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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喇姑:“只要皇上不是真的对皇后恨之入骨,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等皇上气消了,您劝劝皇后娘娘,让她给皇上服个软,这事也就过去了。”
太皇太后摇头:“这事真想过去,她这个软就不能由我来劝,得她自己开窍才成。她这可不仅仅是闹脾气,是实打实挑衅了君权。皇帝这口气没那么容易撒出来,单纯服软也没用。”
不知皇后心里打算如何了局。
要知道,皇帝可不仅仅是她的“丈夫”。
后宫就在这样平静又诡异的气氛下,迎来了颁金节。
因为皇后“病了”,众人脸上也不敢挂喜色。可这是颁金节,挂着脸算怎么回事?
沈菡坐在大殿中,看其他人脸上都挂着和她一样难以言喻的表情——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做人好难!
……
玄烨在前朝的大宴上是一点儿端倪也没露的,不但丝毫不悦也没有,反而和皇后的亲弟弟法喀喝了三杯酒。
法喀还小,跟万岁喝酒,哪怕这说起来是姐夫,也很有些胆怯。
玄烨拍拍他的肩膀:“你姐姐近来身子有些不爽快,不过只是小恙,记得回去和府里说,不必担忧。”
法喀受宠若惊:“是,奴才回去一定马上告诉额娘。”
玄烨点点头,欣慰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好好习武,等你大了,朕这里有的是差事给你。”
法喀感激涕零地谢恩。
直到回了乾清宫,玄烨才拉下脸,正想问问坤宁宫今天的情况,看皇后可有悔过之意。
顾问行急步进来,跪下道:“万岁,黄升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玄烨一愣:“传。”
黄升满头大汗,一看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顾不上整理仪容,跪下请罪道:“臣万死!方才太医院许素太医为皇后娘娘例行请脉,诊出娘娘脉象似有滑脉之征,疑是遇喜……”
玄烨一皱眉:“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孩子
◎旧事重演。◎
宫里的太医, 见过的事儿多了。可以说这宫里最了解皇家秘事的,一个是太监,另一个就是太医了。
黄升素性沉稳老练, 又做了这么多年左院判,见多识广, 早就练就了御前应答面不改色的本事。
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 也太大, 黄升都绷不住了, 一边答万岁的话,一边脑门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流——一个闹不好,这可是全家都要掉脑袋的!
黄升谨慎道:“……许素说, 以脉象看,当有八成把握, 约摸确是有喜。只是……胎儿脉息并不十分强健……”
玄烨眉头紧皱, 死死盯着他:“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黄升拼命压抑住身体的颤抖,急速思量该怎么说才好:“主子娘娘……身子多年亏损, 伤了根本,尚未调理好,本就体虚气弱,实则并不适合孕子。”
黄升犹豫道:“且近日……又服下了许多汤药……”
他不敢说了, 伏在地上。
玄烨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火冲天:“你放肆!朕从未说过要你开伤身的药给皇后!”
黄升迅速起身跪好, 连连磕头:“回万岁!臣为娘娘开的药绝未使用半点损伤凤体的药材!除了苦口,其余皆是滋补养阴之药,实是调理身子的良方啊!”
玄烨大怒:“那孩子怎会如此, 不是伤身子的药为何会伤到孩子?!”
黄升:“回万岁!实在是臣开药之时, 娘娘脉息全然未显, 无法得知娘娘有孕。奴才开的都是补药,娘娘若无身孕,正可调理身子。可胎儿月份尚小,母体禀素又弱,这才导致虚不受补……”
孕妇头几个月本就有滑胎的危险,皇后的身子又根本承受不了有孕。
若是没有这一茬事故,好好养着,未必没有留下来的可能。
就算留不下来,自然流产,也不至于损伤太大。
结果皇后偏在刚要坐稳胎,胎儿亟待发育之时,吃下了那么多补药——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强行打胎,母子俱损!
现在胎儿保住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了,就算流下来,也不好说皇后会受到多大的损害……
玄烨听完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坤宁宫里,塔娜怔怔地躺在床上,盯着帐子顶出神。
床边是哭得几乎要失态的寿嬷嬷:“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塔娜的双手死死地贴在小腹上
是啊……
为什么?
怎么会?!
天意弄人!
永和宫里。
沈菡听说乾清宫将流水一样的赏赐送进了坤宁宫:“……?”
福格犹豫道:“姐姐,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和主子娘娘和好了?”
沈菡皱眉:“不知道啊……看着倒确实像是和好了。”
只是这样岂不是太儿戏了?既无前因,也无后果,和逗人玩儿一样。
福格也皱眉:“不管怎么说,至少算是雨过天晴了,应该不会牵连咱们什么了吧?”这些日子她们最惶恐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会炸一个雷下来。
别以为帝后之间的问题不管她们的事,上位之人牵一发动全身,打个喷嚏下面淋了一场雨的事笔笔皆是。
——不信看看贵妃,她还是佟佳氏呢,不仍然被牵连进去。明明和她毫不相干,可是何人在意过她的感受。
景仁宫中。
佟佳氏听到消息后就枯坐在位子上不说话,帝后闹别扭,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受了一番折腾。
明姑姑看主子:“……”
她不过一个宫女,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词穷了。
佟佳氏什么话也没说,她一挥手,明姑姑将装着凤印的宝印椟捧给顾问行。
顾问行恭敬地接过:“奴才告退。”
佟佳氏回到暖阁,看着炕桌上散乱的笔和纸发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遵照皇上的吩咐筹备今年的除夕年宴,结果转眼间,却都成了废纸。
明姑姑担忧地看着她:“主子……”
佟佳氏擦去眼角的眼泪,笑着看她:“姑姑,你说的都是对的。”
枉她自视甚高,结果她在对方的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个信手拈来,随手可弃的物件。
皇上不是她的夫君,也不是她的表哥。
他就只是皇上。
皇上给她高位,给他赏赐,给她敬重,给她关爱,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他用得上她。
皇上只有要用她的时候,才会想起她;等他用不上了,他就希望她能像一株壁花,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等着他再次想起她。
一个要用的工具,哪有人在意她怎么想。
帝后虽然表面上和好了,但仍没见皇上往