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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只是当时你脑中瘀血情况不稳定,胡太医说若告知你真相,承受不住的话会出?大问题,我?从未想?过不告诉你真相。”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我?太过贪心,害怕你得知真相,便再也不愿接受我?,”燕珝垂首,颓唐地抓着她柔软的指尖,“……怕你不愿接受这个,即使故作假死也要离开的人。”
阿枝颤抖着的指尖一缩,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妾现在有些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阿枝的视线落在二人方才?交握的手上,声音清浅,“陛下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妾心软,可妾还是更习惯……陛下从前的样子。”
“从前……”
什么从前,燕珝那双如墨玉般的长?眸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如遭雷击。
“不要从前,阿枝,我?们不要回到从前……”他慌乱地张开手,想?要拥抱着她,“从前不好,从前那样你不欢喜,我?也不开心,你我?都不愿回到的过去为什么要想?起。你忘掉,就此忘掉,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日后?我?定不会……”
“那从前的一切,陛下就都不要了吗?”
阿枝转头?,避开了他伸出?的双手。
他的拥抱对从前的她来说,是种?奢侈。
他冰冷,无情,不近人情,冷着她一人在芙蕖小筑中落泪,自伤,甚至折磨出?心病。
他的冷是真的,可现在,他还想?用那样炙热的怀抱融化当年的坚冰。
阿枝觉得有些荒谬。
她歪过头?,看向他。
疯狂跳动着,叫嚣着的心脏只有她一人知晓,说出?口的话语带着淡漠的寒冰,将人远远推开。
“陛下,在讨论要不要忘掉过去之前……还是先想?清楚,陛下喜欢的,究竟是那个活泼生动,满眼只有陛下一个人的云烟,还是……这个满身?怨气,粗鄙无礼的阿枝。”
“妾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个死人了,不对吗?”
她冷静地推开他,“妾需要时间想?明白想?清楚,妾也觉得,陛下需要考虑清楚些,再来同妾说……爱。”
她将燕珝推走,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门窗紧闭,不让任何人能?打扰了她。
满打满算,恢复记忆也不过几个时辰。头?痛欲裂,哪怕手边有缓解头?痛的药,她也不愿服下。抱着腿坐在榻边,失神地看着灯烛渐渐燃尽。
门被敲响。
茯苓道:“娘娘,胡太医来了。”
阿枝看了看门边,未曾答话。
“娘娘,您这样奴婢忧心得很,”茯苓的声音也不复往日沉静,染上些慌乱,“就让胡太医进来,为娘娘诊脉可好?奴婢知晓娘娘伤神,但是一直将自己关着也不是个法?儿呀娘娘……”
“茯……”
阿枝张了张口,那声音哑得令人害怕。口中干涩,喉咙刚要发出?声音,便扯着疼痛。
秋日本就干燥,她喜欢香甜的味道,平日里?却不怎么爱喝水,非得用些花茶才?能?哄着喝些水。思及近日种?种?,阿枝垂下头?,埋首在膝盖之间,良久无言。
她知晓茯苓在外应该很焦急,但她没有半点心力去应付这些事了。头?痛已经分走了她一部分神思,散乱的过往还需要她好好思考整理?清楚,想?明白一些事情。
在她想?明白之前,她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月牙隐蔽在乌云之后?,晴朗了许久的天色终于沉了下来,看不见?星子,也瞧不见?乌云之后?,究竟有没有那明月。
不知何时,第一滴雨珠滴落在绽放的芙蓉花瓣上。
燕珝撑着伞,蹲在芙蓉花前,似是想?要为其遮挡住即将到来的风雨。
然而?风雨不由人,雨水淅淅沥沥而?下,将柔嫩的花瓣打起了卷儿,第一片花瓣落地的时候,燕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绽放了这么久,花期也该过了。
护不住的。
可他执着地守在一株仍旧盛放着的芙蓉花前,不让风雨席卷走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他们之间的美好,一如花期这样短暂。
阿枝在屋中待了几日,燕珝便在外头?守了几日。
她没胃口,她用多少?,他就用多少?。好似这般,便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一般。
哪怕他也知道,都是徒然。
她已然让茯苓进屋了,燕珝觉得,或许自己也能?等到再见?她的时候。
孙安又一次递上姜汤,苦口婆心道:“陛下,龙体要紧呐。外头?风寒露重,您重伤刚愈,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
燕珝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阿枝坐在窗下,看着窗缝之中透出?的天色。
她道:“陛下还在外头?么?”
“是,娘娘,”茯苓的声音软了很多,也谨慎了许多,生怕再戳到娘娘的伤心事,“陛下在外头?等了许久,娘娘您看……是否要陛下进来坐坐?”
“外头?可冷的很呢。”
阿枝自然知晓。她垂眸思衬了半晌,道:“将陛下上回落在这儿的披风送去,就说……让他早些回去,注意着身?子。我?还不想?当被万人唾骂的妖妃,没得坏了身?子惹来朝臣议论纷纷。”
茯苓展颜,愿意开口便比从前好上许多了,这样拐着弯也算是表达关心,她赶紧接过,道:“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巴不得娘娘和陛下之间的纠结早日解开,好早日和和美美,共同生活。
一路看着二人走来,这坎坷,也太多了些。
“……没有了。”
阿枝关上窗,隔绝了窗外的天色。
“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她近日除了坐着发呆,便是睡觉,好似根本睡不够一般。
脑中太乱,记忆太多太杂,很多时候都不敢相信,某段记忆竟然真的是自己。
时间太久,有些记忆都模糊了。譬如她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燕珝,而?燕珝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用那样柔情的眸子看向她。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她需要时间,再好好想?想?清楚。
茯苓知晓她头?痛,但阿枝倔强不想?见?太医,也不愿意喝用陛下心头?血为引制成的药,强撑着精神日日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她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宫女,看着娘娘难受,她也只能?叹息。
“娘娘好好歇息吧,莫要睡太久了。”
她拿着披风出?去,阿枝又躺上榻。
这张榻上,不久以前,二人才?恩爱缠绵过。
她记得她迷蒙之时,燕珝在她耳边说了许多次“爱”,说了许多让人面红耳热的话。还有许多次她力竭,想?要逃开,却被他拉回来,好声好气恳求道:“就一回,好娘子,再来一回。”
她的记忆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这让她如何能?忘。
阿枝蜷缩在榻上,总觉得有些无力。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爱上了他,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