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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当是给月萝和祖母找个发泄郁气的由头。”
希望骂过他之后,江颂月能?给他个见面的机会——当面骂他也好?。
闻人雨棠怯怯瞅他一眼, 欲哭无泪道?:“五哥,我是真的想帮你……”
“我知道?, 你只是单纯的蠢而已。”
闻人雨棠想辩解,苦于无词, 半天没想出?该如?何回应。
立在?人家偏门?前许久, 闻人雨棠心里悔恨, 又很是发愁。
到底怎么样才?能?和好?啊?
她没有一丝头绪,忍不住道?:“五哥,你真的是在?装瞎骗五嫂吗?当初可是你求娶的她, 要骗也该骗外人,再不济骗骗我和八妹就好?了, 为什么要骗五嫂啊?你们可是相互扶持的夫妻啊!”
闻人雨棠连问几句,不知不觉站到了江颂月的角度上, 越说越同情起她了。
“因为你看不见,五嫂对你无微不至、寸步不离,你竟然防着她?难怪她不相信你、不愿意见你, 我觉得你有点自作自受……”
这话?说的不错,若是方才?她在?老夫人面前说的是这番话?, 或许就能?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但这是个被养傻了的姑娘,闻人惊阙没法与她计较。
他温柔地打断,“知道?恼羞成怒这个词吗?”
闻人雨棠懵懂,“知道?,怎么了?”
“我现在?就处于恼羞成怒的边缘,你确定要继续说吗?”
“……”闻人雨棠默默闭紧了嘴巴。
封了这傻子的口,闻人惊阙看向紧闭的偏门?,从缝隙中窥见一角衣衫。
该说的说完了,他转过脸,道?:“回府去吧。”
隔着道?门?板,听到这儿的江老夫人冲侍婢使?了个眼色,侍婢搀扶起她,轻手轻脚地往内院去了。
沿途遇见青桃等侍婢,众人纷纷冲她使?眼色。
江老夫人心里有了底,到了膳食厅中,看见面色铁青、蓄势待发的江颂月,赶在?被质问前,主动道?:“我去见了闻人五,把他撵走了。”
“你没帮着他?”江颂月柳眉低横,怒火隐于眼底。
“哪能?啊。”江老夫人摆出?正直的凛然面色,道?,“他一个外人,我帮他做什么?我就是好?奇,你说这人外在?瞧着那么清雅,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他怎么好?意思?来咱们府上的?”
江颂月眼眸狐疑地低扫她,暂收回怀疑,闷闷道?:“你以前不是对他可好?了吗?”
“那是我孙女儿喜欢他,我才?对他好?。现在?你不要他了,我都不稀得正眼瞧他。”江老夫人说得信誓旦旦。
江颂月轻哼一声?,取了帕子给她擦手,但终究是没忍住,收起帕子时,假装不经意问:“他都与你说什么了?”
“赔礼道?歉,哦,还问我,倘若趁夜闯入你房里……”
不等她说完后面“与你解释”四个字,江颂月浑身汗毛炸开,怒道?:“他敢!”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涨红,水灵双目因急怒和羞耻凝聚起雾气。
江老夫人见状,忙道?:“必是不行的!我把他臭骂了一顿,若不是我手脚没劲儿,还要扇他耳光的!”
江颂月胸口急剧起伏,紧攥着的手指尖发白,嘴唇颤抖几下,恨恨道?:“不要脸!”
“是呢,我也这么骂他,都被休了,怎么有脸说出?夜闯姑娘闺房这种话?的!”
江老夫人见孙女儿气出?了泪花,赶紧再道?,“丫头放心,我都吩咐下去了,让人加紧巡视。他敢出?现,咱们就把他当成贼人,活生生打死!”
好?说歹说,慢慢把江颂月的情绪安抚下来了。
晚上睡前,江颂月特意找了五个侍婢守夜,还在?枕下藏了一把匕首。
只要闻人惊阙敢来,她定毫不犹豫地刺伤他。
江颂月恨着他有那种不入流的想法,一心惦记着等闻人惊阙出?现,就好?好?教训他。结果从天黑等到东面泛起鱼肚白,府中都静悄悄的。
她实在?撑不住了,强烈的困意再次席卷上来之前,在?心里怒骂闻人惊阙言而无信,又在?骗她!
而后,江府严防死守数日,终未等到闻人惊阙的夜袭。
这样过了几日,眼看到了上元节,按照常例,宫中又会继续设宴。
江颂月已经推了守岁那日的,这样的大日子,不好?再次推却?。
可在?这样的场合遇见闻人惊阙,江颂月躲都没法躲,少不得要被人看笑话?。
她不乐意,为此?忧愁了好?几日。
与在?人前出?丑相比,江颂月情愿私下里与闻人惊阙一刀了断,让他不许再纠缠。
然而就在?上元节前两日,每日例行来赔礼道?歉的闻人惊阙未再出?现。
江颂月以为他终于要放弃了,人前装得开怀,夜里独自一人时,躲在?寝被下哭了半宿,次日醒来,双眼肿如?胡桃。
她觉得丢人,一日未出?寝屋,连祖母都没见。
因为前日未睡好?,次日夜间,江颂月昏昏沉沉,梦见闻人惊阙给她也写?了封休书,两人断了个彻底,正难过得流泪,从梦中惊醒,听见了街面上响若雷霆的马蹄声?。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祖母披衣赶来,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
江老夫人年长,见的多,命所有人不许点灯。
很快,从偏门?溜出?去打探情况的卫章回来了,道?:“是大理寺和羽林军,金甲银枪,足有数百人,都往东街方向去了!姑爷……五公子也在?。”
江颂月怔住,不知道?大半夜这是怎么了。
侍婢们也吓得不轻,全都挤在?江颂月的院子里。
一片慌乱中,最外面的门?房低弱说道?:“我记起来了,前天五公子离开前,曾让我与县主说,今晚京中会有异动,让咱们府上的人不必惊慌。”
江颂月心头一跳,碍于脸面,压着嘴角没询问。
江老夫人看透她的心思?,将人招来细问,确定闻人惊阙的确这么说过,心里安定下来,道?:“没事儿,都回去睡吧。”
门?房的话?让下人们心中的恐慌减少许多,毕竟带头的是他们府上曾经的姑爷,前两日还低微地上门?求见呢,能?伤着他们府中人不成?
恰于这时,大着胆子爬墙头观察的护院回来,说人已经从府门?外过去了。
两者结合起来,确认这场意外与府中无关,侍婢们渐渐放松,逐个退开。
江颂月扶着祖母回了房间,但彻底没了睡意,开窗吹着冷风,看着院中摇曳的树影,心乱如?麻。
闻人惊阙来了,她不想见。
不来吧,她又觉得委屈想哭。
江颂月想不透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在?窗口倚了会儿,恢复寂静的庭院中,夜风送来依稀的埋怨声?。
“门?房也真是的,早得了姑爷的知会,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方才?我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