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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寂却充耳不闻,逮着一个拿水桶的和尚,便一把抢过他的水桶给自己浇了个透。

他冷漠的面色看不出对温莹身处火海的担忧,可脚下步子却没有半点犹豫。

阻拦云袖的和尚们一见裴玄寂走来,皆是吓了一跳,但这种害怕的反应实在怪异。

裴玄寂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道:“让开。”

“裴、裴大人,火势太大了,您不可进去啊,若是伤着您了,您叫我们怎么交代啊。”

云袖闻言更来气了:“可是公主还在禅堂内,伤着公主了你们便能交代了?!让开!”

云袖自是呵不住这些和尚,但裴玄寂却并未打算与他们多做口舌之争。

他伸手推开面前一人,另一侧再有人挡上来,他重重一脚踹去:“滚。”

裴玄寂身手敏捷地处理掉来挡的和尚,一个闪身,已快速冒着火势冲了进去。

还欲阻拦的和尚们惧怕烈火不敢在上前,慌张地看着裴玄寂的身影淹没在火海中。

一稍微年长些的和尚整个人吓傻了,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嘴里喃喃着:“完了,都完了……”

云袖侧眸看了和尚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抬头,却见不远处方才还在阻拦她的住持一路朝着禅堂的反方向跑去,鬼鬼祟祟的模样俨然像是在逃跑。

云袖神色一凛,当即出声喊道:“展侍卫!拦住那个住持!”

整个远宁寺陷入了一片混乱,却又被公主府的侍卫和朝廷的士兵严密无漏地围堵了起来。

禅堂内。

裴玄寂抬眼便看见了被房梁砸破的佛像,掉落在地的头颅虽是断裂,但并不受大火侵蚀,仍旧屹立的佛身也同样完好无损。

但内里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助涨火势,愈燃愈烈。

“原来如此。”

裴玄寂嘴里低喃一声。

视线一转,坍塌的废墟中温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裴玄寂动身上前,刚一有动作,身前重重落下一块带火的沉木发出巨大声响。

他躲避极快,冷静地观察周围,寻得能够跨过去的路线,迅速朝着温莹而去。

裴玄寂赶到温莹身前将她趴倒的身体翻过来,露出她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连带着沾了黑污的脸颊能明显看出被人重掐过的痕迹,显得分外狼狈。

裴玄寂伸出手指在她鼻下探得鼻息,转而出声唤她:“公主殿下,醒醒,能听见吗?”

温莹只觉自己身体犹如火烤一般,灼热,难受,疼痛。

她眼睫痛苦地颤了颤,喉间干涩得厉害,发不出半点声来,耳边似是听到有人在唤她。

有人发现她了,她是否能得救了。

是谁。

是谁救她?

脑海中混沌一片,嘴里却含糊不清道出无意识的字眼。

“裴……裴……救我……”

干哑的低喃让人听不清,裴玄寂又喊了两声,试图让她恢复意识。

“公主,可还能走?”

温莹艰难地掀起眼皮,火光映照的视线中,有人在托起她的身体。

她感到呼吸困难,更头疼欲裂。

心中忽的浮现出一个想要见到的身影。

意识中清楚知晓,危难时刻,他会救她。

温莹眼眸睁开,俊冷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像是幻觉一般。

直到裴玄寂见她醒了,拉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颈后,将她拦腰抱起,视野中的面容终是清晰。

耳畔传来他沉稳的嗓音:“公主,保持清醒。”

温莹身子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被他结实抱住后,另一只手也抬起环住他。

热烫的脸颊贴上了还带着湿气的胸膛,有他清晰的心跳声,平稳有力。

在他果断敏捷的步伐中,安心地又阖上了眼。

那句无意识的低声终是化作了唇边清晰的低喃:“裴哥哥,你来救莹莹了。”

第8章 “谁问他了,爱回不回。”◎

裴玄寂抱着温莹从火海中走出。

两人身上皆是一片狼藉。

烧破的衣衫,沾染的血迹,就连裴玄寂那张常年矜贵无暇的脸上也满是黑污,发丝凌乱糊开,却仍旧挡不住他盛气凌人的气场。

云袖心里咯噔一声,一见裴玄寂怀中的温莹情况惨烈更甚,急促吩咐道:“快!带公主殿下回公主府,备马车,传唤御医!”

裴玄寂脚下步子一顿,沉声道:“裴府更近,去裴府。”

他显然不是在和云袖商量,说完这话,抱着人就往外走。

云袖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忙追赶上道:“多谢裴大人救出公主,公主府并未远多少,御医从宫中前往公主府也更近,便不劳烦裴大人了。”

但裴玄寂仍旧步伐未停,不容置否道:“裴府的大夫,不比御医差。”

云袖张了张嘴还想阻拦:“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跟上来的展刃打断:“公主殿下伤重,如此严重的情况,大人怎能放心得下,你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便更不该阻拦他们,公主殿下醒来,看见大人定是会心安一些的。”

云袖嘴角抽了抽,一边追赶裴玄寂,一边朝展刃翻了个白眼。

公主若是醒来看见裴玄寂只会更加难安。

英雄救美,带回府邸,还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呢。

话语间,裴玄寂已匆匆抱着温莹赶到寺庙外等候的马车前。

那匆忙的模样,好似当真极为紧张温莹。

联想他方才不顾危险毫不犹豫闯入火海救人,云袖忽的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难不成他真的……

思绪未清,裴玄寂一边上马车一边冷静吩咐展刃:“让人快马回府让府上大夫候命,继续封锁整个远宁寺,待公主醒后我问清事情始末再做行动。”

好的,多虑了。

云袖皱了皱眉,公主遭遇如此大劫,裴玄寂竟还只想着查案,当真冷情。

但眼下她自是没法从裴玄寂这把温莹带走,再看两人这副引人遐想的亲密姿态。

除了当真知其假象的她以外,一旁的展刃眼睛都快看直了,一副自家主子铁树终开花的欣慰藏都藏不住。

云袖只觉待温莹醒后根本承受不住这打击。

但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玄寂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算不上怜惜地把温莹放进了马车里。

马车一路驶回裴府,接到命令的大夫早已在府上候命。

一炷香后。

大夫执笔在纸上书写药方,嘴里禀报着:“浓烟入鼻导致公主昏迷不醒,服下这帖药剂想来应是能有好转,公主额头伤势不轻,老夫方才已为公主缝制伤口,外伤无碍,只是因撞击而导致内里存在淤血,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化散,公主腹部遭袭击,好在并未伤其内脏,需得精心疗养,近日不可剧烈运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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