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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把那个浅蓝色的香囊也拿过来,不知裴哥哥喜欢深色还是浅色,到时候一并给他瞧瞧吧。”
云袖:“……”
到了翠云河畔,已是有不少赴宴之人陆续从码头登上设宴的画舫。
温莹被云袖扶着下了马车后忍不住朝着画舫的方向探头看去,也不知裴玄寂这会到了没有。
但裴玄寂的身影没瞧见,倒是瞧见了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虞晚乔。
虞晚乔和周围几名女子聊得正欢,几人言笑晏晏,不知在谈论什么让人欣喜之事。
温莹本没打算去她们中间聚集,奈何路过之时,虞晚乔拔高的嗓音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自然是真的,裴夫人和裴老爷多年不曾回京华,此番回来,正是为了裴大人的婚事。”
温莹脚下步子一顿,停在了转角处。
云袖愣了愣,也朝那边侧耳听了去。
另一女子犹豫道:“可此前裴老爷和裴夫人不是已知晓裴大人和琼安公主的事了,这才匆匆赶往京华的,听闻裴家接连生三子,家中未得一女,裴夫人自小就对琼安公主颇有喜爱,此番会不会是为了撮合裴大人和琼安公主而来啊。”
有人不屑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况且现在琼安公主和裴大人什么样大家不都看见了吗,之前那番谣言传得似真似假,可没曾想裴大人如此坚决澄清了谣言,不过是为了查案罢了,他们这些年都争锋相对成这样了,哪能真有什么私情,就是撮合,也撮合不到一堆的。”
“说得也是,那这么说来,裴大人以往从不参加这般宴席,今日却破天荒出席,真是为了择选良妻了,那大家岂不是都有机会了。”
“不知嫁给裴大人这般的男子,该是多么幸福,也不知他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
“早知今日我便穿颜色艳丽一些的衣衫了,这身白衣藏在人群中,岂不是都叫人看不见了。”
“看见了裴大人也瞧不到你这儿来,再怎么也得选门当户对的女子啊。”
温莹脸色越发沉郁,听着这些夹杂着嬉笑的谈话声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还未有别的动作,转角后有正巧有一名女子起身说着要去瞧瞧裴大人来了没有。
她脸上带着羞涩的娇笑,正一走到转角险些撞上温莹,一张羞红的脸顿时吓白了:“哎呀!吓我一跳!”
一抬头,她才惊愣发现身前站立之人竟是温莹。
“琼、琼安公主……我们……您……见过公主!”
里头的人听见动静也皆是一愣,连忙跟随过来纷纷向温莹行礼。
方才她们的谈论中不乏谈及到有关温莹的事,自是略有心慌,但大多数话题还是围绕着裴玄寂在谈论。
女子间倾慕裴玄寂本也是正常之事,整个京华大抵也只有温莹一人看他不顺眼,但她也早已在宴席上听到各种对裴玄寂的夸赞和恋慕之话,应该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会责怪大家太多。
岂知,温莹背脊挺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一众女子,眸光越发冷然,轻蔑地笑了一声,开口道:“今日游河赏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个个在这都做上白日梦了,裴玄寂能瞧得上谁,早的时候便瞧了,轮得到你们这会在这遐想连篇,大家若是无心赏景不若趁着船未离岸就早些下去打道回府算了。”
众人微躬的背脊一个激灵,顿时噤了声僵了动作,而后又垂着头面面相觑起来。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
若是以温莹的口吻,大抵是该说:“裴玄寂这样的男人你们也瞧得上,真是丢人。”
可眼下这话,当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温莹不是在瞧不起裴玄寂,而是在瞧不起……她们?
温莹冷哼一声,倒也不像是不悦的样子,视线扫视一周,傲慢地昂着下巴转身离去了。
直到入了她的房间后,才坐上美人榻愤然道:“他也太招人惦记了,本宫还不能在人前宣示主权,真够憋屈的。”
温莹自是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可她听着旁人那般说起她和裴玄寂的关系心里仍是不舒服的。
何时人们才能谈及他们时,用的不是争锋相对,而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温莹在美人榻上躺了一会,屋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守在门前的云袖匆匆打开房门禀报道:“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温莹闻言连忙起了身,一转头,皇后已是带着一脸温笑入了屋中。
“皇嫂怎么来了,也没让人通传一声,莹莹还没来得及让人泡茶呢。”
皇后入屋在软凳上坐了下来,摆摆手道:“待会宴席就要开始了,本宫来看看你便要去忙了,茶就不必了。“
温莹眨了眨眼,乖顺道:“莹莹不是一早便乖乖入宫和皇兄皇嫂一起出发来到翠云河畔,皇嫂这会又来看我什么?”
皇后轻笑一声,似是听出温莹话里的小心思,但还是毫不留情戳穿她:“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此前没来得及细问你,这会你且告诉本宫,今年怎不愿同皇上南下了,以往不是最期待了吗。”
温莹眸光闪躲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理直气壮道:“皇兄每年都南下,莹莹不也跟着去了好些年了,今年累觉疲乏,便不想同行了,前段时日遇袭,身子还没好全呢,正巧就留在京华养养伤不是挺好吗?”
“此前还说自己早就痊愈了,这会问到你便是没好全了。”
温莹脑中淤血的确没好全,也正是因为没好全,皇上和皇后心里放心不下,暂且不知她究竟是错乱了什么记忆,便想将她带在身边,也好观察了解一番。
温莹语塞,皇后如此追问下,她也总不能说自己是因着裴玄寂不去,她也不想去了吧。
若是跟着皇上一同南下,来回她起码得有两月见不着情郎,身子是好全了,那会就该得相思病了。
况且,裴玄寂这么招人,底下还有一群白日做梦的女子成日惦记着他,她哪能放心离开这么久。
温莹娇嗔着轻哼了一声:“舟车劳顿的,也太累人了,莹莹当真不想去嘛,皇嫂就让我自个儿在京华待着不成吗?”
皇后侧头打量着温莹的神色,似想从中找寻些线索。
但温莹向来是性子娇的,倒是不知她以往怎乐得舟车劳顿一两月远离京华,但这会这般模样却是非常合理。
探寻无果,皇后收回眼神来缓缓起了身:“皇上和本宫还是不舍留你一人在京华,盼着你与我们同行呢,这事你且再好好思量一下,赏花宴快开始了,你别在屋子里躺乏了,时辰差不多了就到楼下来吧,本宫得先去准备一下了。”
温莹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总归她不管怎么思量,这回定是不会南下了。
她站起身来朝皇后福身,嘴上应道:“莹莹知晓了,恭送皇嫂。”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