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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衣衫轻薄,随着她进来时未曾关紧的门漏的风一同飘起,王若樱终于,她终于害怕了。

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我不过是?,不过是?让人说了些话,做了些事……”

“又没有杀你……”王若樱一声声抽噎,“不过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太监,何至于要来找我,来找我做甚,你也未曾受到惩罚啊……”

“一条人命,也是?无足轻重?”

熟悉的北凉音加着汉话的声音,这?就是?阿枝,王若樱确信,她的脑子已经迷糊了,无论是?她身上带着浓郁气息的北凉香料味,还?是?那佛光病冷无情地照耀在她身上,她已经害怕得无以复加,几乎语无伦次。

好?几日了,好?几日她都活在这?样若隐若现的恐惧中,直到她真?的现身。

“不、不,很重要,很重要。”王若樱屈服得很快,她不怕人,但她确实在祠堂的三年?,变得分外怕鬼神。

她是?陛下的表妹,没有陛下的旨意,没有人能害她。

但是?佛可以。

永兴寺那样灵验,她再永兴寺那么久,说不定真?的有佛缘。

王若樱涕泗横流,几乎不能组成完整的句子,或许是?心虚狠了,她真?的在害怕。

“我、我这?一生,没怎么害过谁,只有你……李芸,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让佛祖带走我,我不想下阿鼻地狱……”

“那你就将自己做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云烟意外她竟然这?样容易便屈服,原本以为?要装神弄鬼做些什么,才能听?她说出真?相,谁知她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云烟的出现,只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芸!”

瞧见?云烟要离开,王若樱不知怎么,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往前,“我已然认错了,惩罚也受了,你莫要带走我……我还?想,还?想见?见?表哥,表哥他亏欠我的——”

“我的爹娘都是?因为?他才惨死?,要不是?因为?他,我的爹娘如今定然还?在人世?,他欠我的!”

王若樱哭得说不出话,直到云烟转身,轻声开口?。

“没有谁欠你,王娘子。”

“王家确实有冤,但其中有多少是?你爹娘张狂自大,应得之罪,想来你也清楚,”云烟近些日子经常被付菡和燕珝灌输着从前她从未知晓的东西?,才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便心软,“错了就是?错了,你爹娘从前早就犯过事,不过用钱权压了下来,你的荣华富贵,也是?踩在多少人的脑袋上得来的,这?样的家族倾覆,是?必然的。”

她抽回?身,“你害我良多,我的死?,怎就与你无关?”

“你最好?日日活在这?样的恐惧里,”云烟冷冷开口?,“做了亏心事的人,就应该遭到报应。因果报应,佛祖自会看清世?间真?相。”

她不能替另一个人轻易地原谅谁,她不过局外人,都替当年?的明昭皇后感到心痛。

心中最后的防线已然被击溃,云烟出了屋子,门外守着的女官进屋,让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当年?所做之事。

明日一早,供词便会交到刑部。

之后如何评判,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明昭皇后在民?间本就风评极好?,老百姓最爱口?口?相传什么爱情故事,特别是?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帝王,竟然也会为?爱折腰。

加之当年?战时,明昭皇后为?民?请命,护佑一方百姓人人皆知,百姓自然爱戴。

如今,最后一点污点,关于北凉似是?而非或真?或假的“巫蛊之术”传闻,也将在今日之后,大白于天下。

明昭皇后高不高兴,她不知道。

但她是?高兴的。

她可能有些执拗,如果是?她,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一定不认。是?她的问题,她就一定会承担。

她没怎么读过书,近来燕珝和付菡对她所讲也还?未曾涉及到这?里。

她只是?觉得,做人,应当要有些原则。

是?什么,不是?什么,就要堂堂正正地澄清,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不认。

云烟上了回?宫的马车,燕珝在勤政殿等着她。

瞧见?她笑颜的瞬间,男人放下书册,轻轻环绕着她。

“如何?”

“甚好?。”云烟声音肯定,不带一丝犹疑。

四月十七,是?燕珝的生辰。

生辰之后,阖宫上下都忙碌着即将南巡一事。

听?说在那夜之后,王若樱就疯了,整个人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会见?着人就叫表哥,说她要进宫,表哥欠着她。

燕珝听?完,也只是?道:“留着她一条命,别让她轻易死?了。”

云烟做着针线,燕珝前些日子瞧见?段述成身上有不少饰物都出自付菡之手,转头一看,付彻知身上也都是?他家娘子所做,偏偏他身上唯一同云烟相关的,还?只有那个原本还?被季长川戴过的护身符。

两相比较,总觉得有些……不平衡。

他这?样求了几次,云烟才松口?,问他:“你喜欢什么花色?”

“鸳鸯戏水,并蒂莲之类。”

燕珝回?答得很快。

“啊?”云烟怔愣,“怎么会喜欢这?些。”

“那你觉得呢?”

“妾觉得……”

云烟将针线在素色的帕子上轻轻绣了会儿,燕珝看完几本奏折,抬首瞧着她。

她绣了几针,简略能看出来是?什么。

燕珝失笑,“一只……胖乎乎,圆敦敦的鸟?”

“为?什么?”

“不为?什么,”云烟收回?来,“不要算了。”

“要,怎么不要,”燕珝笑道:“你敢这?样做,朕就敢用,贵妃最近努努力,朕能不能在南巡那日出行的时候,穿上贵妃所做的衣裳?”

云烟推他一把,“怎么,宫中没有绣娘么?妾算是?知道了,把妾当绣娘,可以不用给酬金。”

推上他的胸膛,燕珝面?色变了一瞬,瞬间又变得正常,快得让云烟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继续道:“怎么没给你酬金?前几日不是?还?说凌烟阁装不下了么?”

“这?不一样。”

云烟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一条帕子……二两银子。一个香囊……五两!衣裳的话,妾还?得好?好?想想,要看花色的。”

“好?好?,漫天要价,你是?奸商么?”

燕珝无奈,将手中的墨砚递给她。

“云大奸商,能帮朕磨墨么?”

“多少钱一次?”云烟接过,“……算便宜点,一两吧。”

“那朕先给你一百两,先付着。”

燕珝轻笑几声,道:“药还?有多少?”

“不多了,”云烟道:“还?能用两三日吧。”

燕珝沉吟半晌,“朕一会儿便叫胡太医再做些,你觉得这?药如何?”

云烟看向他,他最近时常这?么问,像是?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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