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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躺下的姿势将她拥入怀中了。
好不容易安静平息下来的心跳又再次骤响,困意一扫而空,惊愣地瞪大眼,裴玄寂沉黑的眼眸近在咫尺。
耳边很快传来他暗哑的低声:“再不睡,我真走不了了。”
温莹略带紧张,呼吸不畅,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小口喘息着,他们这算不算是同塌而卧了。
“走不了便不走了,再多陪莹莹几日不好吗?”
这回,温莹在近处真切地看到了裴玄寂眉眼间的笑意。
虽是浅淡,却如月光般皎洁温柔。
他只笑,却不说话。
两人之间隔着一床褥子,其实并不比平日里更加紧密相贴的拥抱,却满眼都被对方的模样填满着。
他要的,可不只是多陪她几日而已。
没有时间给他多做犹豫了,他向来是果决的,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真神医也好,江湖骗子也好,让他消失便行了。
他要她一直喜欢他,错乱的记忆转为真实,永远如此,他便能够永远得到她的喜欢。
心底有清晰的认知在不断提醒他,如此做法卑劣至极,他得到她的手段,在她面前永远见不得光。
但怀中的温热,耳畔旁逐渐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所有一切都触手可得,他没法放手。
明月高照,繁星密布。
暗夜中的一切,都在看着他,将他的罪行尽收眼底。
但它们不会说话,不会有人知晓。
只要她永远想不起来真实的记忆,她就会一直喜欢他了。
第36章 耽搁越久,变数越多◎
翌日醒来, 温莹果真得知了裴玄寂因突有要事先行离去的消息。
池遇也在今日将要返回越国。
待众人为池遇送行后,皇上竟又下令着手开始准备启程事宜。
一时间,接连改变的好几桩事都让温莹觉得突然又古怪。
但大家又好像都面色如常, 不觉有任何异样, 在匆匆整理好行李后,南下的队伍便在午时后再次踏上了行程。
温莹在路上听说皇上决定不在沿途的城池停留, 要直接前往台州,此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便越发放大。
台州究竟怎么了,皇兄急着去,裴玄寂却让她别去。
温莹也试图向皇后问询过此事,但皇后面色如常,温和的话语也找不着半点奇怪迹象。
待到裴玄寂离开五日后, 裴老爷和裴夫人带着裴念之也辞别大部队,转而朝着西江的方向去了。
温莹想着, 不知裴玄寂的要事是否办完了, 这会他在干什么,又要去往何处了呢?
台州。
青山阁。
本以为传闻中的神医会是一位白发苍苍高深莫测的老人,却没曾想是位成熟艳丽的年轻女子。
裴玄寂沉着脸色与女人对座在桌前。
面前的女人烈焰红唇,妆容精致,看得出岁月和阅历在她身上留下的不同于青涩少女的轻质, 却仍旧掩不住令人无法否认的美貌艳丽夺目。
只是, 无论从何角度, 都实难将眼前的女子和能够妙手回春的神医结合在一起。
更甚,因为探查得过于仔细,在得知某些信息后, 裴玄寂不得不在此和对方僵持下来。
雅间内的气氛低沉又凝滞。
薛知凝缓缓拿起茶杯轻放浓艳红唇边, 茶杯映出一圈饱满的唇印, 浅浅沾湿双唇,她又放下了茶杯。
“裴大人,久坐许久,若是无话可说,我可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慢着。”裴玄寂冷然出声。
薛知凝倒也没真的要直接离去,只一双勾人的媚眼若有似无地扫过裴玄寂的脸庞,看他面色越发沉冷僵硬,她倒是越发悠然自得起来。
“让我猜猜,裴大人最初不会是想将我直接掳走找个没人的地儿杀了吧,如此心狠手辣,也不知那位小公主如何遭得住你这般恶毒。”
裴玄寂眸光骤然冷厉,指骨缩紧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但最终,只冷眼看着她,沉声道:“我没打算杀你。”
薛知凝“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小公主的病疾可拖不得太久,那么大一团淤血在脑子里,能是不治就能好端端过一辈子的吗,你要真杀了我,也不知这世上,除了我同在九泉之下的师父,还是否有人能救得了她呢。”
雅间内,有片刻沉寂。
而后,裴玄寂才又才出声道:“那她还会记得吗?”
“这我可说不好了,莫说记不记得这段时间的事儿,说不定我手一抖,让她连你是谁都给忘了呢。”
裴玄寂怒极拍桌,嗓音已将至冰点:“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薛知凝有双漂亮的眼睛,眼睫扑闪,明艳动人。
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瞧见都不忍再对她再多说半句重话,可却丝毫没有淡化裴玄寂面上的冷色,仍被一双锐利的眼紧盯着。
“算算时间,皇上他们大抵三日后便会抵达台州了,我已准备多时,待见了公主就可着手开始治疗了,若我是你,就趁着这三日再回去与她相处最后的甜蜜时光,毕竟再醒来时是何样,如今可谁也说不准呢。”
啪——
一声碎裂的脆响声突兀地在雅间内响起。
那只茶杯到底还是在裴玄寂失控的指力下支离破碎,细碎的尖刃刺破他的掌心,鲜血流淌,低落桌面,显露出一片血腥骇人的画面来。
薛知凝面不改色,嘴里却做作地惊呼了一声:“哎呀,是我多言,激怒了裴大人。”
“你在故意激怒我。”裴玄寂这话自然是陈述的语气。
薛知凝的意图过于明显。
薛知凝露了笑:“裴大人本也精明睿智,我本也没觉得自己的一点小计谋能够瞒得过你。”
“你想利用我?”
薛知凝抬起一根青葱般白皙的手指摇了摇:“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有令,我一个民妇自是义不容辞,裴大人摆明了要阻拦我医治公主,我又能利用你什么?”
“你和晏景的事,与我无关,收起你的小把戏,我不会帮你的。”
“哦?是吗?”薛知凝抬手一口将茶杯中剩下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站起了身来,“裴大人既是不愿帮我,那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公主的情况我也与你明说了,你就别动什么歪心思了,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薛知凝话落,微微向裴玄寂福身,转而迈步径直朝着雅间的房门走了去。
裴玄寂沉着目光,眸底神色晦暗不明,阴鸷逐渐攀爬而上,若是直视,只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耳边听见薛知凝的抬手拉开房门的声响,他骤然握紧掌心,残留的茶杯碎片刺入血肉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却面不改色,当即沉声下令:“拿下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