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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染上了些?轻笑。
他?道:“却之不恭。”
云烟呼吸一滞,指尖抓紧了锦被。
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是她主动开口让他?留下的,况且他?们现在就算做些?什么,也是正常的,她已经是他?的贵妃了。
不能?紧张,不要紧张。
男人脱下外衫,合衣躺在了她身边。察觉到她有些?紧绷的身子,并未靠近,只?是道:“这?样冷的寒冬,不给?朕一点被子么?”
云烟松开手,讪讪将被角往他?那处扯了扯。
被子一经掀开,男人便伸出了手,将她搂进了怀中,侧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她的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云烟有些?想要退缩,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不同她已经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身子微暖,男人深夜前来,衣衫单薄,同她讲了这?样久的话,周身带着寒气,冰冷得吓人。
被这?样冰着,云烟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稍一动弹,男人便松开了手,让她自己躺着。没有用自己的身子冰着她,只?是一只?手仍旧放在她头下,让她靠着他?。
“睡吧,”他?声音带这?些?哑,方才那样柔软温热的身躯贴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她的忍受力,“朕明日还要早朝,不同你?说?话了。”
云烟低低“嗯”了一声,知晓他?不会做什么时候,心中也放松了些?。
微微侧脸,看他?已然闭上了双目。
男人此前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强势的,毕竟是帝王,掌控着全?天下,身上隐隐透出来的威严之气让她不敢造次。
可今日晚间,自从他?提出那个“各退一步”之后,身上的气质骤然柔软了下来,收敛着自己满身的戾气,几乎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君主。
柔和地不像话。
虽然偶尔说?话之间,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凌厉,但?已然收了许多?了。
对?他?的惧意一点点消散,云烟垂下眼眸,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侧。
脸上还有着红痕,这?样如何?能?上朝。
深夜还好,白日便太明显了,被人看了岂不笑话。
他?看着有些?困倦,闭上的眉眼带着浓浓倦意,惫色明显。
云烟凝视了一瞬,准备起?身拿点帕子为他?敷一敷,至少上些?药。
她刚想起?身,手臂支在身侧坐起?了半个身子,男人眼眸霎时睁开,锐利的目光投来,长臂将她锢住,全?然看不到方才的柔情。
“别走!”
她被重重拉了一把,方要起?身的身子倒在榻上,一半的身躯靠在了他?的胸膛,腰身被按住,紧紧相贴。
云烟动弹一瞬,男人的臂膀却死死扣住她,眼神落在她的面上,“你?要去哪。”
她还未从男人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中回过神来,便又沉溺在男人那样的眼神里?。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的眼睛,泛着些?红,方才明明已经安然闭上了,却在她稍有动作的时候突然睁开。带着急切和疑问,还有……很难在他?眼中看到的仓皇和害怕。
他?在怕她离开吗?
云烟心中忽然升起?这?样一种想法,好像他?真的这?样,重视自己,害怕自己的离去。
因着方才变故,唇色变得嫣红了些?,云烟想要开口,却被男人止住了话头,“……别离开朕。”
“……不离开,”云烟轻声,像是在安抚,“不离开陛下。”
男人得了她的轻声抚慰,长臂稍松了些?,云烟也终于从差点喘不过气来的环境中逃离出来,轻轻喘.息.
她皱皱眉头,揉了揉方才被男人紧紧拉住的手腕,还有被男人用力按住的腰间,道:“只?是想拿些?药膏。”
“哪里?受伤了?”
燕珝也坐起?了身子,听她说?药,神情有些?紧张。
云烟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侧,“陛下明日,要顶着这?样的脸去上朝吗?”
燕珝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带着些?红痕的脸侧。
她当时确实是恼了,手不轻,但?毕竟是女子,对?燕珝来说?,还不及他?在演武场上同人搏斗受的伤。
他?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是孙安在,肯定会大呼小叫地叫来太医,为他?敷一敷。但?他?今日在她走后,便一直待在黑沉的勤政殿。后来见了段付二人,深夜来寻她,也没让孙安真的瞧见。
时间过去,他?自己都要忘了。
可她想着自己,关怀着。
燕珝扯动唇角,脸侧果真有些?肿胀,似乎还有她指甲划过脸侧,破了皮,这?会儿确实感受到了些?刺痛。
她关心自己。
燕珝忽然笑开,“疼,云娘为朕上药吧。”
“疼也是陛下自找的,”她移开视线,起?身去侧殿拿药,“还笑。”
云烟有些?羞赧,面对?着他?这?样的笑还有些?不知所措。这?人真奇怪,明明挨了打,这?会儿竟然还笑。
这?样亲近的姿态,让她忍不住开了口,说?出了她在害怕的时候根本不会说?出的话,语气中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昵。
“真是疼。”
燕珝重复。
看着她的身影披着外衫,随意地套上鞋便踢踏着往放着药膏的地方去,这?样的身影,好像许久都未曾见了。
他?方才竟然又犯了傻,害怕她离开。
日后不能?如此了,会吓到她。
她不会离开的。
燕珝垂眸,指尖轻触着自己的脸侧。
他?想要她的眼中,永远都只?有他?一个。
人总是贪心的。起?初他?只?想要她留下,现在的她确确实实留在他?身边了,他?却觉得,自己想要更多?。
譬如现在的眼中,这?样的关切,是因为他?。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急,她心里?还并没有完全?接纳他?。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有耐心,等她再一次爱上他?。
云烟从茯苓那里?要来些?热水,茯苓早就被孙安带来的人隔开,不让她靠近寝殿,看见她无事,心中总算安宁下来。
云烟还算喜欢她,她做事怎么都好,贴心又细腻,还很能?看,一看就是主事的。只?是偶尔也会觉得,她对?自己有些?上心太过了,超过了一般下属对?主子的情谊,倒像是……姐妹。
她本就没什么主子的架子,同茯苓倒还亲近,看她如此倒也不错。
茯苓端来热水,干净的帕子就放在其中,又拿来些?清凉的去肿的药膏,云烟拿上这?些?,将要离去时,茯苓忧心忡忡,嘱咐道:“娘子,劝着陛下稍稍克制些?。”
“什么?”云烟没听懂,
“就是……”茯苓的脸色有些?难以启齿,她还是个姑娘,竟然要这?般嘱咐主子,“就是,让陛下稍微轻着些?,这?药不好多?涂那处,会难受。”
云烟顿在原地,白皙的脸颊后知后觉地泛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