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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在天有灵,也不愿看?见陛下如此——”

“你怎知她不愿看?见,”门?“轰”地一声打开,燕珝的声音出现在其后,“你可?知她的心意?,你怎就明白她不愿见朕如此。”

“你们一个两个,要钱要名要利,朕都给了。杨老,您怎就要管朕的后宅事。”

“陛下!”那位杨老叩首,“陛下的家事也都是?国事,陛下如今后宫空虚,后位空悬,实?在不是?好事呀陛下。还请陛下莫要信这些妖道,早日封后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方为……”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燕珝明显烦躁,“滚,都给朕滚的远远的。朕不曾因为这些耽误国事,你们便也不准因为这些狗屁理?由再来烦朕。一个两个自己家中若是?想要纳妾,朕不拦着。莫要在胡言乱语,说些让朕不悦的话。”

他甩手进?殿,将殿门?再一次无情关闭,那些臣子彼此对视,孙安只好出来连声劝慰。

付菡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声从地上起来。

她上前几步,搀扶住,“爹。”

付贤看?着她,静静的移开自己的衣袖。

“陛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也是?,”付贤看?着她,“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让我省心,那我如何瞑目。”

“……爹,这些事不是?你这样讲的。”付菡皱眉,软了声音。

她身后,段述成无声走来,揽住她的肩。

付贤瞧见,更冷了神色。

“没规没矩,枉为我付家女?!”

他冷哼一声,径直当着跪地朝臣的面,大步离去。

付菡看?着他的背影,面容不舍。

段述成道:“此事日后再议,陛下处更为要紧。”

她有些恼段述成在此时?同付贤斗气,默不作声,从后殿进?了勤政殿。

段述成也知道她因何生气,二人一直不被付贤认可?,付菡等他许久,终于等到他得了战功,又得陛下赐婚。

可?付贤一直不同意?,付菡便避祸一般,搬来了宫中。她心中也有想法,燕珝日日如此实?在不成,她也得替阿枝盯着燕珝。

几人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燕珝如今这般,付菡心中也难受。

阿枝的离开和她关系不小,甚至很?大一方面有她的因素在,正?是?她送的那副山水图,让阿枝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后来的通关文牒,也是?她帮忙准备的。

她真怕燕珝就此一蹶不振了。

好在燕珝心中多少?有数,从不耽误朝事,这也让那些朝臣无处指摘,只能从他后宫空悬一事入手。

“陛下,陛下?”

付菡瞧着燕珝在屏风后睡着,道:“陛下可?是?累了?这会儿还是?白日,怎的便睡下了?”

燕珝向来觉少?,付彻知和段述成二人童年时?常常因睡懒觉起不来而被师傅责骂,只有燕珝,从来不见困。

“菡娘,”她听见燕珝的声音,“朕许久没梦到她了。”

付菡皱眉,梦不到固然可?惜,但……谁能操纵梦境,这也不是?想便能梦到的,何至于如此颓丧。

她还未答话,便听段述成从身后传来声音,“梦不到又如何,陛下画得还少?么。”

付菡反手打了他一下,没打疼,还让他借此机会抓住了付菡的手。

二人模样刺痛了燕珝的脸,“你二人若还是?在朕面前纠缠不清,这赐婚旨意?朕也可?以收回。”

段述成立马住了手,拱手道:“臣知罪,还请陛下息怒。”

燕珝冷眼看?他,缓缓走出屏风。

他露出掌心的同心结,像是?在纠结什么,有着从未在他脸上浮现的挣扎和迷茫。

“朕……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何等聪明之人,几次试验之后,便确定了那些梦境都和这个同心结有关。只要握着,或是?接近放于枕下,便能梦见。

不过只限夜里?。

孙安还没来得及开心陛下夜里?竟然愿意?安寝了,就发现陛下的喜怒又阴晴不定起来。

因为燕珝发现,自己就算是?夜里?,也没法儿看?见她了。

不知为何,白日小憩时?偶尔还能梦到,夜里?反而不见,燕珝被这如同走马灯般的梦境逼得将要发疯,竟然学了前朝昏君,召集道士进?城,寻求破解之法。

也就是?,为她招魂。

燕珝觉得自己疯了,但他无数次渴求,哪怕是?这样荒谬的法子他也愿意?,只要能看?见她,哪怕在梦中。

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丈夫想要看?见妻子,哪里?有错?

何错之有?

是?那些老臣自己朝三暮四?,还不准他钟情专一。

燕珝握着自己的同心结,闭上双眸,最终还是?没将此事告知二人,只是?道:“朕总觉得,她还活着。”

付菡背后顿时?出了冷汗,掌心潮湿,她看?了段述成一眼,道:“陛下何出此言。”

“有二。”燕珝道。

“那样多的道士,都未曾寻到皇后之魂……前阵子有一人道,皇后魂魄还未转世,应当还留存在这世间,只是?不知为何,从未响应他们的招魂之术。”

“朕便觉得,或许皇后……还在。她只是?逃了。”

燕珝直直看?着付菡,想听她讲。

她同阿枝亲密,若真还在,她定知晓。

“那都是?无稽之谈,陛下,”付菡镇定心神,若是?这样的道家之言,她放了些心:“陛下英明神武,如何不知他们这种道士满嘴谎言惯了,想要骗陛下再多留他们一阵子,多办几场法事而已。当不得真。”

燕珝垂眸。

“是?,朕也明白,”他声音染上些颓,“可?五日前,有一人来寻朕。”

“何人?”付菡问道。

“居住南苑时?,山下卢家那位。”

燕珝闭上眼,长长呼出口气。

他将自己藏着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阿枝这么多年编织的东西,留存了些在这里?,颜色稍显陈旧。但有一颜色鲜艳,显然刚做不久的东西就放在一旁,明显能看?出,是?一人所做。

付菡一顿。

燕珝道:“阿枝走前,资助了他们,我想他们也对她好,便让他们在京城开了酒楼,大内出的钱。”

他们也就知道了,住在山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富商,什么郎君娘子,而是?陛下皇后。

吓得浑身胆战,连叫饶命。

前些日子,卢家妇求见,说自家孩童在酒楼玩耍时?瞧见了阿枝,阿枝面容不变,但并未认出他,还给他了个编织的玩意?儿给他玩。

声音容貌一模一样,可?等孩子跑进?去,叫了大人再出来,那人已经?不见了。

卢家当家的是?女?子,那卢家男人当不得事,以为孩子胡说便没放在心上,是?等孩子回家,她瞧见孩子手中的玩意?儿才觉得,或许孩子说的是?真的。

但让她男人回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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