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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宿锦没能看见那画面,听着声音转头,看见破碎的栏杆与地?板,惊诧万分,“栏杆怎么塌了?闻人?五呢?掉下去了啊?”

掉下去了啊?

江颂月倏地?一颤,猛然往前扑去,到了塌陷的栏杆处,有侍婢回过神来,急忙去拦她?。

“县主当心!”

侍婢的呼喊传入闻人?惊阙耳中,他护着晕厥的江老夫人?半坐在雪地?中,迟疑着抬头,迎上了江颂月惊惧无措的双眸。

两?人?遥遥相望,周围是行人?的喧哗,中间是不?为任何事物所扰,自顾自盘旋落下的雪花。

第五片雪花落在闻人?惊阙脸上,江颂月从阁楼上消失。

很?快,她?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从闻人?惊阙怀中夺过江老夫人?。

“……是那个青脸鬼面刺的,我瞧得清清楚楚,是那个鬼脸人?意图行凶……”

“姑娘别担心,老人?家应该只是吓晕了,这位公子身手好,没让老人?家受伤……”

“闻人?五,你?眼睛好了啊?什么时候好的?”

四周围了许多人?,好心路人?的安慰,陶宿锦大咧咧的疑问,一声又一声冲击着江颂月的耳膜。

闻人?惊阙看着她?环着江老夫人?的颤抖指尖,心绪转过万里路程,低声道?:“没受伤,是晕过去了。”

没听见江颂月的回答。

他看见江颂月垂着的眼睫不?断颤动,她?飞快地?眨着眼,向左看,再向右边围来的侍婢看,每一次都在与人?对?视前转开。

她?更是不?去看面前的闻人?惊阙。

嫣红的唇瓣被?她?咬着,香甜的口脂掉了一半,透出几分苍白?颜色。

直到云翘的手从江老夫人?腕上收回,“县主,是晕了,回去喝点安神汤应该就没事了。”

半晌,江颂月松口,嘴唇颤抖着张开,又合上,像是不?愿被?人?看见狼狈模样,嘴角拼命向上牵扯。

她?嘴唇动了又动,像是在艰难出声。

而这时,一片雪花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一扇,有湿润的液体滑落。

是泪水?或是落到她?眼睫上融化成水的雪花。

她?也终于?出声,嗓音干涩,“……回府。”

闻人?惊阙伸手帮她?搀扶江老夫人?,手未触及,就被?江颂月一巴掌拍开。

周围吵闹声依旧,关心的、询问的,什么都有,并无人?注意这个巴掌。

唯有江府众多侍婢看出其中端倪,一言不?发地?围过来,护着江颂月扶起江老夫人?。

一行人?上了马车,离开。

人?群与赶来的差役七嘴八舌说了事情经?过,唏嘘几声,也渐渐散了,街面上清冷不?久,快速恢复欢声笑语,仿佛方才的动乱不?曾发生过。

只剩下闻人?惊阙静静立在茫茫大雪中。

等了约有一刻钟,有人?来到他面前,恭敬道?:“公子,国公爷让属下来请您回府。”

闻人?惊阙嗤笑了下。

人?是他祖父派来的。

江老夫人?是为了护他才发生意外的。

而他是装瞎的。

因他装瞎,险些?害了江颂月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闻人?惊阙抬眸,目光散漫,淡淡问:“回去做什么?”

来人?答不?上来,只会重复:“国公爷让属下请公子回府。”

闻人?惊阙没有动。

来人?看看他,重复第三?遍:“国公爷让属下请公子……”

“姑爷——”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

闻人?惊阙转目,看见江府的小厮气喘吁吁地?绕着行人?向这边奔跑,边跑边喊:“姑爷!县主让小的来带你?回去!”

第66章 休书

闻人惊阙跟着小厮回到江府, 府中下人见了他,习惯使然地想上前引路,又纷纷因他明亮的双眸而却步。

与他一起回来的小厮更是尴尬, 怕他磕着碰着,总想回头看,每次回头对上闻人惊阙的视线,又惊慌地转回去。

将人送回院中,小厮道:“县主在照看老夫人,姑爷您先歇着, 有事就传唤小的。”

得?到闻人惊阙的颔首,小厮退出房间, 到了外面,如蒙大赦地吐出一口气。

熟络的侍婢过来?, 悄声问:“姑爷的眼睛真?的好了?”

“好了, 上台阶不用提醒, 过门槛不用搀扶,我偷瞧一眼,他立刻看过来?, 问我怎么了……真?吓人,我这一路都没敢喘气, 快憋死了!”

“我也觉得?怪,刚才瞧见他, 特意绕路避开……你说?姑爷这眼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说?不上来?,不是今日出了意外,谁能知道?姑爷的眼睛已经好了?不是我说?, 我觉得?咱们县主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你是说?姑爷的眼睛早就好了,骗县主说?没好?他不知道?咱们县主最恨别人欺瞒她吗?”

“谁知道?……”

两人的交谈声一字不差地落到闻人惊阙耳中。

闻人惊阙轻叩了叩桌面, 外面的对话声戛然而止。

下人都很?怕他。

从?他第一次以新姑爷的身份入府起,府中上下,所有人对他都是关怀备至的,唯恐他出了闪失。在他眼睛恢复之后?,短短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变得?疏远防备。

仿佛他是个陌生人,与这个府邸格格不入。

可见说?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人惊阙无声叹息,又想着,若是意外发?生时,江老夫人没有护着他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心里能好受些?,江颂月也不会过多责备他。

他对江颂月撒了谎,按江老夫人的意思,只需伏低做小哄江颂月几个月,让她消了气就成。

现在江老夫人因他装瞎出了事……江颂月最看重的就是老夫人,会不会原谅他,很?难说?。

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但江颂月能让他回来?,闻人惊阙觉得?他还有机会的。

.

闻人惊阙独守空闺一宿。

天亮后?,下人照常服侍他洗漱,问及江颂月,侍婢道?:“守在老夫人身边呢。”

“祖母可醒了?”

“凌晨时醒的,大夫说?没什么事,但是县主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在屋里。”

闻人惊阙便继续等,等到外面的雪花停下,听见隔壁院落传来?熙攘声,一问方知,是钱双瑛听闻街上的消息,来?探望江老夫人。

江颂月没见他,但是见了钱双瑛。

确认江老夫人没事,钱双瑛问:“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可查出来?了?”

江颂月昨日没顾得?上这事。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凭着直觉,隐约能猜到与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官差查不出来?的。

看了眼隔开内室的屏风,江颂月回忆着昨日祖母命悬枪下的可怕记情景,摇头,涩声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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