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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出点凉意,又瞥见老夫人眼底的不悦与怒意,便抿着唇乖顺开口:“父亲,母亲,该到了祖母喝药的时辰了。”

“妹妹说的是。”见老夫人对顾菀和气拍手,顾莲便也露出笑面,下去从素月手中接过老夫人的另一只手:“这外头还飘着细雨呢,若是淋着祖母,可不好了。父亲,你说是不是?”

相较于顾菀略带生疏的乖顺,顾莲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一看便知是娇宠长大的女儿。

“母亲,儿子先引你进去。”镇国公听了顾菀的话,眼中闪过几分惊讶。

随后,他不忘赞一句顾莲:“还是莲儿考虑得周到。”

顾莲端庄地低头一笑,与顾菀一道扶着老夫人,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落在最后的顾萱有些后知后觉地跟过来,颇为尴尬地缀在顾菀后头。

顾芊沉默地跟上顾萱,在对方的刻意挤兑下走在最后头。

顾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悄悄地握紧老夫人泛起凉意的指尖。

她的掌心温暖,却印着几枚象征不安的月牙印子。

老夫人的指尖一顿,随后带着赞许和安慰地回握了一下顾菀。

身后缓缓传来大门闭合的声音,在微凉的霏霏细雨中逶迤着沉重的尾音,将所有人闭在这一方府中。

顾菀垂着的面儿勾起一抹笑。

*

谢锦安垂眸静立了片刻。

等到再抬首看时,就看见镇国公府的仆人们拥着进去,然后干净利落地阖上了镇国公府的门。

门口已然是空空荡荡,只剩下绵绵的细雨。

谢锦安心中一空,不自觉皱了眉。

张瑞好容易从旁边挤出脑袋:“锦安!快让一让,让我瞧一瞧那二小姐是怎样地美貌!”

往底下一看,他就傻了眼:“人、人呢?锦安,你可不许走,快给我描述描述那二小姐!”

谢锦安淡淡一扫被拉住的袖子,偏过头去,骨线分明的下颌往窗外随意一点:“我没瞧见——倒是楼底下那卖糖画的小贩,画的糖美人不错。”

第5章 第五章(修)

◎她容色含笑,恍若一朵缀了露珠的玫瑰◎

张瑞闻言,面上露出十分震惊的神色。

“哎呀,那活生生的美人站在底下你不去看,去看什么糖画美人!”他捶胸顿足道。

“还有去岁也是,万意楼新来的美人过来,巴巴地要给你一个人献舞,你居然冷言冷语相对,叫人家生了气,离开京城了!”

捶胸顿足完,张瑞不由得在心里道:旁人都说锦安兄不喜读书、行事跳脱、还时不时顶撞皇帝,活脱脱是一个纨绔皇子。可是他偏生不这样觉得——哪有对美人半点不心动的纨绔子弟?

倒不如说,谢锦安是个爱打马游街的和尚。

更何况,相较于那些动辄出入青.楼.窑.子,沉醉赌.场、赌上家产的世家子弟,谢锦安这“纨绔”的名声,更像是有心人抹黑上去的。

可惜许是因着从前罗国公一事的缘故,圣上对锦安兄不甚重视,太后又久居深宫,自然无人替锦安兄正名。

幸好,锦安兄也不在乎这些,整日里潇洒行事,不比那装模作样的太子和武王快活?

张瑞在心里为谢锦安感到庆幸。

谢锦安闻言,不禁挑起俊眉:若是他没有记错,那美人长长的水袖之中,可是藏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至于离开京城……不过是幕后之人让人消失的借口罢了。

去岁,武王入军营历练,可是急坏了太子,以至于做出许多没眼看的蠢事,想着先下手为强,以唯一皇子加上太子之尊,笼络朝臣。

在被李皇后撤去东宫中大半的侍寝宫女之后,太子总算老实了不少。

可还不及半年,太子又放纵忘形起来,以为担了一个指挥剿匪的虚名,就可以插手军中。

想起惊羽传来的消息,谢锦安的眼中露出几分恹恹:

武王即将回京,和太子对上,必然少不了针锋相对。只盼着二人交手得激烈精彩些,别连戏台子上的打戏都比不过。

身边的张瑞已经在自我安慰:“无事无事,再过一旬便是我母亲举办的赏花宴。镇国公府的老夫人算起来,还是我的姑祖母。如今回京,必然是要前去的。”

“待我回家去问问我妹妹,叫她劝着二小姐一起去。”

闻言,谢锦安微微一怔:“你妹妹……认识那位二小姐?”

在他印象之中,张瑞的妹妹颇有巾帼之风,骑马射箭可都是要比张瑞强。

而顾二小姐……

面若秋露,秾丽娇柔,又像缀在晚霞边上的弯月。

睑间的红痣随着秋水流转晃动,为弯月平添上一分媚色。

足以叫人望之心动。

和张瑞妹妹完全是两个风格的存在。

不想她们竟是认识。

“是呀。我那妹妹最爱往外头跑,借着探望姑祖母的由头,往温竹山那儿玩了好几回,也提及过那位二小姐。”张瑞眼中颇有得色,转而又叹息道:“只可惜,我当时耽于玩乐,未能和妹妹一起去探望姑祖母,实在是……”

见张瑞摇头晃脑地喟叹,谢锦安指尖一动,毫不客气地放了一杯倒满的酒盏:“这是皇祖母赏给我的酒,是从北地进贡来的。”

“嘿嘿,肃王殿下亲手给我倒酒,当真是荣幸至极。”张瑞在心里打完算盘,一口将酒盏闷光:“到底是贡酒,就是好喝!”

谢锦安轻笑一声,举起修长好看的手,又为张瑞满上了一杯。

瞧见张瑞闷头喝酒,他扬起语调,有些漫不经心道:“正巧我这段日子无事,回头你母亲的赏花宴,记得将你府上的请柬送一份来给我。”

北地的酒液自带寒意,后劲却是火热。

张瑞晕乎乎地应下了这句话,转头手脚不稳地要去夹菜。

将张瑞安置好,谢锦安便又回了窗边。

他拾起先前被搁在上头的酒杯,望着窗外的镇国公府,重新轻巧地转起酒杯。

杯壁莹白,在如玉的指间转出漂亮的影儿。

悄悄藏着一分难以察觉的愉悦。

*

镇国公府中,满府的下人,都在忙着传膳和采办回来的东西。

因着老夫人回来,镇国公早早就吩咐了一桌珍馐佳肴。

不想他们老夫人刚进府,旁的几房夫人就似约好了似的,带着女儿前来,要为老夫人请安。

蓝氏听了郭妈妈的汇报,不由胸闷:什么请安!是趁着老夫人回来,好来打秋风,赚些银子回去才是真的!

若是往常,蓝氏都是直接叫人不动声地赶出去。

可今日老夫人回来,笑眯眯地开了金口:“这可都是亲戚,我也许久未见了——既然她们有这个心,就请进来吧。”

看了看镇国公的面色,蓝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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