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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 顾诚因终于冷冷抬起眼来。

见顾诚因有了反应, 林温温满意地勾了唇角,讥讽道:“那是我特地做给宁轩阿兄的!”

顾诚因眉眼沉郁,袖袍中的手渐渐握紧。

林温温不管不顾,似是非要将顾诚因惹恼才罢休,什么隐忍之类的鬼话,在此刻根本无法劝阻她,她一股脑便将那日的真相全部道出。

她是为了给宁轩道歉,才特意做了透花糍,可碰巧偷听到宁轩和林清清的谈话,得知宁轩两年的江南游历,让他不再喜欢吃甜食,见自己辛苦做的糕点无法送出手,她当时才又气又恼,让珍珠将那透花糍拿去喂狗。

“谁知道你那笨蛋青才是怎么回事,竟将我要喂狗的东西捧给了你!”

林温温许久都未曾这样爽快了,就好似大仇得报一般,说完后扬起下巴睨向顾诚因。

“三娘。”久未出声的顾诚因,终是沉沉开口,他此刻眼神冰冷至极,比那湖泊上的冰层还令人生寒。

林温温已经做好要与他对骂的准备,可顾诚因顿了片刻,再一开口时,却是对林温温平静道:“过来,我带你去赏雪。”

说着,他缓缓起身,还朝她伸出了手。

这一月以来的相处,让他已经了解了真实的林温温是何种性子,他知道她冲动起来不管不顾,可用不了多久她又会后悔,会朝他哭着求饶。

所以,这是他给她最后的一次机会,只要她过来牵住他的手,朝他扯扯那虚伪又僵硬的唇角,说一声表兄我知错了,再红着眼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可以试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林温温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还后退两步,鄙夷地望着那朝她伸来的手,“谁要和你去赏雪,顾诚因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觉得万分恶心!”

那悬在半空的手,片刻后沉沉落下。

“三娘,别再说了。”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也知顾诚因的忍耐似已经到了极限,他此刻神情已经不是生寒二字可以形容,便是恼怒到如此的林温温,见到他的神情都已经有些怕了。

可事已至此,林温温是不会承认自己害怕的,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和顾诚因杠到底!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凭什么你不让说我就不说,嘴巴是我自己的,又不是你的,你就是再发火,也吓不到我了,我林温温以后都不会再怕你了!”

顾诚因喟叹一声,提步朝林温温走来。

林温温不管嘴上如何逞强,可到底还是怕他的,不由朝后退去,可这不大的房间,她又能退到何处,很快便被顾诚因抵在了墙边。

林温温自是拼命挣扎,可哪里又是顾诚因的对手,她纤细的两只手臂被顾诚因一只手就能紧紧握住,而那扭动的腰身,也被他另一只手牢牢环在身前。

他宛如铜墙铁壁,让林温温彻底动弹不得。

可林温温那张气得发颤的唇瓣,还在不服输地叫嚣着各种咒骂的话。

见顾诚因低头想要朝她唇瓣凑近,林温温连忙将脑袋用力扭向一旁,警告他道:“顾诚因!你要是敢亲我,我就咬烂你的舌头!”

顾诚因动作一顿。

林温温与他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般不堪的亲昵,让她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你不信就试试,反正我不能嫁宁轩阿兄了,那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呜呜呜……与其和你装模作样,那我还不如去死呢!”

原来,宁轩对她这般重要,甚至连死都不怕了。

顾诚因合眼低笑,片刻后,低低道:“三娘,想死还不容易么……只是,在你死之前,还有欠我的债要还。”

说完,顾诚因将她横腰抱起,脚下忽然腾空的林温温惊呼一声,却不等再有其他反应,就被顾诚因直接扔在了那把古怪的椅子上。

那椅子似是木制的躺椅一般,可以让人半倚在上面,可在肩颈之处,又横出一个木架,上面搁着两条锁链。

顾诚因不在时,林温温和珍珠一起偷偷研究过这椅子。

这椅子打眼一看,便向是审犯人用的刑具,上面的四个锁环,正好可以锁住人的手脚。

可这铁链与锁环,却打磨的非常光亮,宛如手镯般根本不会划伤人的肌肤。

这椅子上还捆在厚厚的软垫,躺靠在上面也一点都不会觉得硌,反而还很是舒服。

林温温和珍珠想不明白,若说是刑具,又太过精致舒服,若说是躺椅,为何要有锁链?

最后两人也没琢磨出来,索性就将它忽视了。

可直到现在,当顾诚因真的将她丢到上面时,那股对未知的恐惧,便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

林温温惊恐地想要爬起身,却被顾诚因抬手又给按了下去,很快,她的两只手腕便被一左一右锁在那椅子旁横出的木杆上。

银质的锁环冰冰凉凉,随着她挣扎的扭动而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是那锁扣下挂着的一串细小铃铛传来的。

“顾诚因!你要干嘛……”林温温的气势明显不如方才,她一开口尾音都隐隐带出了几分颤抖。

顾诚因没有回答,面色异常沉静,将她双手锁好后,径直走到门后,向外面守着的人要了热水。

林温温恍然记起一种刑罚,也不知她是从何处看到或是听到的,用温热的盐水将鞭子浸泡过后,抽人时会使人皮开肉绽,伤口剧痛不已。

林温温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牙根都在止不住打颤。

“顾疯狗……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绕是怕到如此地步,都还不肯改口,看来她真是爱极了宁轩。

顾城因望着门锁,又是一声轻不可闻的低沉嗤笑。

林温温不知顾诚因是太过专心没有听见,还是根本不愿打理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从门后走回椅子旁,又将她一条腿抬起,搁在椅子下面横出的那节木杆上。

下面的木杆比上面锁住手腕的木杆更粗更长,也更为结实,自然,打磨得也是绝对光滑,用了上好的油脂来养护,根本不会干涩难受。

林温温上身已经无法动弹,一只脚也被顾诚因紧紧握住,朝那木杆上的银锁环中伸去,她只剩另一只脚可以活动,便用尽全力朝顾诚因蹬去,却是在即将碰到他的刹那,又被他抬手握在掌中。

终于,他肯抬眼朝她看来。

“呜呜呜……”林温温实在忍不住了,她流泪道,“你你你……你是要对我用刑吗?”

顾诚因只淡看了一眼,便垂眸继续上锁。

林温温意识到方才他的神情没有任何情绪,似是铁了心不会将她放过。

林温温终是怕了,扯着嗓子朝门外呼喊,她喊珍珠救她,又喊青才救她,她在顾府,除了顾诚因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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