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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说的话,忍不住露出了笑。

小官自是做不了这个的,当时她瞧裴玄寂那般兴致硬是要拿自己跟小官比,她不过是顺着那话激他一下罢了,他莫不是还真以为她有要养面首的打算。

这会又见裴玄寂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温莹灿亮的眼眸转了转,在书案一旁坐下来,手托着下巴仰头看他:“你管他们能不能做,现在本宫不是在试用你吗,裴大人,那你还试不试了?”

温莹这副瞧着乖巧,眸底却满是狡黠。

显而易见的一肚子坏水,裴玄寂却瞧着她甚是可爱。

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他迈动步子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面色淡然,像是不觉此事是什么苦差事似的。

还不待温莹心中庆幸着打算起身离开,他便提笔侧眸道:“那便有劳公主了。”

温莹动作顿住,嘴角还未敛去的笑意有片刻呆滞:“有劳本宫什么?”

裴玄寂笔尖点了点一旁的墨盘:“研墨。”

温莹惊呼出声:“你要本宫给你研墨?!”

裴玄寂眉梢轻挑:“不然公主来写,臣为你研墨?”

温莹喉间一噎,自是不想动笔抄写这一大堆竹简的。

闷闷地憋了一口气,她微鼓着腮帮子拿起了一旁的墨条,语气不悦:“那你动作快点,今夜至少要抄两卷才行。”

恒王生辰日在即,温莹不想自己动手,又不能叫人知晓她投机取巧了。

只得夜里让裴玄寂来做这事,但也坚持不了忙活到深夜。

研墨的摩擦声在沉寂下来的书房内尤为清晰。

烛光映照在两人面颊上,温馨又和谐。

过了一会,温莹放下墨条,探着头往裴玄寂的方向靠去。

目光落在他接着她之前抄写的内容写下去的字迹,若非她的确亲眼见着他一笔一划落下,不然还真以为这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字迹是她不知何时亲手写下的。

裴玄寂即使是仿写别人字迹,落笔的速度也和寻常一样,没多会便写下好几行,看得温莹甚是满意。

别的不说,这事他倒是挺好用的。

正想着,身旁冷不丁传来沉声:“公主,挡光了。”

“啊,哦。”温莹眨了眨眼,乖乖地收回目光,也坐直了身子重新将光线显露出来。

她回想起此前也有一次这样和裴玄寂同坐书案前的经历,他似是喜静,她便为着能快些将竹简抄完,配合着他在一旁收敛了几乎所有动静。

但没多会,那原本喜静的人又开口:“公主,没墨了。”

温莹垂眸一看,墨盘果真干涸,轻轻“哦”了一声,手上又动作起来。

过了会,当温莹再次想保持安静时,裴玄寂又忽的开口:“公主,可否倒杯水,口渴了。”

温莹顿时眉头一皱:“你有完没完,你要本宫给你倒水?!”

裴玄寂停下笔尖,抬眸在她和书册上来回看了一眼,淡然的黑眸里意味明显,像是在说:“那不然我去倒?”

眼看着短短半个时辰裴玄寂竟已抄了好几页,这速度的确比自己快了不少,温莹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起身朝书房中的桌台走去。

静谧的书房中,即使隔了一小段距离,也能清晰地听到不远处温莹轻微的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

裴玄寂看着她愤愤倒水的背影片刻,在她将要回身时,重新低下头动笔抄写起来。

以往他的确喜静,如今却觉得,有她在身旁发出的任何动静,才能让他有确定她就陪在身边的安心。

温莹倒水回来后,坐了没多会便觉得有些困乏了。

她手上力道有一搭没一搭地研墨,目光时不时看向裴玄寂抄写的内容,越是看这些晦涩的字,眼皮就越是想打架。

眼看裴玄寂又抄完一页,她眼睛几乎都要阖上了。

这时身旁有裴玄寂沉缓的低声传来:“公主,下一卷。”

温莹迷迷糊糊回神:“啊,这就抄完了吗,你动作还挺快。”

温莹甚是满意,侧着身子抬手就往身后的书架上摸索去。

她记得为了方便,已提前把抄得最近的几卷竹简都放在了身后能拿到的位置。

指尖摸索到书架边缘,似是摸到了最上面的一卷竹简。

温莹顺势将其拿下,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便也没多查看径直递给了裴玄寂。

裴玄寂接过竹简,温莹的视线又朦胧起来。

她心里估摸着最多再坚持半个时辰,裴玄寂动作这般快,要不了几日便能抄完,不必太过赶时间的。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毛笔被放下的声音。

温莹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裴玄寂拿着竹简神情怪异且迟迟没有动作,不禁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你干什么呢,快抄啊。”

话音刚落,裴玄寂蓦地转过头来,沉黑的眼眸透着意味不明的光,审视般的将温莹的面庞上下打量了一番。

温莹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一时间连瞌睡都醒了大半。

分明连他为何露出这样的眼神都不明白,却没由来生出几分心虚:“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宫……”

裴玄寂视线收回,黑眸在烛光映照下倒映出他眸中所看的竹简的上的字迹。

旁人看不清晰,他却是认真地又浏览了一遍,随后将竹简缓缓放下朝着温莹的方向递了去。

“公主是要臣抄这个在书册上?”

温莹不明所以,垂头往竹简上一看,顿时瞳孔紧缩,惊叫着就一把将竹简藏进了怀里:“啊!不是这个!”

激动的情绪令她的瞌睡虫瞬间跑没了影,晃眼瞟过的字迹即使未看清全貌她也顿时认出自己拿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裴玄寂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温莹,忽的向她凑近:“公主这是在暗示臣什么吗?”

温莹脑子轰的一热,脸皮薄得直发烫。

怀里的竹简上写着的风月诗句顿时清晰又完整地浮现脑海。

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这玩意不过是当时命人找来秦伯老真迹时,顺带瞧见了后被她拿来看新鲜似的翻阅了一下。

抱着好奇的心态偷摸看小黄诗是一回事,被人发现还当面戳穿又是另一回事!

温莹急得嗓音都颤了:“这不是本宫看的,本宫可不看这些,本宫拿错而已!你……你等会,本宫重新……你……”

温莹越见裴玄寂向她靠近,便越是控制不住地去想竹简上小黄诗所写的内容,好像下一瞬,那些诗句就会照进现实似的。

她下意识往后退着身子,嘴里语无伦次的话语还未说完,手上戳着墨条的动作让墨盘逐渐偏移。

直到她目光一顿,墨盘已是倾倒在书案边缘,顿时要朝着她身上翻倒来。

“小心。”

裴玄寂眸光微变,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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