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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却是不努力,将来连生计也成问题。这样看来,又是梅小八可怜。

桂二奶奶就怕梅氏掌握不好分寸,让桂重阳心中不喜,所以此专门嘱咐一句。

梅氏却不是个糊涂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虽说都是她的侄儿,论起亲疏梅小八还近些,可是没有桂重阳的提议,梅小八也就只是个族侄。桂重阳既能为她考虑,她怎么会偏着梅小八去刺桂重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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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里,梅小八望向门口,看着梅氏还不回来,有些不安道:“桂二奶奶是不是不喜俺?”

被家人与亲戚嫌弃了一回,梅小八实是怕了。

梅朵强颜欢笑道:“怎么会?你莫要瞎捉摸,老人家看着严厉些,最是慈爱不过。”这样说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里到底是桂家,不是梅家,却养着三个梅家人。

桂重阳刚回来时,梅朵心疼姑姑,以为姑姑发送了老的,以后又要拉扯桂家小的,真是上辈子欠了桂家的;可经过这两月相处,梅朵晓得,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姑姑养桂重阳,而真是桂重阳孝敬姑姑。

如今因桂重阳归来,桂家不仅仅是换了新房,姑侄两个也不用再为了生计日夜操劳,守着绣架手忙眼忙。

桂重阳托桂五买了一堆绣线与料子,却不是供梅氏姑侄绣花赚钱的,而是要梅朵绣嫁妆。

从梅家讨回来的那些地与银子,还有东厢仓库里面一点点增加的松木家具,梅朵晓得桂重阳就是她们姑侄的依靠,是桂重阳在看顾她们姑侄。

可桂重阳再厚道,也不是她们姑侄两个得寸进尺的理由。这样留了小八安置,是不是真的不妥当?

桂重阳宽和大度,那桂家二房的人怎么看她们姑侄?

梅朵还在忐忑不安,桂重阳已经对梅小八道:“既进了家里,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莫要叫的那样外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叫人。二奶奶是个热心人,肯定是见咱们两个年岁差不多,怕咱们打架,嘱咐姑姑好好看着我们呢。我身子弱,可打不过你。”

桂重阳明明是信口胡说,可却是一本正经模样,梅小八立时信了,拍着胸脯道:“俺才不与重阳哥打架,俺以后都听重阳哥的……”

第98章 桂家大房的新人(下)

桂二奶奶回去,桂春又来了一趟,却是听了桂二奶奶吩咐,过来送粮食的,三十斤小米、二十斤高粱。到底是多一个人,老太太怕长房口粮供不上。

桂重阳收了,却是琢磨着怎么孝敬孝敬二房老两口。他素来是个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占了便宜的。

“老爸”曾教导桂重阳,做人莫要占小便宜,看似占了便宜似的,实际上丢了身份,为人鄙视,反而是吃亏了;不过要是真的有天大便宜在跟前,那不占就是傻子。

桂重阳如此分明,不是为了与二房划清界限,而是想着这两位老人也是与自家沾了“因果“的,不能因为是亲人,就疏忽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亏欠了外人一点会觉得当偿还,得了外人好处会感激,可是亏欠亲人却是心安理得,得了亲人好处也不知感恩,桂重阳不想做那样的人。

梅小八还真是听话,既桂重阳之前吩咐了跟着他叫人,他便叫桂春“春大哥”。

论起来,梅小八以后就是桂春的小舅子,这样亲近称呼,桂春自然欢喜,待梅小八也亲近几分。

在众人的友善与安抚下,战战兢兢的梅小八终于安心。

为了给梅小八“接风”,晚饭就是打卤面,一色素烧茄子丝卤,一色腊肉芹菜卤。

梅小八折腾一天,早已经饥肠辘辘,眼见好吃的,眼睛放亮,端起面条来,吃的喷香,全无阴霾。

桂重阳与梅氏对视,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慈爱的姑姑,温柔的姐姐,睿智的哥哥,还有一只白白胖胖的元宵大爷,梅小八笑呵呵地拿着梅氏缝好的新书包,回了东厢房。

等穿着新中衣,因为脊背上的伤痕不能躺着,只能趴在炕上,梅小八上挑的嘴角一点点下垂,脑袋埋在枕头里,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

西厢房,桂重阳坐在书桌旁。

元宵趴在桂重阳膝盖上,“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桂重阳一边撸猫,一边自言自语道:“是不是错了?”

要是没有桂重阳别有用心的“教导”,梅小八不会察觉到继母的不良,还会是那个被继母哄住没心没肺的梅小八,而不是成为离开血脉亲人的“梅旭”。

那样的话,十年八年后,梅小八会成为一个寻常村汉,被父亲继母以长子的名义留在身边做牛做马,等到下边小的长大成家,不再需要梅小八时再寻个理由分出来。

很多人过着那样的人生,谁说那就一定不幸福?

没有人问梅小八的选择,也没有人让他选择,就一步一步将他推到现在这一步,桂重阳莫名多了几分愧疚。

*

上房西间,梅氏姑侄坐在炕边,都没有安置。

梅朵面带担心道:“姑姑,要不要去看看小八?这才离开家,今天又经了这些事。”

梅氏摇头道:“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开,到底还是个孩子,刚一离开家哪里有不想的,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梅朵面上依旧难掩忧虑:“姑姑,小八已经十岁。他到底与重阳不一样,以后怎么办啊?”

现在十岁,不用操心别的,可到了十五、六后,少不得要操心梅小八成家立业的事。他小的时候能依附桂家,长大了总要自己立起来。可他这个梅家嗣子,除了一个虚名,半点家产也继承不了,到时候怎么办?

梅氏却是很有信心,道:“我相信重阳,对于小八的日后,重阳会看顾的。跟在重阳身边,不说学一身本事,安身立命当时能做到的。”

梅朵皱眉道:“可重阳也是孩子呢?”

梅氏摇头道:“重阳可不是寻常孩子,镇上那一摊就是他筹划的,秋儿以后是不用担心了。就是你与春儿这里,以后说不得也要借重阳的光。”

梅朵说不出反对的话,想起一书柜的书,倒是对未曾谋面的“姑父”好奇起来,犹豫了一会儿,道:“姑姑,姑……四表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按理来说,梅朵因为“九丁之难”丧父失母,本当恨死了罪魁祸首的桂远,可当时她还在襁褓中,实在没有对父母的记忆,所有的母爱都来自于姑姑梅氏,对于所谓“九丁之难”也是听故事似的。很难做都感同身受。

虽说梅朵略大时,晓得自己无父无母与其他孩子不一样时,也曾幻想过自己父母的样子,可是最后脑子里出现的总是姑姑梅氏。

梅氏微微怔住,显然意外侄女会提及这个人。

“四表哥……是个极善良的人……他是跟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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