄的贱蹄子,她阳奉阴违,一天只给林红娜送两顿饭,吃食也粗鄙,要么是黑面窝头,咸菜疙瘩,要么是地瓜干蘸大酱,红糖鸡蛋水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林红娜心里恨得要命,才短短二十来天,就瘦的面色蜡黄蜡黄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哪像个?刚出月子的媳妇,倒像是从外头逃难来的难民?。

前?头孙母出院,孙父来看了儿媳妇一眼?,着实给他震惊到了。

孙父回家大发?雷霆,第二天就到厂里调了一辆车,把林红娜接回家疗养。

说起来孙父对林红娜真是不错的,车上铺了被褥,一直送到孙家四合院门口,孙家良出来搀着林红娜进门,没让她吹到多少风。

林红娜在家养身子,家里没个?人不行。

孙父在饭桌上跟孙母商量,让孙母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几天,在家照顾儿媳妇。

孙母一听,气得把筷子“啪”地放在桌上,“照顾?照顾什么!她天天在床上躺着不干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篮子鸡蛋她吃了大半,还要人伺候,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林红娜有那么一个?王八羔子偷贼婆妈,害的她宝贝孙孙早产身体孱弱.....

孙母想起来就怒火中烧,连带着对孙父也态度不佳。

孙父叹了口气,他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又把目光转向两个?女儿。

孙母比他早先一步,对孙家玉姐妹俩呵斥道,“你们也好好上班,别胡乱管闲事!”

孙家玉和孙家蓉对视了一眼?,孙家玉高?兴还来不及,孙家蓉接收到孙母警告的眼?神,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孙家良置若罔闻,跟没事人一样往嘴里扒饭。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请假在家照顾媳妇。

他妈说的对,家里一篮子鸡蛋,林红娜自己吃了一大半,该有的营养都?有了,坐个?月子而?已,农村的婆娘都?不用做月子,一天一个?鸡蛋,吃着多美啊,他都?吃不着。

孙母在家扁担一头大,孙父也来了脾气,他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烟,让孙家良请几天假回来帮忙。

孙家良一脸不情愿,孙父放下狠话,“你自己的媳妇不管谁管,大男人顶天立地,该负起的责任百般推脱,哪有半点男人的样子,你去也不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胡说八道,老子打算你的腿!”

孙父把烟摁在烟灰缸里面熄灭,语气异常严厉。

孙家良老老实实点头应了。

孙母气的浑身发?抖,却无济于事。

*

李爱凤被公安局带走,因为偷盗罪被判了半年的劳改,给送到几百里外的采石场挖石头去了。

这年头劳改就是干苦力,犯的轻一点女的就去踩缝纫机,男的去挖水渠,扛石头,日?晒雨淋也不能休息,跟隔壁大毛把罪犯流放到西伯利亚种?土豆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爱凤不光有偷盗罪,她在看守所里试图逃出去,趁着狱警开门的空当,用头往狱警身上撞,人没撞开,又多了条试图袭警的罪名?,让她原本?就糟糕的形势更加雪上加霜。

这下好了,李爱凤有机会去踩缝纫机,直接被发?配到采石场去砸石头了。

“我不去啊,我没罪,我是冤枉的!”

“青天大老爷,冤枉人啦!”

李爱凤知道她要去砸石头,在看守所嚎啕大哭,撒泼打滚。

不过?一点用没有,拿着警棍凶神恶煞的狱警从她身边走过?。

李爱凤吓的躲回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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