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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留在陛下身边,首先要?陛下,只在妾的身边。”

云烟说完,将盖头放下,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她伸出手,虚虚抬高。

“该做出选择的,是?陛下。”

她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畅快过。

无论是?反客为主,还是?真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都让她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了?自己?做主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切实?地感受到,或许在不?知不?觉中,燕珝这样强势地影响到了?她的选择。

她也会学着燕珝的模样,理清什么是?她想要?的,她能给燕珝什么,而燕珝,又能给她什么。

这似乎叫做成长,但云烟来不?及细想,手就被一个宽容的大掌包裹住。

“贵妃说的话,朕会好好考虑。”

燕珝接过她的手,“不?在现在给出答复,是?基于对你我二人关系的尊重。既然?贵妃给了?朕选择的机会,那朕自然?需要?时间,来想想朕究竟要?什么。”

其实?他想要?的,无非也就是?她一人而已。

但他不?能这么讲。她成长了?,已然?不?是?从前那个模糊着泪眼,悲切地瞧着他的阿枝了?。

他这样的话语只会换来云烟的一笑,随即便是?云烟淡漠的声音,她一定会说:“这不?是?陛下想要?的。”

燕珝拉着她的手,“朕忽然?觉得,不?应该在当初……”

当初他自以?为是?在保护阿枝,让她安心待在后宅什么都不?了?解,她或许也多次想要?了?解过他在前朝的一切。

可他太过自负,总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一切。太过自负,便会被蒙蔽双眼。

那时若不?是?他以?保护之名,完完全全将她禁锢在晋王府那个笼中,只怕她可以?成长的更?快。

归根结底,他当初不?信任她能保护好自己?。可他其实?……做得也不?够好。

她早就应该成长,是?他折断了?她的羽翼,美?其名曰保护,却让她丧失了?自我保护的机会。

燕珝骤然?缩紧了?手,明明早就想明白了?的事,可如今再?次想起?,还是?会心中一痛。

“什么?”

云烟抓住他语气中的遗憾,敏锐发问。

“没什么,”燕珝一笑,“朕遗憾的事情太多了?,早已记不?住最后悔的究竟是?哪件事。但朕能告诉贵妃,朕最不?后悔的,就是?今日……”

他抬抬手,“就是?今日,抓住了?贵妃给出的机会。”

说不?出是?欣慰,还是?什么样的感受,燕珝将她的盖头放下,道:“婚仪朕准备了?许久,走?罢。”

云烟被人扶上了?轿辇,即使盖着盖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精致,无论是?香气还是?触感,只怕都非凡品。

她也是?凡人,哪里会不?喜欢这样精致的好物,唇角微微上扬,坐得安稳。

她彻底想明白了?。

她和燕珝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留在他身边讨好他。

而是?他对她有所?求,他要?来费尽心力得到她的一颗心,不?仅仅是?留在身旁,而是?全心全意的依赖。

盖头随着轿辇微微摇晃,笑容稍稍有些凝固在唇角。

其实?燕珝和她都错了?。

她再?愚笨,也知晓,爱根本?不?是?谁可以?强求来的。

爱一定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在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太功利,以?爱为目的的相处,且不?知能走?多远,光是?付出的那个人若长久地得不?到回报,应当也会放弃吧。

燕珝身为帝王,真能做到置天下美?人于不?顾,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盖头之下,云烟咬住了?唇。

在燕珝心悦她之前,她是?不?会先喜欢上燕珝的。

守住自己?的心,这是?找寻回自己?,过上更?好生活的第一步。

她被送回了?永安宫。

凌烟阁内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绸,她盖着盖头犹然?不?知,还是?身后的茯苓一声惊呼之后,才告知了?她。

已经快三月,院内的梨树早已发了?嫩绿的新芽,随着时间过去,颜色慢慢变深,小而尖的褐色枝芽昭示着春日的来临。

想来梅山上的花定都落了?,云烟想起?那日的种种,分明就在前阵子,可又觉得相隔甚久。

但或许又因为有着燕珝在身边,那段时刻的记忆历久弥新,难以?忘怀。

她被燕珝抱下车,一步一步走?回凌烟阁。门口有着火盆,燕珝轻声嘱咐:“小心些。”

云烟点?点?头,果断跨了?过去。

似乎还有着什么嘈杂的声响,云烟听着像喜婆说出来的话,什么“吉时上轿庆新婚,夫妻同乐年年春。美?满姻缘天拙合,夫唱妇遂乐天轮。”

还有什么“红红火火,大吉大利”之类的话。

并不?端方沉肃,反而欢声笑语。

周边平日里从未多说几句的太监宫女吆喝着要?喜钱,燕珝闷笑几声,从孙安手中接过一把,洒向他们。

人群当中当即一阵叫好,欢呼雀跃着,让云烟一阵恍惚,好像她如今不?在宫中,而是?在某处富贵人家,成婚之时,街上群众围着过来讨要?喜钱喜糖。

云烟忍不?住一笑。

这样世俗的感觉反而让她开心,燕珝见她高兴,拉了?拉手中的红绸。

“娘子,”他低声道:“大喜的日子,可莫要?误了?拜堂的时辰。”

“好呀,”云烟顿了?顿,“夫君。”

无论燕珝方才和她在勤政殿说出怎样的话,她都欣喜自己?可以?完成这样一个婚仪。

燕珝日后的选择,同现在的她没有关系,他如今愿意为她费心,讨好她,她就受着。

待到日后若是?不?愿意了?,她也不?吃亏。

燕珝等她往前迈了?一步,才堪堪跟上,始终比她落后半分,直到被喜婆引到堂前。

云烟敏锐发觉此处不?是?正堂,脚下依稀可见的方寸之地并非熟悉的堂中,而像是?……凌烟阁的院中。

燕珝知晓她发觉,解释道:“你我父母都已亡故,没有高堂,只有天地与……夫妻,在此行礼,或许比在堂内对着牌位行礼更?好些。”

云烟点?点?头。

她没什么爹娘的印象,至于燕珝,似乎提到先帝先皇后也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起?伏,反而淡淡。

二人拜过天地,学着民间最普遍的样子夫妻对拜,又由喜婆说了?千万句吉祥话后,欢欢喜喜地随着鞭炮和锣鼓声坐入了?“洞房”。

她的小阁楼里,在她册封礼的那一会儿,便收拾出了?另一个新天地,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坐在榻上,感受着柔软褥子之下的红枣桂圆,还有花生之类。

还有莲子,她摸到了?。

茯苓给她倒来了?水,不?过一会儿,燕珝便回来了?。

“朕今日,给朝中大臣都赐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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