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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当时公主昏迷不醒,奴婢为您换衣服时便把东西一并收了起来。”
说着,云袖已从包袱里拿出了那串坠着铃铛的链子,方才的闷响声在晃动中重新变得清脆起来。
“公主,这是何物呀?”
温莹愣了一下,而后骤然瞪大眼,见鬼了似的,忙道:“怎还把这破玩意带着一路了,拿去扔掉,本宫才不稀罕他送的破玩意呢!”
云袖也愣了,原来是裴玄寂送给温莹的东西。
但为何看着有些奇怪,也不知是用来装饰何处的物件。
听温莹这般嫌弃,云袖点了点头,拿着链子就往外走,似要直接将链子扔掉了。
温莹眸光颤了颤,忽的又出声:“等等,云袖,拿回来。”
“公主?”
云袖又转头走回温莹身边,伸手将链子递给她。
冰凉的链子接触指尖,温莹下意识蜷缩手指,便接住了那条链子。
晃动间,那清脆的响声更欢了,坠着的铃铛在她指尖摇晃着,奏响着。
不过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她记得清楚一切,自也记得清楚那时裴玄寂送她礼物时的画面。
温莹凝视着这条链子,眸底神色开始翻涌。
最终她一把紧握住链子,面上又羞又恼道:“不扔了!这就是他欺辱本宫的罪证,一点破玩意,就想骗得本宫和他成婚,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云袖一听,惊愣道:“公主,裴大人……欺辱您了?他做了何事,这事可要禀报皇上!”
温莹顿时从气恼中回过头来,脸色心虚地变了又变。
这要如何说,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黏黏腻腻之事,话到嘴边,都跟拿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开不了口似的无法说出。
“没、没什么。”温莹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你去催催餐食怎还未送上来,本宫饿了。”
温莹抵达云阳镇不过下午时分,即使用膳晚了些,吃过饭天也还未黑下来。
权当歇息,用过膳后,她便吩咐云袖去准备明日出行的东西,自己便在屋子里看书放松。
但温莹心中思绪繁多,并不怎能将书看得进去。
眸子里映着白纸黑字,心绪却不由逐渐飘远。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当真奇幻又诡异,她竟会错乱了记忆认为自己当真和裴玄寂是一对。
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她记得一清二楚,更有亲身经历的真实感。
可她怎能不气恼。
那些都并非她的真实意愿,她却阻挡不了,傻乎乎地做了那么多离谱之事。
还有裴玄寂。
他分明就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起初不是那么傲慢,次次臭着个脸,要据她于千里之外吗。
那后来呢,他说喜欢她干什么,提及婚事干什么,竟还敢和她同游花灯会。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还真为了她的病情配合起演戏来了?
温莹气不过,只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但也还好及时恢复过来了,否则她若真和裴玄寂成了婚,之后就更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她果真和裴玄寂天生犯冲,八字不合,什么倒霉事都和他掺和上了。
傍晚时分。
温莹估摸着云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收起书本打算沐浴洗漱一番早早入睡,明日还得继续赶路。
想到这,温莹又不由想到,若不是因为裴玄寂,她也不必自己独自赶路返回。
一路上若是和皇上皇后同行,自是要轻松不少的。
正想着,门前忽的传来了响动。
温莹转头看去,猜着应是云袖,张了张嘴,正要出声唤她。
声音还未发出,房门却忽的被人直接从外面打开。
温莹一怔,皱眉之际,眼前出现的却根本不是云袖。
她瞳孔紧缩,呼吸一窒,瞪大了眼,便见裴玄寂一身风尘仆仆,真切地出现在她的房门前。
“你你你!”温莹抬手指着他,霎时绷紧了身子,想往后退去,后背已然抵上了椅背,压根就无处可退了。
裴玄寂高挺身形立在门前,肉眼可见有了一瞬紧绷多时后的放松,连喉间也似是因着眼前重新捕捉到的娇容而松了口气。
温莹实难淡定,无处可退便索性站起身来,黛眉一蹙,微颤着嗓音不客气道:“你怎会在此!等等,你别动!谁准许你进本宫房间的。”
“你你你,你退下!”
裴玄寂脚下步子顿住,但已是迈进了温莹的屋中。
不大的套房因为他的侵入瞬间有了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裴玄寂眼下有疲惫的乌青,下颚生出胡茬,面色冷白,即使一副有些憔悴狼狈的模样,也仍旧挡不住这张脸入眼可见的俊朗。
他薄唇微动,片刻才从嗓音里唤出一道低沉暗哑声:“莹莹……”
“放肆,谁准你直呼本宫名讳的!本宫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温莹怎么也没想到,裴玄寂竟追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嘲笑她,欺负她,还是想抓她回去成婚?
她信上不都写清楚了。
退婚!
他不识字吗!
裴玄寂喉间一刺,更多的话语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眼,只一双深沉的眼眸直直盯着温莹。
温莹没想过自己在想起一切后再见裴玄寂竟是这样的心情。
那双她曾对着翻过无数次白眼的眼眸这么盯着她一看,好像顿时就有无数清晰的画面浮现脑海中。
令她全然无法与之对视,止不住地又抓紧了脚丫,只觉好生尴尬。
到底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撞坏了脑子会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一想到自己曾经抱着裴玄寂的臂膀又是撒娇又是表白的,温莹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别让本宫看见你,看着就心烦!”
温莹全身上下好似连每根头发丝都在表露着对他抗拒,裴玄寂全然看在眼里,眸间神色越发暗沉。
他危险地眯着眼眸,袖口里缓缓拿出一张信纸摊开来,正是温莹临走前刻意留给他的。
“怎的,不识字了,收着信了你还来干什么!”
裴玄寂胸膛上下起伏一瞬,呼出一口浊气,唇角崩成一条直线,大步朝着温莹走了去。
“你你你,别过来,本宫叫人了!”
但温莹哪有带人同行,唯一的丫鬟云袖到这会也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彼时,在客栈楼下。
云袖向来冷静的性子也终是耐不住了,憋红了一张脸,双手推搡着眼前人墙似的站立笔直的展刃:“你让我上去!你别挡着我!”
展刃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胸膛前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压根推动不了他分毫:“大人有令,云袖姑娘就和我在这待会吧,我不会让你上去的。”
屋内。
裴玄寂已是走到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