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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暄睡眼惺忪,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缠在他身上的彩墨则是被吵得将头埋进了季暄交叠的衣领里继续睡。
等季暄睁开眼睛,发现天都还没亮,如今已至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天亮的也越来越晚。
季暄洗了把脸,勉强让自己精神过来,对于今日贵妃的生辰宴,季暄是一点也不想去。
且不说皇后与贵妃不和,他作为皇后的儿子与贵妃天然处在对立的阵营,就说他如今这人际关系,去了宴会估计也没人理他,还不如在家睡觉玩蛇。
季暄用过早膳,梳洗穿戴整齐后,乘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季暄不停的打着哈欠,感慨今日肯定又是无趣的一天。
就在这时,季暄突然感觉到手腕凉凉的,低头定睛一看,彩墨在他宽大的宫装袖口间探出了半个蛇头。
季暄瞬间不困了,“你怎么跟来了!”
因为今日宴会里会有不少女眷,季暄便没有打算带着彩墨一起进宫,彩墨虽然不算太大只,但一条蛇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很吓人的。
这要是给哪位妃嫔公主吓着个好歹,他可就又罪过了。
不过现在行程已经过半,将彩墨送回去再俺重新出发怕是会误了宴会时辰,到时候皇帝肯定会不满。
季暄不愿意招惹皇帝的不满,他与皇帝能维持这种若即若离的父子关系就很好了。
无奈之下,季暄只得带着彩墨一起去赴宴,“待会儿你一定要在我的袖子里藏好,不能露出来知道吗?”
季暄对袖子里的彩墨千叮咛万嘱咐,他今日只想老老实实的将宴会混过去,可不想引人注意!
彩墨不耐烦的在季暄袖子里摆了摆尾巴,那模样仿佛在说:“知道了知道了!”
见状,季暄笑了笑,将手伸进袖中摸着彩墨的身体,看来今天这宴会也会太无聊。
就在季暄的马车即将到达皇宫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马车也在这时停了下来。
季暄:“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殿下,是国师大人的车架路过!大人坐下的童子正在撒福袋给百姓们赐福,周边的百姓都出来接了!”
听出车夫语气中的激动,季暄:“看来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你也去接个福袋吧。”
“多谢殿下!”
车夫将马拴好,激动的跑下车混入接福袋的百姓中。
季暄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前方望去——
原本宽广的朱雀街上此刻已经被人挤满,而在人群的最中央,有一辆由四头青牛拉着的车辇。
四头青牛上都坐着梳着双髻的童子,每个童子手中都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红色的小福袋,每行进一段距离,那几个童子就往人群里撒一把福袋。
而街上的百姓则是会蜂拥过去伸手去接。
不过这福袋也是有规矩的,只能接,不能抢,福气这东西,自己落到你手上才算你的,抢来的是不灵的,因此即使这么多人过来接福袋,也没出现争吵抢夺的情况。
季暄不在意那些福袋,皇室子弟每个年节都能得到一个这样的福袋,但季暄一点也没感觉自己变得有福气。
季暄的目光转到了青牛拉着的车辇上。
只见那车辇除了车顶外四周通透,用蓝白的纱幔围住,随着车辇行进,轻纱漫舞,时不时露出里面盘膝端坐的国师。
季暄之前见过一次国师,皇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国师所在的观星台祈福,有时会带着孩子一起,季暄就跟着皇后去过一次观星台。
那是季暄第一次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别说观星了,季暄甚至觉得站在观星台上能伸手摸星。
而国师就常年待在观星台上,打坐修炼,观察星象。
季暄上次见国师还是两年前,那时国师是个鹤发的老者形象,不知两年过去,国师他……
一阵清风拂过,吹开了国师车辇上的纱幔,让不少人都看清了国师的真容。
在看到国师后,季暄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国师和两年前相比年轻了很多,虽然还是一头鹤发,但脸上少了很多纹路,再配上那身紫灰色的道袍,让国师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
“殿下,我拿到国师的福袋了!我接到了两个,这个给您!”
车夫接到福袋很是欣喜,想到多亏了季暄的开明,他将自己手里的一个福袋隔着帘子递进来。
季暄被回过神来,看到了那个递过来的小福袋,心底感到有些暖,他拿过福袋,道了声“多谢”。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
待国师车架过去,马车继续向皇宫驶去。
季暄皇宫时,宴会已经快开始了,他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贵妃的生辰宴排场虽不如之前皇帝寿宴的排场大,但该有的歌舞戏曲一样不少。
而且他方才来时看到了国师,想必是皇帝召过来为贵妃祈福的。
这等待遇,就算是皇后生辰都没有,足可以见得皇帝对贵妃的宠爱。
不过季暄并不关心这些,他今天只想做个无人在意的木头,旁的事也与他无关。
皇帝带着贵妃到场,生辰宴开始。
先是一连串的歌舞表演,宫宴的曲目都是固定的,每次宴席,都是这几个节目翻来覆去,季暄兴致缺缺地低下头,恰好就看到彩墨探出头咬了一颗他面前果盘里的葡萄。
偷吃被抓包,彩墨有些心虚,但还是赶紧将嘴里的葡萄吞了进去,撑得脖子上有一块凸起。
“不是叫你藏好的吗?”
季暄用袖子将蛇挡住,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看到后才松了一口气。
彩墨还在消化着刚才的葡萄,季暄可以肉眼看到一块圆圆的东西在彩墨身体里蠕动着。
季暄无奈,他这蛇不仅是一条懒蛇还是条贪吃蛇。
想着宴会反正没什么意思,季暄开始偷偷的一颗接着一颗的给彩墨喂葡萄。
这样既解了季暄的闷,也解了彩墨的馋。
就在季暄喂得起劲儿,突然被点到了名字。
“贫道昨晚夜观星象,发现七皇子殿下为最佳人选。”
说话的是手握拂尘,满脸高深莫测的国师。
第18章
突然被点到名字,季暄懵懵的抬起头,但却没有忘记将彩墨藏进袖子里。
“国师是说老七?”
坐在最上面的皇帝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身旁坐着的贵妃更是蹙起了秀眉。
国师颔首,“正是。”
“近两月来,贫道观南方朱雀井宿熠熠生辉,此宿明亮为大吉之兆,井宿在七曜属木,命格带木者近些时日必然福运加身。”
“整个宫中除了怀有龙嗣的贵妃娘娘,只有七皇子的八字属木,七皇子与贵妃娘娘属相又相同,请七皇子为贵妃娘娘做福礼再合适不过。”
在场的人大多不懂什么星象,可皇帝向来信奉星象之说,对国师的话也是素来深信不疑。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