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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话,他很喜欢住在云起殿的,更没有觉得父皇母后偏心。
他想辩解,可那头流萤又继续道:“昨日,七皇子殿下让奴婢将一封信件交到朱大人那里,当时奴婢没有多想,以为是殿下要交给先生的功课,朱大人看完信件后神色激动,奴婢还有些奇怪,没想到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今日午膳后,七皇子殿下将奴婢召过去,让奴婢不准把送信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要了奴婢家人的命!所以奴婢就想着一死了之,这样七殿下也就放心了,奴婢的家人也就平安了。”
说着,流萤单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这时一个侍卫进入殿内,“陛下,朱正儒府邸已经搜查过了,属下等发现了这个。”
侍卫将一封已经拆过的信呈了上去,皇帝拿过信后,略微看了几眼,脸色彻底绷不住了,将纸张握成一团扔到了季暄身上,闭上眼又睁开。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季暄颤抖着将皱巴巴的纸张展开,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了他不满季骄占据皇子之位,请求朱正儒为他正名。
而且信上的字迹也与他平时一般无二,可是这真的不是他写的啊!
“父皇,儿臣……儿臣没有写过信,也没有让……让流萤将信交给朱先生,请父皇相信儿臣!”
季暄一慌张,说话就容易结巴,这会着急解释,话说得就更是不清楚了。
这落在旁人眼中反倒是他心虚。
太子冷声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还狡辩!”
“皇兄,我……”
“别叫孤皇兄,孤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太子此刻看季暄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季暄本想继续辩解,但听到太子的话后,他的嘴张了张,终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不管他说什么,这里也没有一人会相信他。
季暄看向大殿内的其他人。
皇帝眉心紧皱,眼神阴翳,似在思考着什么。皇后眼中含泪,一直盯着季骄摇头,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贵妃掩面偷笑,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噤声不敢喘息。直到季暄的目光转到身旁的季骄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身侧的人看了过来,季骄也微微偏过头,侧目与季暄对视,然后在季暄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微微扬起了嘴角。
由于季骄是跪着的,双手叠在一起举了起来,宽大的袖袍几乎挡住了季骄的正脸。
整个大殿内,唯有在季骄身侧的季暄能看到季骄的表情。
明明季骄是在笑,可季暄看了后却只觉得后脊发凉。
季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想到那种可能,季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置信。
他抬头又看向了季骄。
季骄与他同岁,都是十六岁的少年。
可季骄却是气度不凡,去年生辰宴束发礼后,季骄就戴起了发冠。
白玉发冠戴在头上更显得季骄金相玉质,意气风发。
季暄是当做义子被认回皇宫的,为了皇家颜面,纵然他与季骄的生辰是同一天,季暄也不能与季骄一起办生辰宴。
过后皇帝皇后也不会给季暄补办,只是随便送些物件打发他。
更加不用说进行束发礼了。
去年见季骄束发礼后戴玉冠,季暄很羡慕。
没有人给他举办束发礼,季暄就自己找了条白色的发带,学着季骄的样子将头发束起来。
可却被几个皇妹嘲笑成是东施效颦,皇帝看了后更是气的不轻。
在东陵国,只有血亲去世才会佩戴白发带。
皇帝当时将季暄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罚他抄写礼仪宫规。
自那之后季暄就再也没有束过发,只是随意将头发半扎。
如今看着已然逐渐成熟得像个成人季骄,季暄就愈发觉得自己渺小。
他感觉自己和季骄已经全然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无论是学识气度,还是谋略城府,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季骄。
可他从未想跟季骄比过啊。
他只是想得到一点点亲人的温暖,只要父皇母后愿意让他留在这里就够了。
可季骄为什么要设下这样一盘局陷害他?这样做对季骄有什么好处?
换皇子的事情暴露,季骄就无法继续留在皇宫里了。
季暄不解,他宁愿是自己小人之心多想了,他抬头再次对上了季骄的眼睛。
发觉季暄似乎猜到什么的表情,季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神情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季暄到底年少,看着季骄挑衅的笑容忍不住气急,起身指着对方:“为什么?你为什么陷害我!”
可这时季骄却换了一副模样,坦然无辜,其中还透着几分委屈。
“七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般平白污蔑我,你放心,今日之后,东陵就不再有六皇子了,我不会再占着你的身份了。”
“我走了以后,还请七弟代我孝敬父皇母后友悌兄长。”
说着,季骄重重朝着皇帝一拜:“请父皇废黜儿臣。”
皇后哭喊:“骄骄不可!”
太子阴沉着脸看向愣住的季暄,语气轻蔑:“明明是你心胸狭隘容不得骄骄,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值得骄骄陷害的!”
听到这话,季暄慢慢回过神,隔着血色他看了看自己满是细碎伤口的双手。
是啊,在他人眼里,自己一无是处,而季骄却是得皇帝皇后宠爱的天之骄子,对方何须费尽心机陷害自己。
季暄垂下了眸子。
后面的事情季暄记不得了,他像是失了生气般任由侍卫将自己带到了大殿外。
皇帝罚他在殿外长跪。
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下午的太阳毒辣,跪了几个时辰,季暄已是脸色惨白,唇角干裂。
额头伤口流下的血迹已经干涸,糊在脸上看起来很是可怖。
但到了傍晚,天色却逐渐阴了,等到夜幕降临,竟是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势渐大,雨滴接连不断地快速砸在地上卷起仿若浓烟的水雾。
季暄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体开始在雨中摇摇欲坠。
终于,支撑不住的季暄倒在了地上,雨滴丝毫没有停歇地砸在脸上,不仅让季暄睁不开眼睛,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濒死的感觉,季暄幼时就曾感受过。
那一次高热他命硬没死成,这一次自己会死吗?
他死了,父皇母后皇兄会伤心难过吗?
彻底失去意识前,季暄想到了之前梦中的那个世界。
那里的一切要是真的就好了……
第4章
“三角函数,这不白给分的题吗!放个假回来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都不会了……”
充满怒气的声音刺激得季暄睁开眼睛。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季暄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只是这次梦境与以往有些不同,他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眼前是个很宽敞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