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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新做的云锦霞光缎面的薄袄,棉絮飞扬中,深粉色的牡丹花缓缓绽放,成了恶狼的盘中餐。

傅绫罗被踩得喘不过气,眼角噙着泪被迫清醒,愕然发现,她竟然真是趴在柔软被褥上。

背后,混账恶狼的毛发刺得她皮肤生疼,利齿已经撕咬到脏腑后,离圆月只隔半寸,刀已经穿梭在月亮之上。

外头,夜还黑得深沉。

傅绫罗深吸了口气,羞恼至极,“纪长舟!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君子何所为何所不为!”

纪忱江唇齿都忙,话语有些含糊,“放心,不叫你喝甜汤。”

傅绫罗:“……”这个合该被乱棍打死的混账,她还没把脾气发出来,那惩罚就已经先落到了她身上。

岳者华的事情估计叫他气得不轻,长卷上傅绫罗想来不同意的样式,也被他一一描画。

这人无耻又上了新高度。

“昨夜你吩咐我不许乱来,我听从夫人吩咐,但你没说今日不许我做什么,子时都过去许久了,我都还没接到吩咐,自然只能凭着本能伺候夫人。”

傅绫罗隐忍着吟哦,咬着银牙在心里骂,无耻之尤!

果然她就不该心软,女娘对男儿的每一次心软,都只会害了自己!

不是不想骂出声,实在是骂不出囫囵的话来,只会叫自己气势更弱咦呜呜……

待得晨光熹微,恶狼仍不知餍足,连圆月都想啃噬的时候,傅绫罗趁软声求着叫这混账将她翻过身的功夫,用尽了吃奶的劲儿——

脚狠狠一踹,手使劲儿去推,想让这人再摔个四仰八叉。

只是暗色中,她看不清楚,纪忱江却飞快反应过来,傅绫罗差点踹刀上,惊出他一身冷汗。

且不说她会伤到自己,这地方要是受了伤,往后俩人就都废了。

纪忱江冷汗涟涟躲了下,正好躲到了要推人的巴掌下头。

傅绫罗确实没省着力道,屋外值夜的阿彩和阿云都清晰听到了‘啪’的一声。

屋内原本的暧昧声响都消失了,好半天没动静。

再出声,就听到傅绫罗带着哭腔低低喊了声:“你出去!”

然后,纪忱江顶着巴掌印出来了。

过来等着伺候梳洗的乔安和阿彩倒是还好,反正在去边南郡老宅祭祖的路上见过了。

阿云只惊得瞪圆了眼,若不是阿彩扶着,她差点都跪下了。

谁见过定江王挨打?

阿云在心里颤巍巍地感叹,她们家祖坟可能冒烟儿了,真真是见了鬼。

说实话,勤政轩内,有文武官员跟阿彩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目瞪口呆看着纪忱江,甚至连原本要禀报的事情都忘记了,浑然不知自己今日到底干嘛来了。

纪忱江见底下都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儿,斜靠在王座上睨下去,语气自然而冷淡,“活似你们没被家里夫人收拾过一样,一个个别跟见了鬼似的,说出去丢本王的人,赶紧的,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就滚,年根子底下,别给本王添晦气。”

众人:“……”很好,还是他们熟悉的定江王,没见鬼,还那么毒舌又暴躁。

祈太尉眼神复杂看着纪忱江的脸,好一会儿长吁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王府丞一眼。

眼神中有释然,有反省,也有恍然大悟,还有同病相怜的讥讽。

感情,绫罗夫人和他家里那母老虎也没什么区别,所以王府丞昨天有什么脸得意?

不过祈太尉也想明白了,在家他想过安生日子,都只能听老妻的。

王上又怎能算得上是色令智昏?不过是跟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罢了。

好歹绫罗夫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南地和定江王府考虑,至于她是不是讲规矩,也没那么重要,起码不该他们这些臣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府丞原本还觉得脸有点疼,他刚夸了绫罗夫人温柔贤淑,这位夫人就赏了王上巴掌,原来这天底下被敬重被捧着的夫人们……都没啥两样啊。

幸亏他是个聪明的,也会看夫人脸色,从来不会主动找抽,就算找抽,也不挑小朝之前,才能保留脸面到这把年纪,这不禁叫他有些自得。

正得意着,王府丞扭头就看到了祈太尉想明白后,同情又鄙夷的目光。

祈太尉跟王府丞并排站立,他唇角不动,小声问:“我记得有几回,你说去临南郡访友,我夫人上香看到你家马车在落山别庄,还有你说你去给你老子修坟,坟茔竟然跟以前一模一样……”

王府丞脸黑了,看破不说破,他就活该让这老匹夫得罪绫罗夫人。

*

小朝上人心浮动,谁看到顶着巴掌印的定江王,都没办法将心思放在正事儿上,好奇心几乎要突破天际。

众所周知,王上礼贤下士,运筹帷幄,虽然易怒,却从不会朝底下人乱发火,是个好主君。

他在军中威望也高,令敌人闻风丧胆,堪称是南地所有儿郎的表率。

他们不知道纪家的贱骨头,怎么想怎么纳闷儿,这般几乎被人敬畏到骨子里的男儿,到底是怎么得罪封君,能得罪到挨了巴掌呢?

不过,经此一事,对定江王过于敬畏从而战战兢兢有话不敢说的官员们,倒是对定江王有所改观。

王上跟他们也没甚两样嘛,好像也不必那么害怕。

纪忱江不知道他们心里大逆不道,打得全是想上天的蹬鼻子上脸主意,给他们片刻适应时间,立刻就将人心都给收了回来。

“大皇子和三皇子夺嫡失败,京都却没传来封王消息,你们怎么看?”

“幽州一直对京都虎视眈眈,先圣驾崩说不准有小怀王的手笔,爱卿们觉得,我们是否该跟幽州合作?”

“边南郡如今官位空悬,京都还没来得及安插人手,是时候该将边南郡收回来了,你们可有章程?”

官员们倒吸口凉气,来了来了,定江王带着他的问题来了!

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赶紧绞尽脑汁开始想该怎么回话。

事实证明,定江王就是顶着巴掌印,他们也不一样咦呜呜……

在小朝上,自然是没讨论出个所以然,纪忱江把事情拿到小朝上说,只代表一个态度——

南地和京都不可能和平共处,哪怕有先圣留下的遗旨,也早晚要有冲突。

若不从现在开始就把控好各郡下州县的情况,待得风雨飘摇时,南地定会出乱子。

官员们也都明白纪忱江的意思,负责个州县的官员都非常自然领了差事,保证在年前会来一次清查,以保证定江郡和边南郡都在定江王的掌控之中。

等到散了小朝,纪忱江留下了祈太尉和王府丞,依然是书房里说话。

卫明也在,他和卫喆昨日从落山别庄去了临南郡,才刚回来。

新圣临朝,临南郡离定江王封地最近,绝不能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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