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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花去不少时间,不若还是……“
马车外,裴玄寂冷哼一声打断池遇:“不巧,臣倒是备有一匹马可供公主骑乘。”
温莹闻言终是忍不住略过池遇的身形探头朝马车外看了去。
一眼对上裴玄寂今日爽利精干的装扮,眸子灿亮地闪烁了一瞬。
他今日可真好看啊。
而后,温莹果真注意到裴玄寂身骑的黑马旁还有一匹白马,四肢健壮有力,毛发光泽靓丽,一看就是一匹上等的好马,倒是一点也不落损她公主的身份,她完全可以骑上这匹白马。
只是裴玄寂为何会多牵一匹马折返回来查看情况,难道他本也准备要让她骑马与他同行吗。
温莹这头正想着,池遇在她身后出声:“可裴大人仅多出一匹马,我与公主二人不是也仍需再寻一匹马。”
裴玄寂伸手抚摸了一下身旁白马的鬃毛,连看也没看池遇一眼,神色淡漠道:“臣是来接公主的,马儿自然是为公主准备的,至于池王子。”
“还请自便。”
说罢,裴玄寂把白马拉了过来,目光略过池遇,直勾勾地朝温莹看了过来,眸中寓意显而易见,自是没打算过多搭理池遇,接上温莹就要调头离开的样子。
整个过程,裴玄寂好像就只是在公事公办一般,温莹却嗅到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
若说换作平时,裴玄寂也的确是这般毫不给人留情面的冷漠模样,可当真要她抛下池遇独自一人乘坐马车,自己却和裴玄寂一起骑马走了,心里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温莹踌躇不定,犹豫的模样显而易见表露出对池遇的不舍和不忍。
裴玄寂眸光微沉,视线仅是朝着马车里看去一眼,便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咬紧了后槽牙。
片刻,池遇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裴玄寂忽的又道:“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池王子若是需要,这匹白马就借予你骑乘。”
温莹一愣,不明所以地探着头朝裴玄寂看去:“啊,你们骑马,那本宫呢?”
裴玄寂缓缓抬手,朝着探出身来的温莹弯曲手指勾了勾:“你,过来我这。”
第30章 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冷静自持◎
裴玄寂话音落下, 却是池遇率先开口接了话:“裴兄说笑了,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千金之躯, 又岂能与你同骑一匹马, 既是皇上在寻莹莹早些上山,那就让莹莹先随你骑马上山便是。”
温莹回头:“那池哥哥你呢?”
裴玄寂眸光沉暗, 眸子里映着温莹迟迟没有从马车上下来,还一脸担忧地看着池遇的模样。
相较他冷硬的表情,池遇像一汪温润的泉,温笑着宽慰她:“无妨,我且派人去为我寻匹马儿来,不多会便能追上你了。”
温莹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和裴……裴大人上山了。”
裴玄寂在一旁冷眼看着对话的二人。
就只像是一个奉命来接公主上山的臣子, 别无他想。
直到温莹下了马车快步走到白马跟前,池遇才缓缓将视线转去对上了那双沉冷的黑眸。
两人隔空对视, 仅在片刻之间。
池遇始终带着一副温润的笑, 眸底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那般眼神,令裴玄寂看得不顺,目光转移,替温莹拉过马来:“上马。”
温莹翻身上马,动作算不熟练, 倒也有几分利落。
在马背上刚一坐稳, 裴玄寂已是拉动缰绳掉转了马头的方向:“还不走?”
温莹回过神来, 又转头朝池遇挥了挥手,这才抖动缰绳跟上裴玄寂:“你等等我呀。”
裴玄寂的速度并未太快,温莹没几步就跟到了他身旁与之并排前行。
远离了旁人, 这一路上仅他们二人, 倒也不必再假装不熟了。
温莹露出笑脸来, 侧头问:“裴哥哥,皇兄他们这会到哪了,我觉着我也没多晚出发,怎就落后了这么多,他们该不会已经到了吧?”
裴玄寂默了一瞬,转而开口却并非是回答她的问题:“今晨喝药了吗?”
听得裴玄寂关心,温莹一张小脸笑得分外好看:“知晓你会担心,自是喝了。”
温莹说得自然,也同此前的模样并无两样。
她脑子坏了之后就一向是这般自说自话,但这一回裴玄寂却有一种被击中心事的心虚感。
至此,裴玄寂便不再答话了。
踏上山路,仅有树林中蝉鸣鸟叫声和马儿踢踏的马蹄声。
裴玄寂淡着神色,心中却是一直有思绪在萦绕交织。
实则,他仍是想知晓昨日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显然旁人的回答不重要,温莹自己却无法回答他。
只是他也在思考,自己为何想知晓这个答案。
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也不喜。
他自小便被教导,要学会掌控,掌控自己,才能掌控别人。
身在朝堂,如若所遇之事脱离自己的掌控,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极好,从未让事情脱离过自己的掌控,也无人能够掌控得了他。
可近来与温莹之间发生的事并非他一贯处理的朝堂之事。
男女之事,他未曾探究过,此前也并无探究的兴趣。
此时却是在一片茫然中急于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在受到影响,更让他无措的是,他掌控不了自己,也掌控不了温莹。
她嘴上句句说着温软的话语,像是当真极为在乎他,可清晰无比的事实却在一次次告知他,这些仅是假象而已,是她撞坏脑子后的假象。
那若是真的,会是怎样的。
他竟是头一次发觉自己的贪婪和野心是这么的不可控。
温莹在一段路程后终是适应了第一次骑乘的白马,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的马术在这两年的确是没多大长进,但也正如她所说,仅是做不到熟练骑射快马奔驰罢了,就这般骑着马儿上山倒还难不倒她。
待她神经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一旁裴玄寂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裴哥哥,可是有何烦心事?”
裴玄寂默不作声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意味明显,她自是那个烦心事的源头。
温莹却是没领会到,迷茫地眨了眨眼,又问:“朝政之事,还是别的什么事,有莹莹能帮得上忙的吗?”
裴玄寂阖了下眼,再度睁开,眸底已冷然一片:“你安静一点,就帮我大忙了。”
温莹闻言,倒是不怎在乎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方才还想和人家同骑一匹马,这会又要人家安静,有人的时候倒是见你气质高昂,没人的时候你却总这般不坦诚。”
“怎的,你的话本还要求我随时随地都需坦诚?”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