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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一直都是燕珝,朝中几乎无人不?知。若不?是一往情深,只怕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芙蕖小筑,将刀刃逼在她颈间,只为让燕珝在朝中更平顺。

“陛下?亲口赐婚,此事已?成定局。”

燕珝见她渐渐顺了呼吸,松开手,又倒了杯酒。

阿枝吃着菜,默默咀嚼。

“至于她兄长,被送到了京城卫季长川手下?做事。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

燕珝声音不?知为何,尾音有些微微上扬,阿枝竟从其?中听到了淡淡的……邀功之意。

她觉得?自己的臆想简直有些太过?荒谬,只怕是错觉,口中咀嚼着饭食,默默消化着这一切。

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前与她关系不?错的九皇子不?知会不?会被牵连到。晨间贵妃被废,晚间宫宴之上陛下?便给九皇子与韩文霁赐了婚。韩家手中可有重兵,不?少武将信服韩将军,燕珝这样云淡风轻,眼睁睁看着雄兵被送入燕玮手中,没有一丝愁意。

不?太对,阿枝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至于韩文霁的兄长韩文霖,她不?觉得?这是个?值得?被燕珝放在眼里的人物。韩将军老了,独子却不?成器,眼见着韩家只怕后继无人,此时将告诉他韩文霖被送入京城卫,在季长川手下?办事……

阿枝觉得?有些莫名,平日里,燕珝从不?会与她说这些。纵是南苑那几年?情好的时候也不?曾说,今日只怕是真的醉了,竟然将这些都告诉她。

她没什么反应,燕珝盯着她瞧了一瞬,声音放软了些。

“至于王若樱……”

阿枝抬眼。

燕珝极少这样直呼其?名,王家表妹本就是他的血脉亲人,前些日子搬离王府就已?经很?让她意外了,不?知怎的今日又提起。

“王娘子如何?”

阿枝见他迟迟不?言,出言询问。

燕珝紧握着酒杯,杯中酒液轻晃,宛如碎玉。

“年?后便会被送回太原,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太原是王氏族中,阿枝怔然,“为何?”

纵是再蠢,大约也稍明白了些。

她不?想让燕珝觉得?自己太过?看重自己,即使心中有了猜测也不?敢这般想。可现在,韩家兄妹,王若樱,皆是那日闯入这间屋子的人。

贵妃……阿枝垂眸,她不?想自作多?情,但贵妃也确确实?实?折辱过?她。

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燕珝今日这样大费周章地摆膳饮酒,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

“朝中事,殿下?不?必告知于妾,”阿枝想了想,还是道?:“妾无能,无法为殿下?分忧,若是付姐姐在,定能让殿下?欢颜。”

她心里也厌恶自己,被欺负久了,习惯了他们的忽视与轻蔑,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好像她天生就是该被这样对待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真的以为,燕珝对她有爱重之心。

她放下?碗筷,擦了唇,淡声道?:“殿下?,妾用完了。”

燕珝瞧着她的碗,几乎没动什么,口中一直不?停地嚼,也不?知到底吃进去了多?少。

“阿枝。”

燕珝皱眉,声音似有不?愉。

她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妾累了,恕妾病体无法侍候好殿下?,殿下?若未喝尽兴,可去找……”

“你?要我去找谁?”

燕珝声音清冽,像是质问,又像是反驳。

“阿枝,你?非要如此装傻吗?”

他也站起身来,隔着满桌佳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妾,”阿枝咬唇,“妾着实?不?知殿下?何意。”

她转身欲走,却被燕珝一把拉住,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锢住,像是锁人的手铐。

室内烛火轻晃,忽明忽暗地打在了两人脸上。阿枝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未曾好好看过?燕珝,他脸颊如刀刻,比之从前更显冷冽。

垂眸望着她,好像看着一只没有感情的……玩物。

阿枝又一次想到这个?词,指尖骤然发麻,触碰到燕珝的皮肤变得?滚烫,她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法挣脱。

燕珝冷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半分动摇。

“贵妃、韩家兄妹,包括王若樱,我都一一……”

“殿下?是想说,他们如此,是殿下?帮妾,报了从前的欺辱之仇?”

阿枝仍动作着手臂,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

燕珝眼神复杂,“不?是吗?”

“是,”阿枝认真地看着他,长舒口气,“妾承认,妾也有旁人有的小人心思?。看见自己曾经万般仇恨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心底自然是开心的。”

“但是,”她垂着眸,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根根掰开燕珝锢在她手腕上的指节,一字一句道?:“妾不?觉得?畅快。”

“还有何处不?悦,你?自可说。”

燕珝不?松手,反倒一点点将人拉近,“我说过?,有何委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处理。”

“妾是殿下?的玩物吗?”

阿枝抬眼,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瞳。

她是粗俗无礼的北凉人,这么说话,再正常不?过?了吧。

脸上泛起轻笑,“在殿下?身边,妾不?开心。所以听到他们的结局,妾还是无法欢颜。”

“这样明白的道?理,殿下?也非要如此装傻吗?”

阿枝发了狠劲,用力将燕珝的手拽下?。

“妾被欺辱的时候,一次次在心中期盼,殿下?能回来为我主持公?道?,可殿下?总是在忙,”阿枝眼眶渐渐发热,“妾忍了,妾知道?这点小事,不?足以让殿下?忧烦。”

“原本妾都认下?了,我就是这样的命,就该被人欺负……原本都打算这样苟活一辈子了。”

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一滴滴晶莹从脸颊滑落,“可殿下?今日是何意,就这样随意地,大手一挥地,对殿下?来说是轻飘飘地便报了仇?”

“为何非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从前不?是不?愿,只是不?想?今日心情好,便来我处与我吃这可笑的团圆饭,还帮我报仇。日后呢,我若再惹了你?心烦,是不?是又要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境地?”

阿枝退开一步,单薄的脊背倚上了屏风,连自己一遍遍想要恪守的称谓都全然忘怀。

明明白白地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此时的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看着燕珝,心里满腔的委屈好像都一股脑涌了出来。

“妾被人欺负的时候,殿下?总是不?在,又在事后说一句没事,会为我主持公?道?。”

“那妾问您,那日围场,真的是妾胡闹擅闯观兵吗?”

阿枝泪水一滴滴落下?,顺着脸颊滑入脖颈,一点点没入衣衫。

她想要克制住眼泪,却稍一眨眼,眼泪便夺眶而?出,半点不?留情面。

她心跳飞快,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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